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0章 春花粉圆(1 / 1)松花春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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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元宰顿了顿,摇晃起二郎腿。“您不是在为我的婚事发愁吗,这不就是个现成的儿媳妇人选。”

他说的一本正经,嘴角眉梢却还是那幅满不在乎的纨绔样。

柳氏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正色道,“那行,你自己都打算好了,我也不说什么了。老爷那边,我会替你说的。”

“只不过听闻孟阁老,是想让她给你做妾?”柳氏面带困惑,“哪有堂堂正正的贵女做妾的道理,这孟维冈,打得什么算盘。”

自己一个外人听了都觉得心寒,做大官的祖父把亲孙女送人做妾,这也太过分了。

元宰撇撇嘴,他倒是知道孟维冈的心思。

“妾有什么意思,咱元家可是一个妾都没有。我可不要妾。”

在这一点,元首辅算是个另类,他的后院没有妾室,连半个通房都没有。只有柳氏一个正妻,多年来,两人感情一直很好,还生养了二儿一女。

至于元宰的存在,那完全是个乌龙。

某年,元首辅推脱不了同僚的邀请,去吃花酒了。醉后被某妓子带上了床。后来这妓子有了身孕,瞒着众人,直到生了元宰,母亡子活,大家才晓道。

元首辅本来是不想认的,但那时柳氏迟迟没有身孕,害怕绝后,才逼元首辅滴血认亲,把元宰带回家。没有一年,柳氏也开怀了。

或许觉得元宰的存在是个耻辱,又或是其他原因。元首辅对元宰的态度不像父亲,倒像是陌生人、仇人。反是柳氏有个软心肠,在吃穿用度上总会瞒着元首辅贴补元宰。

所以,不太了解元家的人,一直误会柳氏是个狠嫡母,造成了元宰纨绔的现状。其实柳氏太冤了,她替元首辅背了不少黑锅。对元宰不闻不问,克扣月钱物事的,从来都是元首辅本人。

“为妻为妾,这虽然该后宅主母管,但情况还是不一样的,最终结果还是得听你爹的安排。”柳氏没把话说死,留了点余地。

元宰咧着嘴笑说:“我的娘啊,先谢谢你,我知道你一出马,他肯定会同意的。”

“去,可别给我带高帽子。”

柳氏哭笑不得。又正了神色道:“不过说好了。等真的把孟家姑娘娶进来,你可要收收心了。别再像从前那样子,好歹得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否则,我也保不了你了。”

“为了你的婚事,我可是和你爹一顿计较。又被你三个弟弟妹妹埋怨,胳膊肘向…”柳氏忽然止口,低头吹了口茶,淡然一笑。

“宰哥儿,等成了亲就是大男子了,你要学的还很多,身上也要承担起许多责任来。以后,就要靠你自己了,娘只能帮你到这了。”

在元宰还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时,柳氏在佛前许下愿。如果,元宰能帮她招来亲生的孩子,那么,她会尽力的对他好,更会替他找门好亲事。

后来,亲生孩子是招来了,可现在元宰的婚事却一波三折。但眼下,出现了孟潆。

柳氏心里估计,这桩婚事成功的几率还是蛮大的。她顿时觉得功德圆满,对元宰也不欠什么了。

“您说得我都记下了。放心吧,娘。”元宰亲昵的承诺道,面上还是漫不经心的。

看他那样,也不知听到了几分,左耳进右耳出的。柳氏叹然的摇了摇头。

很多年以后,柳氏回想起四月的那个傍晚,她不知该后悔还是庆幸,一手促成二人在一起。

柳氏进了元首辅的书房,两人促膝长谈,良久良久。

也不知她怎么说服了他,元首辅不再装聋作哑了,同意为元宰去孟家提亲。

事不宜迟,元宰当即请了最有名的媒婆去孟家。

可得到媒婆隐晦的回话:“孟阁老老爷,不大愿意呢。他怕是对后辈管教极严,认为这样落水得到的亲事不好,所以…他想把孟姑娘嫁来为妾。”

当时,刚知道孟维冈意图的媒婆,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心中暗叹,官宦之家就是另类奇葩啊,好好的孙女非得给人做妾,啧啧。

这消息传到元首辅的耳朵里时,他一口茶水差点儿没喷出来。

“他是什么意思…听说,态度还很诚恳,这是要来真的?”元首辅脑海里想了很多,简单的,复杂的,全揣测了一遍。又联想起孟维冈一直对他恭敬有加的态度,即使二人处于敌对的两端。

很自然的,元首辅认为这是孟维冈在进一步的向自己示弱。把自己亲孙女给敌对的儿子做妾,这事做的…够卑微!

元首辅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拍掌为乐。

孟维冈,你可真叫我看不上啊。

但到底是为妻还是为妾,对元首辅而言已经不重要了。他放任元宰自己去处理了。

元宰当即说了一句纨绔语录——

“妾,那是到处都有的,不稀奇。”

“而正妻只有一个,我看,孟家的姑娘正合适。再说我救了她,不就印证了有缘么。”

他这话一出,许多人讥笑他纨绔本性难改,也有对他另眼相看的。认定了要做阁老的孙女婿,不然以他庶子的身份,在婚姻大事上,根本比不过两个嫡出的弟弟。

秋园里安静极了。不复往日热热闹闹,欣欣向荣的样子。

出了这桩事,孟维冈就把孟潆禁足了,还发话嫁她为妾。

伺候孟潆的大大小小的丫鬟婆子,顿时慌了,认为跟着她没有出路了。有关系的,早托人调离秋园了。剩下的一些人,要么是不得已留下,要么是像双喜这样,不愿意离开孟潆。

孟潆放下药碗,苦得吐了吐舌头。

“这化瘀血的药可真苦啊。”接过一旁双喜递来的蜜饯,孟潆吐槽着。

撞柱的最轻后果,大约就是喝这难喝的药了。

“姑娘,药哪有不苦的。良药苦口利于病嘛。”双喜立在床边,声音没有了从前的雀跃跳脱。

孟潆抬头望了望她。

双喜,变得沉稳了。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或许是荷叶失踪的那天起。她们俩算是姐妹情深,可突然发生这些糟心事,难怪双喜会成长一些了。

“荷叶她…官府那有消息了吗。”孟潆顿了顿,问她。

双喜失落的摇摇头,“没有。他们说线索太少了,不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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