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初喜悦的走到马车前,亲手将慕清莞扶下马车。
“莞儿,小心些。”萧靖初温柔的牵着慕清莞的手,他摸着那双手有些微凉,索性就用自己的整个手掌将那只白玉般的小手给全包住。
宾客退至两边,给这一对璧人让出进入的位置。
萧靖初牵着慕清莞的手,走的缓慢,从今日起,他终于抱得佳人归,从此黄泉碧落,定生死相随,
成亲自然是要拜高堂的,可是萧靖初是不会拜他那个狠毒的父亲,不请自来的苏贵妃也定配不得他的跪拜,所以婚礼仪式就被破天荒的取消了跪拜这一环节。
纵使观看的宾客皆是唏嘘议论,可是又有谁人敢说个不合礼仪呢,六皇子虽不得建安帝喜爱,但是在朝中颇有威信,百官信赖,百姓爱戴,手握重权,又是皇上唯一的嫡子,若不是建安帝徇私,他将会是毫无疑问的太子,至于那和宁公主,谁敢招惹,昭和之人早就听闻这公主是宁国皇帝的心头肉,是镇广将军与敬平公主的手上宝,亦是倾城派掌门唯一的爱徒,银雪剑一出,可御万敌,慕家军一出,那不得踏平整个昭和吗,惹不起,都惹不起。
萧靖初知道他这个自小生长在山中的王妃,虽不明说,但是最厌恶那些繁文缛节的事情,所以就任性的我的婚宴我做主,干脆把能省掉的仪式全部都给省掉了,说实话萧靖初也不看重这些,只要有最后的洞房花烛这一环节,他就是满意的。
“莞儿,我还要出去应付一下那些宾客,等我忙完就回来陪你。”萧靖初觉得那块盖头蒙着甚是碍事,自己的娘子貌美倾城,本就是让人欣赏的,何必蒙上,于是大手一挥,掀开了盖头。
“哎呀,现在还不到时候。”慕清莞感觉到自己眼前忽然一亮,惊呼着去夺回盖头。
“怎么不到时候了,从你踏进这靖王府的那一刻,你就是我的人了,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都逃不掉。”萧靖初看着那张羞得通红的脸,故意把盖头藏到身后,就是不给慕清莞。
“你不是还要招待宾客吗,赶紧去吧,不要总是劳累十六弟。”慕清莞看着凑在自己面前的那张笑得开怀的俊脸,顿时没了脾气,赶紧推攘着男子从身边起身。
“好好好,为夫都依从娘子,可是我还想再陪你会儿。”萧靖初声音温柔,那双好若含着星光的眼眸深情的注视着慕清莞。
“来日方长,你赶紧走吧。”慕清莞将那张凑近的俊脸给用手轻轻推开,好笑的看着撒娇耍赖不肯离开的男子。
“啵——”男子走之前,趁着慕清莞不留神,飞快的偷了个香吻,然后心满意得的离开了房间。
“好了,你们两个丫头,憋笑都憋坏了吧。”慕清莞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颈,伸了个懒腰。
“噗呲——”顾千凝与江南雪被慕清莞这么一说,真的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公主,这六皇子真疼您。”
“好羡慕公主,雪儿也想要一位这样的夫君。”
“这府内不就有一位吗?雪儿你觉得刘崇怎么样?”慕清莞一早就觉得两个人十分相配,就像话本里常说的欢喜冤家一样,若是真成了一对夫妻,往后的日子不得过得热热闹闹。
“我呸,我才不要他那样的呢。”江南雪看出慕清莞是故意的,撅着粉嘟嘟的小嘴,一脸十分嫌弃的表情。
“阿嚏。”正在巡视靖王府的刘崇猝不及防的打了个喷嚏,谁在背后偷偷骂本大爷呢。
苏贵妃小心翼翼的扶着肚子,慢悠悠的在靖王府内闲逛,身后仔细的跟着一群侍卫,令她心烦,她此次专门前来靖王府,可不是为了恭贺他们一对夫妻的,而是想趁着大婚的热闹,纷杂,寻机会活捉慕清莞。
苏贵妃已经来回转了好几圈了,那群侍卫还是跟癞皮狗似的跟着她,自己根本没有机会靠近慕清莞所在的院子,她碰了碰身边的侍女,使了个眼色。
“我说你们能别跟着我家贵妃了吗?这跟了一路了,防贼呢?”苏贵妃的侍女会意,转身怒骂道那群侍卫。
“贵妃娘娘恕罪,我等也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领头的侍卫站出来恭敬的答话。
”哼,本宫有什么不安全的,本宫自己带的也有护卫,不需要你们靖王府的人保护。”苏贵妃冷笑一声,怒气冲冲的瞪着那群黑衣侍卫。
“今日来宾众多,人员纷杂,请娘娘谅解。”领头侍卫依然带着人不屈不挠的跟着苏贵妃。
“哼。”苏贵妃怀着孕,本就贪懒厌动,现在已是疲惫不堪,只好打消继续绕圈子的念头,袖子一甩,生气的摆驾回宫。
黑衣侍卫亲眼看着苏贵妃的车驾走出王府,然后小心的跟随在其后面保护。
婚房内,慕清莞想方设法的支走了所有人,包括顾千凝与江南雪,此刻身穿嫁衣的女子盘腿坐在床上,脸上尽是痛苦的神色。
慕清莞脸色憔悴且苍白,虽有脂粉覆盖,可仍是病态模样,她运功调息,想要努力压制住向全身蔓延的寒毒,早在坐上马车时,她就察觉到寒毒发作的迹象,可是今日是她与萧靖初的大婚之日,她并不想破坏这美好的氛围。
锥心刺骨般的疼痛,慕清莞从出生到现在已经经历过多次,那种好像被生剥活剐般的感受,让人生不如死,寒气从慕清莞的体内往外溢出,空气都沾染上了凉意,女子眉头紧锁,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侧倒在床上。
“噗。”一口发黑的浓血从慕清莞口中喷出,在红色的嫁衣,红色的喜被上绽放出妖冶花朵,慕清莞感受到这次寒毒发作带来的感觉似乎与平常有所不同,身体内的某种东西仿佛在觉醒。
全身的经脉都撕裂一般的疼痛,疼到发麻,慕清莞趴在床上,用力咬着被子,她不想发出任何声音,哪怕疼到抽搐,疼到五官变形。
就在慕清莞毫无觉察之时,一群带着鬼面具的黑衣人推门而入,目标明显,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