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是被你们逼死的。他身为一个军人,保家卫国,征战沙场多少次死里逃生。他作为护国将军,令敌人闻风丧胆,连对手都钦佩他。”
“可最后,他死在自己人手里,死在他豁出性命保护的皇帝手里!你们对得起我霍家吗!”
霍安娴的话一字一顿像是她在拼命抑制自己的情绪,宇文承宁愿她像之前那样生气,发泄出来。也比这样压抑得好。
“安娴,这都是他们为了权势,想欺瞒父皇。父皇不是没有信吗。”
“有没有信只有他自己知道,问题是他有没有做这些事。爹爹若是没死在边关,恐怕就不是现在这个结局了吧。这也不是你们皇家第一次逼死我们霍家的人了吧。”
霍安娴猛然转头看向沈宏扬,目光并不凌厉,但是让沈宏扬不敢直视。
“这份密函你是从何处得来,上面的印鉴又是怎么回事,还有谁参与了此事?”
沈宏扬感觉到窒息,面对这一声声质问他努力张了张口,可是还没发出声音,人就倒了下去。
“来人,快叫太医!”
“不用了,他已经死了。”
“安娴,不是我做的,我也是想来追问当年的事。”
霍安娴没有说话,只是一步步走出了牢房。那一刻她觉得很累,真的很疲倦。
沈宏扬确实想报复她,所以他在等宇文承审问自己的时候,告诉他霍将军的事,告诉他这份名单。想借他的手为自己报仇。
一个费心筹谋的人,不会因为别人两句话就改邪归正。他要报复霍安娴,如果不是她,自己已经是侯府世子。所以他要亲眼看着霍安娴希望破灭,甚至投入大牢比他先死。
可是他没想到霍安娴比他更狠,她直接把证据给列了出来。所以她不是安慰姜月珂,她确实想帮她报仇,也确实做了被宇文承怀疑的准备。让自己当面变成了受害者。
只是这样也就等于挑明了她跟宇文承之间的矛盾,她用自己的将来做了代价。二人再不回去了。
沈宏扬在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想法就是,她是个疯子。
霍安娴知道自己这招很危险,可是她没有办法,她只想知道还有谁参与了,他们到底是如何伪造霍将军的印鉴。
霍家治军多年,无论是百蛮,皇室还是其他利益冲突的人,太多人想把霍家拉下来。不是没有人模仿过霍将军的笔记,但是他们始终模仿不了印鉴。
霍家的印鉴是一代代沿用下来的,做工复杂,别人一直模仿不来。可是她看过那封密函,上面的印鉴不是伪造的,确确实实是霍家的印鉴。
这一定是非常信任,非常亲密的人才能办到。只是自己一直都查不到是谁。当初她遣散了霍家所有人,可这些年细细查访下来发现都不是他们。
那些附和的官员不知道,她就问主使的人。
安丰王是最早病逝的,临死前连话都说话出来。而他的儿子只是个纨绔,什么都不知道。刘家什么都问不出来,她没有灰心,她可以问别人。
瑞安伯说是沈宏扬拿给他看的,他不知道对方怎么得来的,那她就亲自问沈宏扬。
可现在沈宏扬也死了,自己查了三年的线索突然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