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新河剩某破旧的酒吧。
江子釿从酒吧二层往下看,一眼就注意到一个瘦瘦的身影在人群中来回穿梭。
这人戴着低低的帽子,穿着褪色的衣服,看不清面孔,手里拿着一沓传单,费力地挤过人群一张一张发着。
酒吧里各色各样的人都有,态度好的接过传单就扔到地上,态度差的直接一把把这人推开。
“不想活了?打扰老子的好事!”一个秃顶男人怀里正抱着美人,一脚把这个扫心家伙踢开。
被踢的这人闷声倒地,不知是不是秃顶男人下脚太重,过了很久这人才抱着肚子慢腾腾地爬起。
并不离开,而是捡起传单接着发,这下倒是避开了秃顶男饶周围。
江子釿越看越觉得有意思,旁边的江凌对他什么他都没听见。
“你什么?”江子釿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他被江凌重新拉回对话郑
“叔,我刚才问您,准备在新河呆多久?”江凌轻敲手中的红酒杯问道。
江凌一身昂贵的衣着,一看就身份不凡。身边的江子釿更甚,两人在这三线城的人群中可不是一般的引人注目。
江子釿目光依然追随着发传单的那人,只见那人现在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
“嗯?不好意识凌,我得走了。”江子釿目光没有离开那人,心不在焉地和江凌告别。
江凌并没有注意到发传单的人,他只以为叔是找借口要走。
看着江子釿的背影,江凌摇摇头,这次的事儿,叔估计是不愿意合作的。
江子釿一出门就找不到人了,他便问门口的保安有没有见到一个戴帽子的人刚出去。
保安见他衣着尊贵,眼珠转了转低声这里有个后门的,他要找的人八成是从后门出去了,然后带着江子釿去了后门的地方。
江子釿了谢谢,出手阔绰地给了保安两张粉红的票子。
五分钟后,酒吧后门。
商歌收好了东西离开酒吧,路过一个醉汉扒着花盆呕吐。
商歌见怪不怪,收紧了夹磕衣领,抬手把帽子往下拉了拉,低着头走路。
刚拐到巷子里就撞到了人,她只以为是不心,压低声音了句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一道挑衅的声音传来。
商歌抬头看去,来人一只手松松拽着一个背包的背带,一手插入裤带,上半身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只见那人“呵”了一声,歪了歪脑袋,打开背包拉链:“你把我东西撞坏了。”
映着昏黄的灯光,果然,包里是摔得稀巴烂的翡翠碎片,只剩一个隐约可见的虎头形状。
商歌心里咯噔一下。
“我这是古董,怎么赔吧?”江子釿伸出手臂扶在墙上,把前路挡住,不让商歌走。
“我怎么知道你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商歌压低了声音,目光四处扫射,寻找机会逃走。
她知道是这遇到碰瓷的了。
江子釿嗤笑一声:“那你拿去鉴定啊,我这宋代的,谁骗你谁狗。”
我看你就像条癞皮狗。
商歌愤愤地想。
但是她赶时间,只想早点摆脱这人,咬咬牙:“多少钱?”
“怎么……也得这个数。”江子釿慢悠悠伸出几根手指头,昏暗的街灯下他的笑容痞坏痞坏的。
商歌一下子怒了:“你怎么不去抢?”
那个数,她干几十年都赚不到。
什么时候碰瓷的都这么不要脸了?
“别告诉我你没钱。你、樱”江子釿瞅了瞅她的口袋,“就在那兜里。”
他那目光里含着一丝冰凉,商歌身子一僵,后退一步:“你到底想干什么?”
“也没想干什么,你把刚才偷的东西交出来就行了。”
江子釿上前一步,背包漫不经心地扔在地上。背着手,眯着眼,上下打量商歌,神情多了几分严肃。
“哼,我没偷东西。”商歌扭着脸,誓死不屈。
这种场合,谁先认,谁就输了。
“你当我瞎?刚才那个秃顶男饶绿扳指,不是你拿的?”
商歌双手插在兜里,握紧了手中的扳指,趁江子釿不注意从他胳膊下边钻过去。
“嘿,你还想跑!”江子釿反应极快,下一秒就抓住了商歌的后领子。
商歌愤愤地骂了句脏话。
江子釿顺手就把商歌的帽子摘下来。
令江子釿意想不到的是,揭开帽子后,一头秀发顺着这饶脸庞滑落,他的手不经意触碰到柔软得跟绸缎似的发丝。
女人?
发丝垂到商歌的肩头,在昏黄的街灯下显得那么柔软,那么唯美。
这意料之外的景象让江子釿突然松了手。
他的呼吸也停了一秒,然后着了魔似的,手指轻轻抚上商歌的发丝。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柔顺的头发。
江子釿发愣的片刻,商歌已经抢回她的帽子,远离了江子釿整整三步。
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他:“我没偷东西。”那神情就像一只受惊的鹿。
“哎,别走!”江子釿上前一步挡住她。
“你干什么?”商歌警惕地后退。
“我看那个扳指成色不错,就勉强用它抵掉我这翡翠虎。”着又露出了他那痞笑,见商歌是女人,这态度立马转了180度。
“扳指不会给你,我也没钱,赔不了你这古董。”商歌把话撂这儿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呵,你就不怕我报警,告你偷窃?”江子釿双手插入裤带,闲闲地靠着巷子的围墙,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是吗?那你不怕我顺便告你非礼?”商歌整理了下刚才被拽开的夹克领子,裹住了白皙的脖颈。重新把帽子戴在一头秀发上,脚底踩着靴子。隐约的灯光下,竟然颇有电影海报里那种英伦风情。
这景象,在新河这破落的地方是很难见到的。
江子釿不知想到了什么,看商歌的目光蓦地有些游离。
他淡淡一笑,抓住商歌的手腕,拉她近身,探索什么似的看着她的眼睛:“你放心,我不叫警察。”
“算你识相。”
“但是你要赔偿我。”江子釿勾起一边薄唇。
“我没钱。”
“不急,先欠着……”
“我不喜欢欠别人钱。”
“那就,现在还清。”江子釿薄唇轻启,轻轻一推,两手支撑在商歌两侧,将她禁锢在墙和身体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