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无缺忍着自己喉头的那一口老血,大敌当前,主帅却跑了。
夏侯润,你个不要脸的,跑就算了,还带上小美人!
姚玲儿被气到了,“一定是你们商量好的,故意分散我的注意力。哼,夏侯润跑了,那我就把你们通通都喂我的宝贝们。”
右手扬起微晃,她身边围绕的毒物瞬间出动,一瞬间哀嚎遍野。以无缺和陈励的武功要是想跑也能全身而退,只是周围士兵瞬间死伤大半,让无缺不仅有些焦虑。
思索间已有大半毒物冲向她和陈励,阿婉躲在他们身后一脸生无可恋。饶是陈励武功高强却也抵不过这源源不断的毒物,无缺拧眉。
四周哀嚎遍野,这样下去会全军覆没。
她和陈励可以全身而退,可退了呢?日后还是要对上姚玲儿。
姚玲儿若不能拉到自己的阵营,那就必须要除掉,不用等他日,如今她已经成了大患。
“住手。”
“我才不要听你的,都是因为你,我才不能和阿寺这个那个。”
“只要你住手,放过这些士兵我就跟你回去,你的阿寺依旧会陪你这个那个。阿寺对我一定很感兴趣。”
“你以为你是谁?”姚玲儿吐舌。
她身边的北漠兵也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众所周知拓跋寺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做王只是因为无聊,身边有女人姚玲儿也只是因为其巫蛊之术很厉害,金银财宝更别提了。
无缺平静的道,“翎血簪。”
姚玲儿身边胡子很重眼神锐利的士兵脸色一变,跟姚玲儿低语几句,姚玲儿脸色一变瞬间收了所有毒物。
那名士兵凝重道,“你知道翎血簪的下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姚玲儿不甘的看着无缺。
无缺不在说话,那士兵犹疑再三终是决定先带无缺回去。
被救下的众人感激的冲着无缺的背影行了跪拜礼,陈励叹气,裴无缺此去北漠危险重重,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可若不去,这些士兵恐怕今日真的要成为一具具枯骨。
陈励大喊,“裴副将,我们等你归来。”
无缺扬扬手,头也不回的跟着他们前往北漠营地。
夜晚,营地里篝火烤全羊,北漠兵坐成一圈怀中揽着美娇娘,用碗饮着烈酒,调笑声不断。
看到被带回来的无缺和阿婉,立刻上前将人围成一个圈,目光放肆的看着阿婉,阿婉不耐却不敢发作,她还记得这里是谁的地盘。
众所周知,北漠对待男俘虏从来是不留生机,怎么狠怎么折磨。对待女俘虏...更是由着性子,也是怎么狠怎么痛快怎么折磨,从不把俘虏当人。
阿婉和无缺被带去两个地方,此时无缺在圈外旁观着阿婉的屈辱表情。有几个人伸出手去摸阿婉的脸,在她身上上下其手,也有几个已经开始解腰带。
无缺凉凉的说,“想杀就动手,天塌了我顶着。”
听到这话阿婉唇角一勾,再也不控制杀机。
大胡子士兵赶忙制止,“他们和平时的俘虏不一样,你们想要她就去找王去要。”
一听这话北漠兵都好奇的看着姚玲儿。
姚玲儿嘟着嘴,很是不甘心。
诚然没有敢跟王要人,除非不想活了。或者王主动说赏给他们。
大胡子带着阿婉离去的时候无缺凉悠悠的道,“我的人若是有半点不适,我就让你们全陪葬。”
大胡子看到了无缺眼中的警告和杀机,他久经沙场练出了一个能力,就是能一眼看出对方的实力。饶是姚玲儿巫蛊之术独步天下,想要裴无缺的命恐怕也很难。
“自然,你们是上宾,没人会动你们。”
无缺又看了阿婉一眼,“听到了吗?把自己当成上宾,谁敢动你,无需留情。”
阿婉点头。
无缺突然变了脸色,动作迅速的闪身躲避树叶,树叶像是利刃一样打进土地。一瞬间无数树叶袭来,每一根都是冲着她来的。
树叶打在发冠上,碎裂的发冠和几丝断发坠地,三千乌发散落肩头。
姚玲儿惊讶,“女的?他分明是平胸。”
大胡子啧啧道,“怪不得个头那么矮。”
无缺拧眉,随手抽了一个士兵的刀,脚尖轻点飞身而去,最后稳稳落在一根树干上,手上的刀和男人手中的匕首紧贴。
那人躺在树干上单手撑头,面容俊美,肤色白皙,一身紫衣为其添了几分神秘。拓跋寺的美,美的阴柔,美的妖邪。
无缺敛回神思。“这就是你们北漠的待客之道吗?拓跋寺。”
“来北漠做客的大夏士兵?真是稀奇。”
无缺收了刀,勾唇道,“那如果我告诉你我知道翎血簪的下落,你会不会...”
他瞬间站起身,右手成爪袭向她的脖颈,无缺眼明手快握住他的手,“说话就说话,别动手。你想打那就打够了再说。”
拓跋寺俊美的脸阴戾不已,黑瞳危险的轻眯,冷声问,“翎血簪在哪儿?”
翎血簪是拓跋寺母亲留下的唯一的一件遗物,很多人都觉得那是一个普通的簪子。
“交易。我们做一笔交易,我告诉你翎血簪在哪儿。”
“你是谁?”他收回手,冷眼盯着无缺。
“这很重要吗?”
“要做交易,也得先知道对方的底细,不是吗?”
“让他们都离开。”
“不行!阿寺,她是坏女人,她会对你这个那个的。”姚玲儿紧张的大喊,要不是大胡子拉着她现在已经爬到树上来了。
拓跋寺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裴无缺不会做那么傻的事,而且就算她会,她也未必能得手。
“乖,玲儿,我有正事要谈。”
拓跋寺的声音很温柔,可是看着无缺的眼神却是寒冬腊月天。
姚玲儿不甘的跟着其他人一起离开。
“说吧,你是谁。”
“宁家后人,宁战遗孤,宁缺。”她拿出腰间令牌,那是可以号令宁家军的行军令。
拓跋寺的眼中闪过惊讶,仔细的盯着她,想要看她是否在说谎,“宁家人已经全都死了。”
“可我活着,宁家军也活着。”
“我凭什么相信你?也许你是意外得到了令牌呢?”
“翎血簪是你娘交给我爹的,我不但知道翎血簪的在哪儿,我还知道翎血簪的秘密,那个秘密我想这个世上活着的人除了你和我,已经没有人知道了。而那个秘密,是你娘亲口告诉过我爹的。”
拓跋寺眉头紧拧,翎血簪的秘密除非他娘亲自讲,否则没有人会知道。
“你想做什么交易?”
无缺突然笑开,眼中风华万千,光采不掩。
“你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