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士兵操练的声音,喊声震天,吵得人无法入睡。即便这会疲惫得要命,还是睁开了眼。突然感受到光亮,还有些不适应,耳边有人说话。
“你醒了,我这就去通知陆大人。”
来不及阻拦,很快就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
“你觉得怎样了,还有哪不舒服吗?大夫说你的毒已经解了,你放心吧。”
毒?是了,自己中毒了。宇文檀猛然坐了起来。
“她呢,她人呢?她是不是被带走了?”
“我没走,听说你今天大概会醒,我就去做了烤地瓜。可惜军医说你现在还不能吃,所以又端了些粥过来。”
宇文檀看到穿着军服的霍安娴,心里一松。这一放松,人就支撑不住又倒了下去。
“郡王!”
几人紧张得围了上去,见宇文檀只是身体虚弱,嘴角还隐隐带着笑。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霍安娴。这会她还是男装打扮,不过没再加痣,也没再涂黑自己。只是眉毛画粗些,显得英姿勃发。
被人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霍安娴把粥碗递给喜儿,推说自己刚才好像看到个熟人就溜了。
“檀郡王,你们的事,喜儿姑娘已经告诉我了。你们暂时先在这休息,有什么事也等你病养好了再说。”
宇文檀点点头,营帐里只留下了喜儿给他喂粥。
“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属下找到郡王的时候,您已经昏迷了。军医说毒性古怪,不知道怎么医治,是霍小姐以身试毒,找到了解药。”
听喜儿说霍安娴为他亲试解药,宇文檀又是欣慰又是心疼。在心里默默得想着。
这个女人,你越是逼迫她,她越会远离你。但你若是对她好,她一定也会投桃报李。宇文承,你从一开始就做错了。
这两日在军营里养伤,霍安娴大概觉得自己太拖累了,又重新练习起了骑射,还让喜儿教自己一些简单的武功招式。宇文檀怕她一个女子在军营不便,索性让喜儿陪伴她。反正自己也好得差不多了,不需要人多照顾。
一路逃亡难得安稳了两日,但饶是如此,敏感的霍安娴还是发现事情有些不对。
这两日陆将军总是有些犯难,私下里找过宇文檀几次,不知道在商议什么。每次二人都是一副忧愁的样子,只是一看到她就闭口不谈。
这日她练习完射箭,来看看宇文檀。听见陆将军在营帐里跟宇文檀说话,她特意悄悄走过去,还示意喜儿不要吭声。
“这件事,你要早做打算。你们的海捕文书已经送到了军营,上面清楚得写着,生死勿论。皇上这是起了杀心了,我在一日自然能保你们在军营里平安,可这终究不是长远之计。”
“多谢陆将军,请受宇文檀一拜。”
“快起来,我受不起这些。当年本来是要立你父亲为帝,可他宅心仁厚,对兄弟没有过多防备,反倒惨遭杀害。我与你父亲是过命的交情,没能救他已是一生憾事。如今既然见到你,自然没有不帮的道理。”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替父报仇,听说霍小姐也与皇室有仇,你们若是……”
“陆将军。”宇文檀冷冷得打断了对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