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熙的表情依然淡定沉静,看了眼被倪白紧握的手腕,已经发红,她缓缓开口,“死了?”
倪白呵呵一声,把景熙推开,拽了一把领带,“带着你的炒粉,滚。”
景熙哦了一声,收拾了一下衣领,提上炒粉和背包,打开车门离开。
倪白看着她远离的身影,口中突然燥热。
他打开车窗,冷风吹了进来,这才平静一点。开车,回家。
倪白住在市中心的一处高级公寓,游居区。
车在车库停好,他提着两碗炒粉,上楼。
打开门,江子釿正在客厅和商歌着什么,商歌低着头,情绪不太高。
“再坚持两,很快就可以收网了。”江子釿。
“嗯,他会很危险吗?”商歌问。
她的眼睛外缠着纱布,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一定会让人保护好他。”江子釿,“不会出什么问题。”
倪白一听,肯定是二哥给商歌讲了江凌自告奋勇做诱饵的事。
他换了鞋,把炒粉放到茶几上,对商歌,“你不用担心那子,他上次和那什么什么教的教徒血拼,不还活着出来了,现在活蹦乱跳的。再了,我们部队的会一直暗中跟着他,你放心吧。”
商歌听到了倪白的声音,知道是他回来了,她点点头,“我相信你们,但是……江凌以为我死了,我怕他做出什么傻事……”
“他一个成人,做什么傻事?”倪白,“他比我还大两岁吧?这么没出息?”
“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放心。这件事,为什么不让他知道?”商歌。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然那些人会起疑心。”江子釿,“而且我们不能排除身边的人都可信。”
“江凌?他不会这样做的。”商歌下意识否定。
“不是他,”江子釿,“有人安了窃听器。我书房里就有一个,江凌身上,可能也有一个。不然他们不会这么清楚你住院的消息。”
“等等……”商歌,“你们刚才不是还一起讨论了?”
“那是故意让他们听的。”倪白坐到江子釿身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就是为了让他们相信你们两个已经死了。最重要的就是江凌必须表现得淋漓尽致,不然他们不会信。”
“你们早就想让江凌做诱饵了对不对?”商歌问。
“也不是诱饵,”江子釿,“他不会有危险。”
“但是万一呢?”商歌声音高了几度,“万一他”
“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毕竟他也姓江。”江子釿,“白会带队。”
“好,好。”商歌,“我希望你的没错。”
倪白看形势不太对,喝了一口水,“二哥啊,我有点事,出去一趟,晚点再回来。炒粉在这儿,你们记得吃。”
完,两三步逃离了冷战现场。
下楼,他重新开了车,这次喊了几个喝酒的兄弟,前往湘东酒吧。
他们一行四人是这边的常客,一进门,就被请到二层包厢。
“白爷,欢迎光临。”老板娘。
“让景熙过来。”倪白。
一层已经开始了夜场节目,但他一眼都没看,直接往上走。
“好的好的,我这就叫景熙去伺候几位爷。”老板娘笑着把几人送上楼。
景熙刚出化妆室,就被老板娘拉着。
“怎么了,梁姐?”
景熙对谁都是一幅淡漠的样子,梁风很是纳闷为什么白爷会看上她。
可能那些倒贴的烦了,看到景熙这一款的反而觉得稀罕?
梁风:“白爷让你过去,216包厢。”
景熙收拾衣领的动作顿了一下,“哦,知道了。”
“快去吧,白爷等着呢。”梁风催促,“我看他对你挺有意思的,如果能巴结上,不知道能少奋斗多少年呢?真是羡慕你。”
景熙笑了笑,没有什么。去了216包厢。
她没敲门,直接就进来了。
景熙以为只有倪白一个人,没想到还有三个陌生的男人,她站在门口没动。
“哟,这妞站门口干什么?当木桩多没意思,进来让哥哥们看看。”其中一个男人道。
景熙看了看倪白,他懒洋洋地靠着沙发,翘着二郎腿抽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双桃花眸微微上挑,淡淡地看着她,似乎两人并不认识。
“知道了。”景熙进入包厢。
包厢内自带设备,景熙进来就熟练地调试起麦克风和音响。
她穿着一件长袖毛衣和一件皮裙。
弯下腰打开音响开关的时候,臀部翘起,背部的曲线引人遐想。
“快点。”倪白不耐烦地开口,“别磨磨唧唧的。”
“白爷怎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刚才话的一个少爷又开口了,“妹妹喜欢慢点,就慢点。”语气里贱兮兮的,怎么听怎么像黄段子。
“去关门。”倪白瞪了他一眼。
“好嘞,白爷。”这位少爷很狗腿地过去关上包厢的门。
景熙调试好设备,用遥控器翻到选歌的界面,看向倪白,问,“各位今晚想听什么歌?”
她是驻吧歌手,点她上来也是唱歌的。
“你们想听什么?”倪白坐在中央,摩挲着下巴,问旁边几个狐朋狗友。
“美女唱一首同桌的你?”一个人。
“太老了吧,美女会唱蛮腰吗?便唱边扭,肯定带劲!”另一个人指着景熙的腿,看得似乎要流口水。
“我都行,白爷想听什么,就唱什么。”李少爷关上包间的门,回来。
倪白盯着景熙看,从上到下,再由下到上,像细细打量一件商品。
景熙没什么不好意思,拿着麦克风,就站着等他点歌。
良久,倪白勾了勾唇,开口道,“枉凝眉,会吗?”
“好。”景熙没有多言,调出了红楼梦金曲集,点下播放。
景熙唱了起来:“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
她生一副好嗓子,没有唱不上去的高音,颤音和转折也非常顺利,枉凝眉这种曲子很轻松地唱了下来。里面还带着那种悲悯之情,在座刚才还在开黄腔的一下子都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