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与皇上相识的时候还未遇到你们姐妹，那时年幼无知，总是期许将来能做出一番事业，哪怕我是女子也不愿堕了霍家的门楣。”

“所以我们相约画下对方长大成人的样子，并且约定十八岁时打开来看。皇上十八的时候，本宫还在宫外住着，而本宫的十八岁生日也还未到。”

“至于这个名字，你没想过为什么翠柳不好奇吗？本宫小时候顽皮，母亲嫌我吵闹，总教我安静些。有次家中来了访客听见，母亲不好意思说实情，就说这是本宫的小名。”

“这样的事，你若真对本宫处处上心，自然是能发现的。”

一连说了这么多话，霍安娴有些喘不过气，咳嗽两声，平复了下情绪之后继续说道。

“爹娘先后出事，本宫心里只剩霍家。儿时的玩伴皆被抛诸脑后，此事本宫从未遮掩。况且本宫与皇上也几年未见，他喜欢谁，在想什么，都是他的自由。本宫不会强求。”

“翠枝，本宫今日问你一句，你当初每日研习怎么做桂花糕。究竟是一心未本宫还是想讨好皇上，或者二者兼有？”

“我，我……”翠枝抿着唇，回答不出这个问题。

“当初你背着我去见皇上，甚至跟玉芳一起蒙骗我，现在却问我为何不早早说明。当时你要去做嫔妃的时候，本宫是如何劝你的，你可还记得？”

“我，那时你为何不说皇上心里有你，若是你说了，我就不会去了！”

“皇上也从未与本宫说过。就算儿时有些情谊，如今过了这么久，本宫凭什么这么自以为是。觉得别人会一辈子对你有情谊，这样的坚持，是一种自私。”

霍安娴记得那天自己很清楚得跟翠枝说了，她只是被人利用，宇文承并不喜欢她。可是翠枝坚持要去，现如今却问自己为什么不拦着她，为什么不帮她。

用帮她的名义与皇上来往，用二人的情谊去交换侍寝。现如今又怪自己没有为她保驾护航，没有让她获得恩宠，平步青云。没有让宇文承把儿时的情谊转移到她那吗？

霍安娴觉得有些疲倦，说了许多话的疲倦，心里的疲倦。她曾经在入宫前许下承诺，至少要保证翠枝翠柳最后能平安出宫，嫁人，过上开心安稳的一生。现在是无法兑现了。

听到霍安娴这么评价自己，宇文承也有些感叹。原来自己赌气也好，逼迫也好，她真的早就看透了，也不在意了吗。自己哪怕做了皇帝，还是比不上霍家。

“若是你早些说皇上跟你的情谊，事情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都是你自己故意隐瞒，才逼得我一错再错，都是你！”

“若是皇后早些知晓，若是朕早些说。你就会模仿皇后来邀宠吧。”

一句话犹如一道雷击中翠枝的心，让她的脑袋一阵发懵。

是啊，自己曾经多少次尝试模仿那个静儿，可是她不知道静儿是谁，所以只能效仿霍安娴。就连宇文承去她宫里，依旧穿着霍安娴曾经的衣裳。或许自己早就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

“顺才人，如果昨天顺利除去本宫，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做回翠枝，还是做本宫的影子？”

“对，哈哈哈哈。你说得对，我会学习你的神态，用你的东西，让皇上看到我就想到你。我只是个影子，我只是你的影子。你满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