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等什么?”
“根据走访得知,当时门前那些人是在讨论最近旧街区发生的案子,因为平日晚间大家都是在这里聊天,自然就聚集到老奶奶家门口了。”
“只是邻里间在闲聊是吗?”
“应该是这样,大家都知道老奶奶的病情很严重,而且已经很多天没有出摊了,没道理在门前等待老奶奶出摊。”
“说到案情,最近这片辖区确实不太平,徐林老弟,你弟弟的案子还没有侦破吧?”
“嗯……是……”
“最近半个月内,旧街区发生多起入室盗窃案件,至今盗窃犯还没有归案,会不会这起案件和那些盗窃案有关?可是之前的盗窃案又都很平常,报案人只是丢了一些放在家里的现金,还都是小数额。”
“维尔探长,最近我们街区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吗?”徐林问道。
“你都不知道吗?盗窃案不属于我的管辖,但我也听说了一些具体细节,从半个月前开始,到昨天为止,已经发生七起入室盗窃案。
其中有四起是闯空门事件,三起是当着报案人家属的面进行作案的,但涉案金额都不多。”
“当着报案人家属的面?有人看见盗贼的模样了?”
“我也是听负责盗窃案的同事讲述的,半个月前发生第一起入室盗窃,当时房主的九岁小儿子独自在家,小孩子说盗贼是一个漂亮阿姨。
具体细节也问不清楚,年龄、身高、长相等问题小孩子都无法给出准确描述,只知道盗贼是女性,穿着裙子,具体是什么样的裙子也说不清,连颜色都无法确定。
后面持续发生的四起案件都没有人看到,报案人只是说家里丢了一些现金,几十元到五百元不等。
最后两起案件又有人看到盗贼的模样,但和第一次那个小孩子的描述却完全不一样。”
“怎么描述的?”徐林问道。
“第六个报案人的老父亲看到了盗贼的模样,目击者有脑血管疾病,当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突然有个年轻男人割破纱窗跳进屋子里。
盗贼当着目击者的面在客厅翻箱倒柜,因为目击者的身体原因,无法进行阻止,作案大概持续三分钟左右,盗贼在电视柜里面翻出几十元旧钞,从窗户跳了出去。”
“那最后一起呢?”
“最后一起就发生在今天凌晨两点,报案人的二十岁女儿看到了盗贼的身影。
正在睡觉的时候,目击者听见纱窗被割破的声音,然后有个人影跳进屋子里。
由于当时已经关灯睡觉,屋子里只有一些外面路灯照进来的微弱光线,目击者只看到盗贼的身体轮廓,无法提供盗贼的任何信息,只知道是个人,甚至连性别都没看清。
因为女孩子当时很害怕,没敢出声,整个作案过程大概十分钟,目击者一直在装睡,眯着眼看着盗贼一直在房间里翻箱倒柜。
盗贼离开之后,目击者马上起床跑到父母房间,叫起熟睡的父母,随后报案。
可奇怪的是,最后一起案件并没有丢失现金,而是丢了一件衣服。”
“具体是丢了什么衣服?”
“好像是目击者的工作服,一件女式西装上衣。”
“七起案件都没有侦破?”
“因为旧街区的监控太少了,只有少数小超市的门口安装了监控,实在不好排查,虽然指纹都已经采样,但至今为止都没有比对成功。”
“我觉得第一起和最后一起不用追查了。”徐林说道。
“什么?这是什么意思?”维尔探长疑惑问道。
“第一起盗窃案明显是小孩子在说谎,九岁的小孩至少应该上小学三年级了,不可能提供的证词会那么模糊。”
“你觉得是小孩偷了父母的钱,害怕挨揍,所以说谎是吗?”
“非常有这个可能。”
“但是负责盗窃案的同事们在报案人家中采集到了陌生人的指纹。”
“这不能说明什么,或许当天真的有陌生人去过,但小孩子一定说了谎。”
“最后一起案件为什么也不用追查?”
“你不说我都知道发生在谁家,最后一起案件是不是发生在C区最东边的人家?”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之前我……我弟弟打工的时候下班非常晚,每天都是后半夜到家,因为我也非常担心弟弟,去街口接送过弟弟几次。”
说着说着,徐林心里不禁有些抱怨,因为老哥从来没接送过他,这都是他自己走夜路看到的。
“那户人家的女儿似乎在谈恋爱,至少有两次被我撞见有小伙子从她家跳窗出来。”
“是这样吗?所以最后一起案件也是目击者在说谎?”
“你想想,为什么单单丢了一件衣服?肯定是急着离开的时候顺手穿错了,而且盗贼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十分钟有点太夸张了。
人在睡觉的时候和清醒的时候呼吸声音是不一样的,如果人在紧张的时候呼吸会更加急促,一个涉世不深的女生在遭遇陌生人闯进来的时候不可能淡定自若。
十分钟的时间盗贼都没有发现床上睡觉的女生是装睡?这根本不可能。”
“你推断的是有些道理,不过这次我要反驳你了,最后一起案件绝对不是熟人作案,因为就在刚刚我出警来这里的时候,我的同事们刚刚审理完今天凌晨发生的入室盗窃案。”维尔探长自信满满说道。
“盗贼承认了?”
“当然,但只是承认了今天凌晨这一起案件,现在我的同事应该还在审讯那个盗窃犯。”
“能告诉我那个盗窃犯是什么样的人吗?”
“一个女人,据说年龄是28岁。”
“跟第一起案件的盗窃犯相似。”
“没错,而且抓捕到盗窃嫌疑人的时候,她也穿着裙子。”
“所以你们就认定第一起盗窃案和最后一起盗窃案是同一人作案?”
“很有这个可能,难道你不这样觉得吗?”
……
与此同时,在徐林和维尔探长激烈讨论的时候,有两名警员一直在拆解一楼客厅的那个老座钟。
一般来说,老旧座钟都是可以从前面直接打开的,因为座钟里面都会有一个空间用来放发条之类的东西。
而这个老座钟又非常巨大,里面的空间藏一个人是不成问题的,但是座钟前面可打开的地方已经被钉死了。
就在警员努力拆解钉子的时候,座钟里面突然响起敲打木门的声音。
“救……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