“翠枝，跪着做什么，地上凉，快起来。”

翠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只是霍安娴不肯承认。依旧坚持要拉翠枝起来，她也不知道起来能改变什么，只是逃避似的觉得起来就没事了。

“皇后娘娘何必自欺欺人。”玉芳的声音有些怜悯，却也戳破了霍安娴想逃避的心思。

“姑姑，若是她真心实意想嫁给皇上，本宫不会阻拦。可如果她受人挑唆或者被人胁迫，那本宫也决不答应。请让本宫单独跟翠枝说几句话。”

“娘娘请便，奴婢先告退了。”

霍安娴把翠枝带去了内殿，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翠枝始终低着头。

“翠枝，别怕，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告诉我，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霍安娴拉着翠枝得手，温柔得劝着。可翠枝始终一言不发，依旧跪了下去。此刻霍安娴才终于肯面对，但仍想跟对方好好聊一聊。或许因为她心存幻想，以为自己能劝动对方。

“翠枝，你是想做主子吗？是伺候我太辛苦了吗？我可以给你很多钱，还有有房产，田地，铺子。保证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奴婢不怕苦，也不觉得伺候娘娘辛苦。娘娘平日赏赐很多，奴婢不缺钱。”

“那你是不是孤单了，我帮你找个俊俏的少年郎，把你风风光光嫁给他做正妻。一辈子不许他纳妾，只能对你一个人好。”

“娘娘，若是那个人不在奴婢心里，纵然他有千般好处，奴婢都不想嫁。”

“翠枝是不喜欢现在的身份吗？本宫可以让皇上封你个诰命。”

翠枝还是摇了摇头，只有在听到“皇上”两个字时才有了反应。她冲霍安娴磕了一个头。

“入宫就意味着要跟许多人一起嫁给皇上，以后还会有更多人入宫。会有许多漫长的黑夜，你都要独自一人度过。你真的想过这样的日子？”

“娘娘说过就算普通人家，男子也是很繁忙的。外出做生意，一二年不能见也是有的；有些人常年在外上任。就像霍将军不也经常一年都不能回来，皇上至少一直在宫里。”

“那不一样，爹爹就算不回来，他心里也牵挂着我跟娘。他跟宇文承不一样，你能确保他心里也这么记挂你吗。如果是他为什么不向我讨要你。”

“奴婢不敢奢求皇上一直记挂奴婢。”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一定要做后宫妃嫔。”

“奴婢只希望能帮助娘娘，让皇上少些误会。能了解到皇上，以免娘娘吃亏。”

“我不需要，我跟皇上之间不是什么误会。翠枝，你有你自己的人生，不需要为了我去做出牺牲。而且你这样的牺牲对我没用帮助。”

“可是娘娘不能违背太后的意思，从前太后很疼娘娘的，奴婢担心…”

“我一直都在违背她，她想要一个听话乖巧，贡献全部力量帮她辅佐宇文承的皇后。而我是个人，有自己感情和过去，不可能事事遵从她的意思。只要几句话不满意就是违背，那就违背好了。从前不是她疼我，是我还能帮她处理危机。现在危机过去，就要开始调教我了。”

“娘娘不能直呼皇上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