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头好晕,意识一片模糊。
大脑仿佛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白轻晚尝试着动了动手指,却发现根本无法挪动分毫。眼皮也好似有千斤重,怎么用力也无法睁开。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慢慢回笼。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汽车撞击护栏的声音、她的尖叫声、窗外漫天的雨声,在她的脑海中逐渐变得清晰。
所以,她这是还没死?
现在是在医院吗?
白轻晚耸了耸鼻子,并没有闻到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
“吱呀——”是开门的声音。
有脚步声走了过来,缓慢而沉重。
“轻晚,快醒醒,该吃饭了。”苍老的女声温柔地叫唤着她。
白轻晚慢慢地睁开了眼,明亮的光线刺痛了她的眼睛。
眼前是一个老妇,白发苍苍,满脸皱纹与老人斑,佝偻着背,关切地看着她。
“最近是不是太累了,今天都睡到了十二点。我刚刚来看了你好几眼,睡得可沉了,所以就没喊你起床。”
白轻晚愣愣地看着老妇。
老妇眼里流露出的慈祥与疼爱不是假的,可是——
她是谁?
“咳——”白轻晚想开口说话,可是因为睡得太久,喉咙里发出了一阵怪异的声响。
“快起床吧,我先出去了。你快过来吃饭,饭菜都做好了,再不吃要冷了。”老妇笑了笑,走出了房间。
白轻晚看着老妇的背影离开房门,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有太多疑问涌了上来。
她现在在哪,这个老妇又是谁?
白轻晚挪了挪身子,试图从床上爬起来。
直到这时她才感觉到,身下躺着的凉席下并不是柔软的床垫,而直接是一块硬硬的床板,硌得她浑身发疼。
白轻晚坐了起来。
目光里是一间很小很小的房间,还没有她家厨房的一半大。房间里靠窗摆着一张桌子,靠墙摆着一个衣柜,还有她身下的一张床,从此之外再无其他家具。
而这三件家具占据了房间里绝大多数的面积,使整个空间显得愈发逼仄而狭小。
床尾放着一张椅子,其上一台老旧的小电风扇正在工作。
叶片一边转动一边时不时发出“嘎吱嘎吱”的摩擦声。
墙壁已经泛黄,在拐角处甚至还隐隐有一道裂缝,天花板上悬挂着一个最普通的白炽灯泡。
但是房间里很干净,桌上也收拾得很整齐。
她从没来过这儿。
所以,她是被人救了吗?可是这样的话,那老妇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而且她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她?她好久没有被这种眼神注视过了……
一个个问题搅得她头疼,白轻晚想了一会儿后依然没有任何头绪。
她决定索性照着老妇说的去做,先起床吧。
白轻晚走出房间,对面就是厨房,厨房里安着一张小小的桌子,老妇正坐在桌子旁。
见她出来了,冲她挥挥手:“洗脸刷牙动作快点,菜都要凉了。”
白轻晚想开口询问卫生间在哪儿,可还未等她开口,身体却似乎有记忆一般自动走了过去。
她走到了洗漱池前,抬起头——
池子上方的镜子里映出一张脸,可这张脸,根本就不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