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嚷的热闹的一帮人顿时住了嘴，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自己家那一亩三分地都没管好手就伸那么长。”姜茗微微歪着头，笑得漫不经心，冷寒的视线却扎的人心里发凉，“挺好，我也关心关心邻居，你们感受到了吗？”

众人哑口无言。

沈禾听着已经放完一遍重新开始循环的广播：“……”

他感受到了。

张慧芬和张爷爷忽然互相搀扶着从楼里出来，见到楼下这么大阵仗先是愣了一下，张慧芬一眼就看见姜茗，焦急询问，“小茗，这广播是不是你做的？”

姜茗看着她，眸中瞬间像是覆上了一层黑雾。

她勾了勾唇，不答反问，“张奶奶，姜永利拖着我妈上楼的时候，您就在边上看着吧？”

张慧芬眼神有些闪躲，“那……那是你们家的私事，我不方便管……”

“您说我妈外面有人的时候，就方便管了？”姜茗声音里像是裹了冰渣，“我妈应该有请您报警或者给我打电话，您都没做，是因为害怕姜永利牵连您，还是觉得我妈背着姜永利偷了人，被打也是活该？”

张慧芬心里一抖，避开了姜茗的视线。

她这辈子，所有的心血都放在儿子身上，偏偏她儿子娶了个长得跟狐狸精似的女人，整天穿的露胳膊露腿，一看就不是老实过日子的，一点都不讨她喜欢，可惜她儿子喜欢，她就只能努力接受那个女人，让她在家里做做家务好好收心，后来那女人怀孕了，她也就没怎么磋磨她。

结果倒好，去医院检查出来是个女孩，张慧芬忍不了了。

她儿子那点工资本来就不多，那女人花钱也大手大脚，要是儿子也就算了，让她再娇养个跟她一样的女儿，那还了得，张慧芬只能强硬了态度，背着儿子带着人把孩子打了。

没想到孩子月份有点大，强行打胎，儿媳妇以后不能生了，儿子也跟他们老两口渐渐疏远了。

张慧芬之所以对冯芸有好感，就是觉得冯芸老实本分，即使姜永利不是东西，四处躲债，她也老老实实顾着家，可一听说冯芸外面有人，她自然就膈应上了，甚至还有点同情上了姜永利。

张爷爷紧皱着眉，“小茗，你这说的什么话，你要说别人就算了，我们老两口平时没少照顾你家吧，你怎么能在你妈不在的时候这么寒人的心？”

姜茗看他一眼，张慧芬是不太地道，张爷爷却是个老实人，她也一直记得他们对她家的照顾，否则广播里绝不会只放出这么点鸡毛蒜皮。

张慧芬思想封建，重男轻女，别说自己家，背地里给别人家女儿儿媳上眼药的事也没少干。

姜茗不是怨她见死不救，姜永利那种畜生翻脸不认人，她一个老人，不想惹祸上身是人之常情。

她是气张慧芬只凭道听途说就给冯芸定罪，和别人一起编排冯芸，间接害得冯芸差点丢了半条命。

她以为她是谁?

姜茗瞥了张爷爷一眼，语气淡漠，“张爷爷，您对我们家的好我都记着，您家的事，再多的也不方便我在这说了，您自己留着回去问张奶奶吧，好好问问，您儿子为什么每年过年只是来登个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