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枝脱口而出的话，让二人又陷入了沉默，许多纷杂的回忆涌上心头，霍安娴突然觉得自己错了。

“太后是让你做皇上身边的眼线，探听皇上的动向好跟她汇报。你想好了吗？”

“奴婢只想化解太后，娘娘还有皇上之间的误会，不会事事汇报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翠枝，你以为你做得到吗？别傻了，他不爱你。你看他宠爱静妃也好，周才人也好都是有他的原因。他不是个良人，他是君王，不会给你普通人情爱。一旦入了后宫，各种争宠、倾轧、陷害人的手段你应该亲眼见过。你真的要如此吗？”

“奴婢感念娘娘多年照拂，奴婢绝不会伤害娘娘。”

“这么说，你是铁了心要去了？即便本宫反对，甚至厌恶你这样做；即便你所谓的牺牲和帮助对本宫没有任何用处，甚至会给我带来麻烦；即便你知道自己只是颗棋子，皇上并不爱你。即便这样，你也要去是吗？”

“奴婢，奴婢…”

霍安娴从没对她们疾言厉色过，此刻的态度让翠枝无所适从。

“回答本宫，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倘若你是为了本宫或者惧怕太后，哪怕你今天有一丝犹豫本宫都不会看着你跳入火坑。”

“那不是火坑。”翠枝反驳了一句又低下头。

霍安娴的心彻底沉了下去，试了几次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今日你自己愿意去，本宫只能祝你心想事成。你去找太后吧，她会安排的。”

“娘娘，无论奴婢去哪，都始终是您的奴婢。”

“翠枝。”霍安娴在她要离开的时候突然开口叫住她，翠枝砖头，满眼都是泪水。

“是什么时候的事，你爱上宇文承。”

“娘娘去冷宫的时候，有一次奴婢看见皇上独自坐在宫外。他让我过去，问了几句话。后来又有过几次，奴婢觉得皇上也有不一样的一面，奴婢想缓和皇上跟娘娘的关系。”

“缓和到把自己嫁过去？”霍安娴声音带着几分嘲讽“那日午后，你去了皇上那吧。”

霍安娴没有说明，可翠枝却点了点头，霍安娴终于不再说话了，缓缓闭上眼睛。

原来，那时她哪都找不到的翠枝，去了宇文承那里。原来这么早，她的翠枝就爱上了宇文承。难怪她慢慢不再叫自己小姐，难怪翠柳抱怨时她很少跟着说宇文承。如果自己早点察觉，能阻止吗？

从翠枝走出这个房间，霍安娴就没有动过。直到翠柳进来送茶点，有些心疼得握住她的手，她才茫然得转了下头，双眼无神的看了一眼翠柳。

“小姐，是翠枝没福气，是她辜负了你，你别这样折磨自己。”

“翠柳，本宫觉得很难受。他是皇上，如果翠枝告诉我自己爱上他，我都不会这么难受。可是她宁愿跟太后说，还非说是为了我。”

“翠柳，我觉得心里空空的。那个单纯可爱，会拉着我说永远不离开的翠枝，终究走了。”

“小姐，那是她的选择，小姐不要难过。我会在的，我会一直陪着小姐。”

“还有我，安娴，我也不会背弃你的，永远不会。”周雨薇不知何时也站在门口，看着霍安娴，目光温柔，语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