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这么说我倒想起来,上次你带我去秘阁究竟是要找什么,那个被关在里面的人又是谁?”
她还挺好奇的。
秘阁里那个女人,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如果不是后来出事,她又被迫养伤一个月,她早该来问清楚。
元子忱低头看她,“你想知道?”
云若璃挑眉,“怎么,不能说吗,不能说就算了,我从不强人所难。”
她耸肩,也料想到他可能不会轻易告诉她。
“你先说说你看到了什么。”
“我?我们看到的难道不是一样吗?”不然为什么要问她。
“应该不一样。”
那天打开琉璃大门之后,他看到的只有一片空荡荡的囚室,斑驳着年岁痕迹的铁链与石墙,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云若璃很诧异。
那个阵法,居然还能看脸投放幻影。
这么高级?
“应该是你比较与众不同,记得吗,那扇大门也是因为你才能打开。”元子忱道。
第一次他去闯的时候,连门内是什么样子都没见到,所以才有了第二次尝试。
没想到这么巧。
她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难道是因为我跟那个女人有什么关系,我看到她被铁链锁着,但好像不害怕,很冷漠的样子,呃……对了,我还看到了蛇。”
“蛇?”
“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云若璃不是很怕蛇,毕竟以前在末世,也见过不少变异物种,很多长相更恶心的她也都慢慢接受了。
蛇对她来说,还算长得比较正常。
元子忱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道:“你看到的,应该是圣上立的先皇后。”
“……”
先皇后?
圣上有立过皇后吗?
“大人你不要看我读书少就欺负我,我记得圣上没有封过皇后,现在后位不是还空缺着吗?”云若璃皱眉道。
元子忱只是点头,“准确的说,她确实不能算是先皇后,因为在圣上册封她之前,她就嫁给了别人。”
云若璃:……
还有这种八卦?
“那大人你快给我讲一讲。”
一说到这种八卦剧情,云某人就表现出与平时完全不同的兴奋,特别是有关皇室辛秘的,感觉更加刺激。
云若璃已经迫不及待的脑补十万字可歌可泣的狗血爱情故事。
元子忱也不跟她绕弯子,只说当年肃帝继位,大局方定,有从龙之功的人中有一位奇女子,肃帝有意立她为后。
但后来那女子与人暗通款曲,珠胎暗结,嫁做他人妇,原本准备册立的皇后之位也就此空缺了下来,直到现在。
此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当年的书文野史中都多多少少有些记载,只要用心就能查到。
只是那位女子的身份姓名被人刻意抹去,至今都还是个谜。
但有一点,就是肃帝本人也承认这个先皇后,因为在史官记载的夺嫡三年中,这位奇女子有被提到多次。
并且,史官在书中也注明过本来要册立她为“先皇后”的圣意。
只是后来诸多巧合,阴错阳差,再无可能。
“没想到陛下也曾经是个痴情种,看来景家人的情商都是遗传的,难怪景澈对我二妹那么痴心不二。”云若璃感叹。
都说肃帝荒淫,她今天倒是有所改观。
但如果肃帝真对那位先皇后一往情深,那那些铁链和那个牢笼似的房间又是怎么回事,不是用来关人的吗?
云若璃一惊,觉得自己发现了盲点。
“都是快二十年前的事,想要查证也有很多事情不可考。”
“那你费那么多功夫进秘阁,究竟是想要查什么,莫非也是跟先皇后有关?”
“先皇后的事我只知一二,如果你感兴趣,我回头可以再帮你查一查,至于我进秘阁,却是为了十五年前皇宫里的那场刺杀。”
他其实没有骗她,那场苗人暗杀事件就是他想要调查的事。
只是里面牵扯太多,肃帝又藏得太深,才导致他查了那么久事情都还只是浮于表面,寻不到其中真相。
“原来这世上还有让元大人烦恼的事,这么想一想,忽然还挺让人开心的。”云若璃笑眯眯看着他。
她揶揄着,狭长的凤眸如新月弯弯,生动有灵气。
元子忱沉默的看着那双眸,似看到了其中的星辰大海,不知怎的,他心中烦闷忽然一扫而空,“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一并问吧。”
“我问了大人就一定会回答我吗,不会编些谎话来哄我吧,若是假的,那我也没必要问了,问也是浪费时间。”
“你且问。”元子忱低头,带着温度的气息抚过她耳际,“知无不言。”
“……大人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云若璃感受到热气,低沉的嗓音敲击她耳膜,让她不由得战栗。
她大概猜到他今天反常的原因,但凡心里稍微有些良知的人,在坑了她这么多次之后,难免都会生出点愧疚。
嗯,一定是这样。
但他愧疚归愧疚,嘴上从来不饶人,没想到今天居然专程带她来散心看风景,还说了这多“机密”。
如果是别人也就算了,可是这个人是元子忱。
那个没心没肺,没有良心的元坑坑!
他怎么可能会良心发现?
“不会再有下次。”元子忱忽然道。
云若璃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呆呆问:“……什么下次?”
元子忱轻叹一气。
这个笨丫头。
他圈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我说,以后不管什么计划,我会先告诉你,不会将你置于危险之中,如违此誓……”
“如违此誓,大人你就再给我十块京城周边的房屋地契,你觉得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元子忱:……
“这么喜欢地契?”
“准确的说,我是喜欢钱,喜欢好多好多的钱。”说这话的时候,她眼睛映着满天星辉,似有细碎金芒,美不胜收。
元子忱静静看她。
不知过了多久,才轻笑一声,道:“不过几间房屋田地,你喜欢的话,拿去便是。”
“真的?”
云若璃眼睛亮了。
她听见了什么?
她听见了铁树开花,公鸡拔毛,老天开眼,元坑坑今天是真的吃错了药啊!
“哎呀,大人这么大方我可怎么好意思呢,不知道这些房屋地契准备什么时候给我呢?今晚月色正好,不如我上你家去取啊?”
云若璃表现出了史无前例的财迷。
毕竟大财当前,还是要拿到手上才能安心。
但相对于她的激动,元子忱的表现就很平淡,他淡淡睨她一眼,嘴角浮现出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
“你在做什么白日梦,我是说,如果下次再让你置于危险,那些房屋良田才会给你。”
“……嘁,铁公鸡。”
“你说什么?”
“我说大人真是英明神武财大气粗慷慨大方无人能及,大人威武,大人棒棒。”云若璃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节操是什么,根本不能吃。
终有一日,她要从这个坑坑手里坑走他所有的家当,让他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