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被郁采桑写到了纸上,寄给了求学的关南瑕。
她在信的最后写到:“世间诸事多是如此,我们夫妻之间的结合是一个并不牢固的协议,但是正是因为这样,才应当将那些羞于宣之于口的事情说出来。譬如写信的此刻,妾心里面很是思念夫君的怀抱。”
信到达的时候关南瑕正跟在老师的身后,他们两人走在乡里面的小道上面,时不时有路过的农人和他们打招呼。
老师的教学和客山先生并不同,他时常都是兴起就问,不会给多的反应时间,同时对方涉猎的知识十分的广阔,不管是那一方面的学问都能讲授,因此关南瑕在这里的学习生活是愉悦而紧张的。
从外面回来,关南瑕正打算将今日的所见所闻记录到纸张上面,日后可以交给采桑整理,规整臣一本书也算是可以传家的东西了。
这个时候月桐手里面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交到关南瑕的手上:“公子,这是夫人寄过来的信。”
关南瑕点了点头,然后月桐就自觉避开了,他知道公子不愿意让别人看见夫人的笔墨,即便自己是跟在公子身边多年。但是他这个并没有成亲的人其实很理解这种感受,这种独占欲他以前听王府里面的老管家说起过,那个时候公子还没有离开王府,自己也是跟在老管家和面学习了很久的。
关南瑕将整封信读了之后,神色不明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取出一张纸后仔细斟酌着用词开始书写起来:“这确是父不父,子不子的事情。这件事里面,没有一方是无辜的,即便是受到蒙骗的两个孩子,未尝不是心绪不洁?由此可见教化的重要性。许多时候,愚昧才是罪恶的缘由,想必这点夫人心里面也清楚,百姓多是目不识丁之人,想要让他们明白礼仪教化并不简单,客山先生是一位先驱者,但是影响实在是微小,只有由上及下的改变才是最平稳而快速的。”写完这句话之后,他顿了顿再次提笔“至于夫人在文中末尾提到的事情,我亦然。隐瞒往往使事情走向不可知的方向。沟通才是家庭和谐的方法。”
将信写完之后,关南瑕把今日出门采集到的一株四叶车轴草夹了进去。这还是之前郁采桑同他说起的幸运草,难得才会遇见一株。
这些事情做完以后,他将月桐唤进来,然后把写好的信交给对方。
月桐拿到信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郁采桑进信寄出去之后,就不打算在建安府做什么小生意了,也不打算出去看看有什么名头,她发现能够在建安府发展起来的商人,基本上都是建安府本地的大族,同官府之间有着模棱两可的关系,即便是看起来相当清廉的知府大人,也会收到孝敬,这对郁采桑来说实在是不值得。
因而她决定在接下来的时间学习,只有多学习才能成长,才能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