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老弟？发什么愣？”

维尔探长拍了怕徐林的肩膀，叫醒徐林。

“怎么了？”

“你看看这个老人，是不是这家的主人？”

徐林怎么看这个老奶奶都觉得陌生，平日的老奶奶见到徐林总是很热情，即使在外面走路时无意碰到老奶奶，就算徐林在看手机没有注意到迎面走来的老奶奶，老奶奶也会主动跟徐林说话。

可是这个老奶奶一言不发，眼睛眯成一条缝，看都没看徐林一眼。

想到刚才浮现出来的画面，徐林察觉到调查方向似乎出了差错。

两具尸体，第一具死亡多时的尸体消失了，与其纠结寻找消失的尸体，不如先找杀人凶手。

第一具尸体无法断定是自杀还是他杀，但是警方已经给出明确结果，第二具尸体，老奶奶的侄女是他杀。

如果是他杀，当时房子里必定有其他人在场。

第一次和艾米走近房子的时候只是观察了一楼和二楼的客厅，一楼有一间卧室，一个卫生间，一个厨房。

二楼有两间卧室，这五个可以藏人的地点都没有查看，原因是第一次走进房子的时候也不知道二楼有人死亡，冒然走进别人家的卧室是很不礼貌的。

在发觉尸体之后又马上想到保护艾米的隐私，因为艾米是偶像明星，如果卷入这样的事件里会很麻烦，所以疏漏了对房子的检查。

送走艾米之后，其实徐林也想过返回房子里进行调查，但他也有顾虑，毕竟在没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独自调查可能会给自身带来麻烦，没人给自己作证，万一第一具尸体是他杀，岂不是给引火上身？

于是徐林就选择站在后院，如果是他杀，那么自己站在后院堵着凶手，前门又有很多排队等着老奶奶营业的街坊，这样子凶手就逃不掉了。

可万万没想到，就在这样的严防死守之下，还是让凶手给逃掉了，而且凶手还带走了一具尸体？

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么唯一的认知就是凶手和第一具尸体应该一直在房子里，可究竟是怎么躲过搜查的？

等等……

徐林突然想到，似乎一直都是自己一厢情愿认为前门那边很严密。

从走进院子的时候开始，就听见前门那边有说话声，但徐林也没有亲眼看见前门外面有人。

“维尔探长，走访得怎么样了？案发时段老奶奶家的前门外面有多少人？这件事确定了吗？”

“关于这件事情我已经派人在走访，负责的警员还没有回来，这也不是着急就能马上落实的事情。”

“好吧！”

“这个老人家一直都不肯说话，好像有严重的阿尔兹海默症。”

“不会吧？半个月前我还来过这里，当时老奶奶干活麻利得很，半个月就发展成这么严重了？”

“根据我们的调查，老奶奶确实一周前就无法自理生活了，她的小孙子也已经送到亲属家中，小孙子离开以后的一周时间里，每天老奶奶都独自出去，索性还能找到家，外面的群众已经证实了这件事。”

“阿尔兹海默症发病会这么快吗？”

“不是最近才发病的，这两年一直都有，只是不严重，在出摊的时候经常放错调料，还会忘记给客人找零，忘记收钱等等，这些你都不知道吗？”

“有这种事？我们一直都是在后院就餐的，这两年确实没怎么到前面的摊位去看，因为是熟人，我和哥……弟弟从来都是直接从后门进来，然后老奶奶的侄女就会给我们摆一张桌子，点的菜品也是老奶奶的侄女从前面拿过来的，有时候生意不忙的时候，老奶奶也会亲自把做好的菜给我们端到后院。”

“不太可能吧？根据外面群众的说法，老奶奶在两年前就已经有阿尔兹海默症的轻微症状了，但老奶奶属于发病较快的类型，一年以前就已经影响生活了，确实是她的侄女一直在照料老奶奶和小孙子，但一周前照顾这个家的侄女，也就是死者，她的病情也开始恶化，已经无法照料小孩子，于是就把小孙子先送走了。”

“这些都是街坊们说的？”

“左邻右舍都这么说，唯独你的证词不一样。”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半个月前我来过，还见过老奶奶，当时老奶奶很清醒，因为那天我们来得比较晚，已经快到收摊的时候，前面也没什么客人了，于是老奶奶就提前收摊，在后院给我们做了四道菜，我是亲眼看着老奶奶把菜做好的。”

徐林走到沙发前，半蹲在老奶奶跟前。

“老奶奶，您还记得我吗？经常来这里吃饭，我总是和弟弟一起过来。”

老奶奶缓缓抬起头，虽然做了睁开眼睛的动作，但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并没有睁开太多。

“小海，我记得，你是小海。”

“唉？”徐林后背冒出一阵冷汗，“我不是小海，我是大林，徐林啊！”

“你就是小海，还是那么调皮，怎么可以冒充哥哥呢？”老奶奶面露微笑，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打量着徐林。

“算了算了。”维尔探长拉起徐林，“你也看到了，她连你都能认错，我们就别再费力气了，还是从其他方面调查吧，毕竟这样的老人也没有作案条件，而且她的病情很严重，也问不出有用的事情。”

虽然老奶奶是因为阿尔兹海默症认错了人，但徐林总感觉心里发慌。

老奶奶说自己是徐海的那一刻，就像是撒了一个大谎被揭穿了一样。

眼前这个人确实是老奶奶，她微笑的模样已经看了很多年，绝对不会错。

可印象里并不像维尔探长说的那样，老奶奶已经发病两年，徐林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报告。”一名警员从外面跑了进来。

“怎么样？调查掉案发时前门外面的情况了吗？”维尔探长背着手，挺着啤酒肚说道。

“当时外面聚集的人已经全部找到，都是附近的街坊，但是他们聚集的原因并不是在排队等老奶奶出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