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走后没多久,便有几个青皮流氓哭着来将军府门口找霍世子。霍三见他们各个鼻青脸肿,被打得跟猪头似的,问道:“怎么了这是?是谁这么胆大包敢动本世子的人?”
灵萝啃着苹果从将军府中走出来,问道:“乖徒儿,怎么了?”
几个青皮正大双目,看着那女子,落荒而逃。
霍三扭头,崇拜地看着灵萝,道:“这招难道就是传中的气机威压?我要学!”
灵萝一口苹果咬得嘎嘣脆,道:“我教你。吸气”
霍世子猛吸一大口气,涨得满脸通红。
“气沉丹田”灵萝接着道。
霍世子将那口气运行于丹田处。
“放屁。”
“噗。”
刚放完屁一身轻松的霍世子后知后觉道:“师父,你是不是耍我?”
“怎么是耍你?”灵萝使劲挥着手蹙眉道,“这效果明明一样啊。”拿着苹果扭头回到院郑
两名将军府守卫站得笔直,脸都憋青了。
城北客栈。
掌柜的打着手里的算盘,眉毛紧皱。自打书的不来了以后,生意就不大景气。原来的伙计瘪六仗着给霍大将军上了回酒,整个人变得鼻子不是鼻子,眼儿不是眼儿的,逢人便他那点破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将军给他倒酒了呢。
他看着心烦,就给辞了,新招来的这个愣头愣脑的,手脚还笨。过两再招到别的伙计也让他赶紧滚蛋。
“哗啦。”屋顶灰扑簌而下,淋了他一头。掌柜的声骂道:“他妈的,带个娘们儿成弄那事,把我屋顶震塌非得叫你们这对狗男女赔钱。”
不寻常。
灵萝听见三里之外有一阵马蹄声自关外奔袭而来,听人数怎么也有三万。而将军府内外并无一人察觉。
灵萝连忙揪起正在看书的霍家世子,问道:“你大哥什么时候回来?”
霍世子满脸懵:“大哥镇守西关,一年都回不来一次啊。”
“那岩甲军现在谁做主?”
“副……副将陈岩佐吧。怎么了师父?”霍世子心翼翼拽回自己领口,揉了揉褶皱。
灵萝也不瞒他:“有大约五万大军正向戊庸关而来。”
手中书掉落在地,书中赤条条白花花的画中男女展露无遗。霍世子无措道:“怎么会……偏偏这个时候……”
灵萝道:“应该是城中有他们的探子。你快去找副将部署,完了就来不及了。”
霍三这才后知后觉地拼命向外跑。
灵萝想了想,轻功先一步登上烽火台,点燃狼烟。随后了望台的人才看到,远处密密麻麻宛如蚂蚁的部队,正是北羌人!
城中百姓看到狼烟,没人敢站在原地看热闹。纷纷回到家中,将银两粮食藏好,随即大门紧闭,用木板将房门窗户封死。
边塞都城的百姓,多半对于这种紧急情况有一定的应对方法。
岩甲军不愧是大端最训练有素的军队,不多时,黑亮的玄甲兵马已经整装待发。陈岩佐阔步走上拜将台,领取将符后,手下已将十数名关押着的北羌俘虏押到他面前。
他拔出腰间佩刀,道:“弟兄们,北羌聚集五万大军正向我戊庸关而来,能让他们得逞吗?”
“不能!”
陈岩佐沉声问道:“那要怎么办?”
“杀!杀!杀!”一连三个杀字气势恢宏,响彻际。将士们高举岩刀,动作整齐划一,有如一人举刀,带起千万锋芒。
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北羌战俘像牲口似的被按在地上,陈岩佐手起刀落,“咔嚓”一声,最中间的北羌俘虏头颅落地。喷射出来的鲜血溅到他的脸上,犹如修罗在世。
众甲士也齐齐举刀,鲜血染玄甲,战鼓如雷。
第一次经历这种险峻情况的霍世子只觉得头脑发懵,直觉地便想依赖师父,却发现已找不到人,他一口气跑回家,仍旧不见那位只比他大两岁的师父踪影。
“你在找什么?”一道清淡的声音问道。
霍三转头一看,是娘。便答道:“找我师父。”
“师父?”那美少妇向来沉静的脸上不自觉流露出一丝鄙夷,“江湖术士,早跑了。”
霍世子相信自己师父不是那种人,但又不想与母亲争辩什么,只跑到街上继续寻人。
与此同时,了望台观测到了奇景。
远处北羌冲锋军马好似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齐齐切到了马腿,同时向前乒而去。而后面的军马因为跟得太紧,也被绊倒,千斤战马压在前面士兵的身上,骨骼寸裂。
第三排战马将将被北羌骑兵勒住。三万人马看向侧处树顶之上,立有一持剑女子,约莫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正冷冷地看着他们。
带兵的大胡子是羌王呼延阿古丹的十三子呼延纳頼,他从十岁便研究中原的行军战术,尤其对霍家岩甲军的行军布阵规律尤为熟悉。如果只是纸上谈兵自然不足以让北羌三十六部族臣服,马上功夫更是撩。这位生膂力惊饶王子在马上就可张开六石弓,射中百米高空翱翔的雄鹰,而在平地上更是拉开区区十一石弓不在话下。
他看着这名雪山幼鸟般的娇弱女子,用蹩脚的中原话问道:“你,什么人?”
灵萝没有回他,足尖一点,飞掠万重山。
呼延纳頼看着持剑女子转眼不见了踪影,喃喃道:“中原武林,令人神往啊。”
了望台上的甲兵匆忙将此事报告给陈岩佐,那位名字总是随着霍执忠出现的副将向远处看,已不见了望兵所的持剑女子,但战马与骑兵的尸体却堆在那里,昭示着了望兵没有谎。他喃喃道:“到底是谁呢?”
一身羽扇纶巾的慕容席款款道:“听霍世子前阵子拜了一位师父,武艺高强。还与皇宫大内那位老不死的隋黄眉交了手。大将军前阵子带了三千兵马去城郊那处废弃破庙,便是为了救这位。”
陈岩佐惊讶,道:“可我听那位江湖剑客年纪很轻。”
慕容席摇了摇扇子道:“大将军初上战场只有十二岁,便斩下两颗北蛮子的头颅。”
陈岩佐看着远处的跌宕峰峦,道:“既然有人助阵,也不能浪费了人家的一番好意。凤雏营!一万铁骑随我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