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宁箫噎了一下，然后抬高胳膊递到他面前：“来，给你占回来。”

她这语气跟哄小孩似的，惹得秦扬不快，一巴掌拍在她手背上：“滚。”

整个高中生活他们不是在掐架就是在互怼，大家早就习惯了，有时候看他俩互怼觉得挺好玩儿，还会在旁边煽风点火，生怕这两只打不起来。

旁边人都在笑，顾惜开玩笑道：“秦扬你是不是傻，有便宜都不占？”

“谁让我是正经人。”秦扬叹了口气。

进电梯后，陆辞开口问：“你们怎么走？打车？”

这个点公交基本已经收班了，打车当然最方便。陶芊拿出手机准备叫车，闻言笑着说道：“不然呢，陆少你开车送我们？”

她说的就是玩笑话，也没指望陆辞真的会答应，结果出乎她意料的是，大少爷居然点头了：“我喝了酒不能开车，代驾还有两分钟赶到，住得远的上我车，离这儿近的大家一起拼个车也安全。”

顾惜正准备走人，季宁箫眼疾手快把人堵住：“小惜你坐陆辞的车，秦扬送我回去就行。”

秦扬：“……”

咱们是反方向，一点也不顺路，你就是想折腾老子。

-

陆辞没坐副驾驶，而是跟俩女生一起挤在后座。陶芊下车后，后座就只剩下陆辞和顾惜，隔着中间的空位，沉默地坐在车门两边。

代驾朝后视镜里瞥去一眼：“接下来去哪儿？”

这条路离顾惜住的“芙蓉苑”近，她上车之后就一直偏头看着窗外，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发呆。

副驾上的短发女生正要说“顾惜好像住这附近”，就听陆辞压低嗓音说：“城南，先送她。”

他说话时目光落在顾惜身上，窗外的霓虹灯影在她侧脸一晃而过，她就像是从老照片里走出来的人，明明应该是熟悉的模样，却又陌生得令他感觉荒唐。

不过眨眼间陆辞已经转回脸，短发女生偷偷扭头看他，代驾没听到回复只好又问了一遍：“城南哪里？”

“嗯？”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张嘴报了个地址。

车子停稳后，短发女生磨磨蹭蹭地拽着安全带，看向陆辞的眼睛很亮：“今天谢谢你啦，特意送我们。”

陆辞脸上没什么表情：“顺路而已。”

女生讪讪地松开手，想跟顾惜打个招呼，陆辞微微皱眉，觉得她磨磨唧唧的有点烦。

“顾惜睡着了。”

……

陶芊下车前顾惜一直保持着偏头欣赏街景的姿势，等人走了，后面只剩她和陆辞，她就干脆倚着车窗闭目养神。

她自己估计都没想到她会真的睡着。

不过她向来睡眠浅，睡着了都感觉到手麻。代驾不知何时放慢了车速，空调也调高了些，待她睁开眼时，坐在旁边看手机的陆辞突然出声：“醒了？”

“嗯。”应了一声才反应过来自己在人家车上，顾惜轻轻咳了一声，然后没话找话似的问了句废话，“她们都走了？”

“嗯，走了。”

陆辞放下手机，拿了瓶水递给她，见她愣着不动，于是主动替她拧开瓶盖：“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