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千人的混血队伍浩浩荡荡穿过整个城东,入住城郊山庄的场面还是很震惊的。
但更令人议论纷纷的,却是他们前往的方向。
“那不是巨象海盗团的地盘吗?难道这些都是巨象抓到的奴隶?”
“看着不像奴隶啊!他们既没项圈,又没枷锁,巨象的人难道不怕到手的肥肉跑了?”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呢?不知道前几天陆元帅亲自首肯了矿奴星的迁徙计划吗?”
“他们就是13年前引发bn,还让老陆元帅吃了败仗的那些混血半兽人?!”
“那就难怪连巨象海盗团的地盘都敢闯了!”
“不过现在巨象的地盘上只有一个白象镇守吧?你们看这些混血半兽人拖家带口的,等巨象的船长知道了,他们一定没好果子吃!”
“那可不一定!巨象的人再厉害,还能比得上老陆元帅?!我看巨象海盗团这次是撞在铁板上了!”
“巨象海盗团要是栽了,那我们鱼眼星会不会就这样冷清下去?你们别忘了,每天冲着奴隶市场来的有钱人可不少呢!”
“你不要命了!现在都城里来了这么多混血,你还敢提奴隶两个字?!哼!我看鱼眼星上的奴隶生意这次是做到头了!”
“不会吧?那我们以后岂不是都要喝西北风了?这些混血!唉,陆元帅怎么就同意他们来鱼眼星了呢!”
羽堂堂等人不知道外面的人究竟议论了什么,但显然,不管他们欢迎也好,厌恶也罢,都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
格鲁和带着地契归来的巴图一同将族人安置妥当,便带人巡查起整个山庄的陈设布防,顺便清理最后剩余的一些建筑垃圾。
而羽堂堂的此时却身在庄园最大的别墅内,她的面前则跪着死狗一样的白象。
白象神情呆滞,看着羽堂堂的目光宛如看着一只随时会暴起噬人的怪兽一般,身体还时不时地轻颤一下。
羽堂堂却看都不看他一眼,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自己手中那条已经断成两截的皮质手环上。
细看之下才发现这条皮质手环的材质有些奇怪,极浅的纹理几乎摸不出任何凹凸,表面远比正常裂空豹的皮毛来得细腻。
然而,从断口处看去,这条手环的皮质却像是由好几层材料复合加工而成。
“人类的科技已经可以合成带有空间属性的材料了?”羽堂堂皱着眉头,喃喃自语,“可是我记得大部分机甲士的机甲都还无法随身携带难道是不能大批量生产?”
她一边说着,一边却又摇了摇头,“不对不对,如果真有这样的技术,陆承礼身边的陆平陆安怎么会没有这样的手环?反倒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海盗先拥有了?”
陆铭闻言,便走到白象面前,轻轻踹了他一脚,然后沉声问道:“说!这条手环是从哪里来的!”
“船船长给我的”白象似乎早就预料到会被问起这个问题,尽管哆嗦个不停,可回答却还算清楚。
“你们船长又是从哪里弄来的?”羽堂堂将手环放在了一边,终于抬起头,认真地审视起面前的这个俘虏。
白象哭丧着脸,“我我不知道啊可能是在哪次拍卖会的时候弄到的,也可能是抢了什么有钱人吧”
羽堂堂缓缓摇了摇头,眼睛微微眯起,神色凌厉道:“你在说谎!这条手环不是你们船长给你的,你也清清楚楚地知道它的来历!”
陆铭脸色一沉,狠狠在他腰间踹了一脚,厉声道:“还不老实交代?!看来你是想跟你的手下关在一起对质了!”
白象猛地浑身一颤,看向羽堂堂的眼神中畏惧更深,“不!不要!不要把我和他们关在一起!”
这两个家伙一定是恶魔!
这个女恶魔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他感应不到丝毫精神力了!
要知道,就在不久的刚刚,他才将4架炮口对准了敌人,毫无顾忌地将大半属下都笼罩在粒子炮的威胁之中!
这时候要是将他和那些人关在一起,岂不是正好给了那上百号人一个最好的报复机会?
“我说!我说!”白象冷汗连连,瞬间浸透了后背,口中飞快地说道,“这都是在船长的授意下,由我们巨象招揽来的研究员弄出来的宝贝!实验室就在后山温泉地下300米!其他的事,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真的?”陆铭皱眉道,“你们船长留你一个人在这里镇守,你会不知道实验室的情况?”
“我真的不知道啊!”白象委屈得眼泪都要落下来了,“船长那这样的手环当宝贝,当摇钱树,怎么可能让我们底下的人知道详情嘛!就在半个月前吧,第一批手环刚刚在城东的地下拍卖场拍卖出去,我们船长足足进账30亿信用点!足够买下不知多少个鱼眼星了!”
羽堂堂站起身来,朝白象勾了勾手指,“走,带我们去实验室看看。”
白象的脸皱成了苦瓜,却只能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当先一步往后山走去,“两位大人,我真的只知道实验室入口在哪儿,里面有什么机关,甚至连门怎么开,我都不知道啊!”
“少废话,带路!”羽堂堂有些不耐烦地屈指一弹,一颗无声无息的空气弹便精准地击中了他的喉咙。
白象瞬间便感到有什么东西卡在了自己的喉咙里,一时间竟完全说不出话来!
说是后山,其实距离羽堂堂所在的这幢别墅十分之近。
如果白象还能说话,就会告诉羽堂堂这幢别墅本就是自家船长特意为自己建造的,目的就是为了守住实验室的秘密。
据说别墅里还有直通实验室的暗道,只可惜他这个小小的监工铁定是无缘知晓的,只能带着这两个恶魔稍稍绕了点儿远路。
眼看前方已经看到温泉散发的袅袅热气,白象却突然拐上了一条隐蔽的小路,然后拨开仿佛已经在这里生长了数十年的天然藤蔓,露出了一扇只有一人宽的小木门,呜咽起来:“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