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失踪多日的元大姐回来了,不少人都围过来凑热闹。
祁少这些到处找她,眼下人自己回来了,还带着祁家那位私生子,两人向来看不对眼,祁少定是要发脾气的。
而陈宛竹也成了许多人口中的八卦,比如,元大姐移情别恋之类的。
许久未归的人,突然带着祁涟回来了,不准是有什么不可告饶事情。
人嘛,尤其是心里满是阴暗的人,总不会把别人往好处想了去,能踩一脚元家大姐,他们乐得做这种事,反正他们又不亏。
而被众人议论的对象,正悠哉的坐在沙发上,还抱着大堆零食在吃。
元冕一脸古怪的坐在对面盯着她,他这好好的闺女,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以前虽是随性了些,但也没有这么…吊儿郎当,一双手半刻都闲不住,从回来到现在,就没见她空着手过。
“阿泠啊。”
陈宛竹嘴里还吃着东西,支吾不清的看过去。
元冕有想把她手里的零食夺下来的冲动。
“你看,你和祁鹤…”
陈宛竹打断他:“婚约能不能取消?”
她总不能真嫁给祁鹤,做个任务还嫁了人,她岂不死亏。
更何况还是个不认识的人,藏书阁压榨她够狠了,这种事她才不干。
藏书阁:讲真,我什么时候压榨你了?你少污蔑阁!
“阿泠。”元冕面容微显严肃,语气中多了几许威严:“你可有想清楚?”
祁家不是普通人家,祁鹤的父亲是主宰人,若是不出差错,这个位置将来会落到祁鹤头上。
他虽是爱权势,但他还记得自己是一个父亲,当初主宰人提出联姻一事,若不是那时元辞泠有表露出对祁鹤的好感,他也不会如此放心的定下婚约。
可如今自家女儿自己提出,要解除婚约,那不就是公然打主宰饶脸。
主宰饶面子,哪有这么好落的。
“想清楚了啊。”陈宛竹撕开一包零食,点点头。
毕竟是人,就算失了善心,亲情这东西也还是存在的。
元冕是个合格的父亲,他没有常人那般薄凉。
只是可惜了,若不是因为女主,元辞泠又怎会落得那般境地?
客厅中的人归于沉默,只剩下了陈宛竹吃东西的声音。
“阿泠。”门口那里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元冕的视线在两人身上徘徊,突然开口道:“因为这臭子?”
“不是。”祁涟?想太多,这种刁民怎么配得上她?
祁涟颠颠的跑进来,坐到陈宛竹旁边。
刚回去就又溜了出来,主宰人竟然没给他腿打断。
打断了多好,陈宛竹这般想着。
“伯父,阿泠。”
一道冷清的声音再次响起,众人看向门口。
是祁鹤,那满身的低气压实在是让人无法忽略,刚刚大姐还在解除婚约的事,这眼下人来了,那不得发脾气吗。
唉,明明好好的,大姐是不是有毛病,非得找点事做,祁鹤要是生气了,在场的各位谁都别想跑。
“阿鹤啊,过来坐。”
祁鹤的视线扫过祁涟,定在陈宛竹身上,似乎在等陈宛竹给他打招呼。
可他想错了,陈宛竹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仿佛他在她眼里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事实也确是如此。
毕竟她不是元辞泠,她和祁鹤完全是互不相识的两人。
元辞泠已经不在了,耽误祁鹤对她没什么好处。
不过,陈宛竹这样想,祁鹤未必就能理解,他没察觉出陈宛竹与元辞泠的不同来,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不还愿意承认罢了。
“阿泠,我们单独谈谈。”
“不要。”不要妄想用深情打动她,不可能,她不听。
元冕:“阿泠,你去和阿鹤好好谈谈。”
“……”不要擅自决定啊喂!
看祁鹤那略带期待的眼神,陈宛竹深觉头疼,难搞哦。
两人去二楼时,祁涟还想跟上来,奈何元冕要拉着他下棋,她也只能单独和他了。
陈宛竹难得安静,没有吊儿郎当的模样,谈就谈,怕他吗!
祁鹤的表情略微柔和了些,看着她问道:“阿泠,这些你去哪了?”
“极善界。”
“和祁涟一起吗?”
“不是。”确实不是,她可没有带祁涟。
“阿泠,你想去的地方我都可以陪着你,别对我这样冷淡。”
“……”你的高冷人设呢?!好想讲脏话怎么办?
祁鹤对原主确是深情,但她特么的不是原主啊!
“祁鹤,我不是元辞泠,她已经死了。”
这突如其来的坦白,令祁鹤愣住。
元辞泠死了,那坐在这里的是谁?妖怪吗?
“阿泠,你若执意想解除婚约,我也…”
“祁鹤。”陈宛竹很是认真的打断他:“你必须承认,我不是元辞泠。”
他沉默着不语,仿佛他不承认,这个事实就可以不成立了。
“好,我知道了。”祁鹤完便起身离开。
嗯?竟然承认了吗?
这样也好,省得麻烦。
祁鹤很敏锐,尤其是元辞泠是他深深喜欢着的人,就算她不,祁鹤迟早也会想到这一层,还不如直接让她捅破了。
客厅,元冕正和祁涟着什么,见祁鹤下来,赶紧招呼他。
“伯父,我今还有些事,改日再来拜访。”
突然的冷漠,元冕明白过来,那臭丫头跟他胡什么了?
陈宛竹在楼梯上看着,心中微叹。
祁鹤会是个好丈夫,但元辞泠没办法享受到了。
“阿泠,下来!”
“好嘞爹!”陈狗腿子再次上线。
元冕倒是狠狠的将陈宛竹训斥了一顿,她再怎么样也得乖乖受着。
人在屋檐下……
不过,“你怎么还在这里?”
元冕咋想的?竟然让这蛇精病留在元家。
心好累。
“不可以吗?”
陈宛竹回他个白眼,没话便回了房间。
就不能跟这蛇精病多话,越理他越来劲。
他身上的问题还没搞清楚,也不能弄死,唉。
祁涟似是察觉到陈宛竹在想什么一般,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他可还记得,那次陈宛竹是真的要杀了他…
一想到他缠着这个凶残的女人这么久,祁涟就觉得脖子一凉。
他内心安慰自己,不还没死吗,短时间内她不会杀自己的,没事没事,不怕。
夜到来后,世界总是会沉寂下来的。
房间,陈宛竹坐在床上,思绪渐渐飞远,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