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一拍脑门,想起来了这一茬。
阿狸是盛云的表妹,大名傅雪狸,前几天好像确实混到了初中文凭。她可没少因此嘲笑盛云,因为盛云高中辍学,痴长阿狸3岁,却依然只是个初中生。
盛云的宝贝酒吧之所以叫“悦来客栈”,也是出自某个自诩文化过人的阿狸之手,扬言这是在借天下第一连锁客栈的名头打广告。
前天下午,盛云趁着晚饭前的空闲,在饭店后厨自己的隔间里“修炼”完毕,正对着镜子和系统聊天。这时傅雪狸推门而入,看到只穿着大裤头的盛云,顿时羞得跑掉了,隐隐约约喊了一声“后天出去玩”。
盛云完全摸不着头脑,只能责怪系统太不智能。
因为系统没有助手精灵,不能主动和盛云交流,所谓“交流”就是盛云对着镜子,心里默念自己的问题。系统会随机地在自评定的“评价”一栏中,象征性地做出回答。
盛云通常得冲着镜子里的自己来上十几发——自评定,才能在被气炸之前,从系统疯言疯语的“评价”里整理出稍有逻辑的答案。所以,盛云修炼、做饭之外不多的空闲时间,也大半耗在顾影自怜、对镜发呆之上,每每会被傅雪狸狂喷为自恋狂。
想通了之前的关节,盛云急忙表示傅雪狸确实通知过自己了,只是因为忙于生意,一时失忆。并且自己对琼南的“避暑”之旅期待已久,绝不会拖家庭的后腿。
薛姨妈还担心盛云睡眠不足,催促他回去睡觉。但是,自从盛云的内修达到6阶,完全超越了普通人后,对睡眠的渴求就越来越少。现在更是随便迷糊两三个小时,再进行几组灵气锻体,就会精神振奋。
好不容易劝说薛姨妈回楼上继续打扫,盛云先处理好食材,煲上粥,就在厨房练起几个稍微简单些的动作。
反正有系统的纠错,也不需要镜子,而且别墅的厨房空间很大,足够他来回折腾。只要不被傅雪狸撞见他摆出些奇怪的动作,就大可以放心地锻炼。
早饭出炉时,姨夫傅沛霖已经正装打扮,端坐在饭厅椅子上翻着报纸。
看到盛云端着饭菜出来,姨夫先是亲切地点点头,然后扭头冲楼上大声催促:“阿狸,快起来盛饭了,还要你哥哥伺候你、喂你吃饭吗?”
一边转回头来,同盛云说到:“小云快坐下吃吧,别管那个小丫头片子。非要出门玩儿,还拖累得我们两个大老板都得放下生意。我一会还得安排一下公司的事务,你的饭店就直接歇业了吗?”
盛云应声作答。
话音刚落,薛姨妈就牵着傅雪狸下楼来到饭厅。如果盛云的颜值只能用少年、清秀来形容,傅雪狸就完全当得起美人胚子的称呼,标志的小脸真的像阿狸一样,有点婴儿肥,但又掩盖不住狐仙一般的秀色。
大家都落座开始吃饭,只有傅雪狸还迷迷糊糊,边吃边嘟囔着:“笨蛋哥哥,那种小破餐馆、路边摊儿,还敢叫老板……”
盛云呵呵以对。自己从心里已经融入这个家庭,除了系统的存在不宣于口,薛姨妈一家就是自己最亲的人了,所以对调皮的妹妹有一种天然的宠溺心态。
当然论起亲近程度,陪伴了盛云11年的某系统也是他最亲近的。不过智障系统无人权,算不得亲人,顶多相当于养熟了的二哈的感情。
至于印象里只有一年相处时间的父母亲,盛云只能寄希望于系统,拥有让自己成为时空主宰的潜力。他相信只要自己足够强大,终能再与父母相会。
吃完早饭,傅雪狸一溜烟地回房去睡回笼觉,姨夫收起报纸去往公司,薛姨妈帮忙收拾了餐具,就继续干起自己的扫除大业。
盛云则是在地下室的健身房里,逐一按照今天的锻炼计划清单进行“修炼”。
盛云一直吐槽系统,说系统是wifi获取信息的,因为系统设计的锻炼方法明显有这个世界的印记。
比如身体强度的锻炼,虽然高大上地叫做“外炼功法”,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更合理高效的健身训练,更是分为有氧和无氧锻炼;而灵气锻体方法则类似于瑜伽动作,结合道家打坐吐纳的原理。
虽然系统出品,能针对盛云个人体质和摄入营养,修炼效果也颇为不科学,效果比寻常健身好上十倍都不止,但是冥冥之中,却是以这个世界现有的锻炼方法为基础,受到了限制。
所以,盛云现阶段只是把“修炼”分为身体锻炼和灵气锻体,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中二少年,硬要把健身说成修炼功法,他都觉得面上带臊。多亏姨妈家境不俗,对地下室稍作改造,就满足了盛云的锻炼要求。
在一番锻炼后,盛云也稍微有了些倦意。因为身体锻炼会消耗精力,压榨体魄,从而提高身体强度,与灵气锻体恰恰相反。灵气锻体通过主动吸收灵气补给肉身,提高生命层次,反而越练越舒爽。
结束了健身锻炼后,盛云简单冲了个澡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床上摆出灵气锻体的架子。
只见他放空心神,像是做瑜伽动作一般,有规律的盘曲拉伸着,按照韵律做出不同的细微律动,同时让自己的呼吸贴合身体动作的韵律。
他慢慢地感觉腹部从食物中消化得到的灵气像小虫子一样,蠕动着向爬全身各处。一种酥酥麻麻的酸爽感随之扩散开,简直和吃下一斤麻椒一般,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被缓缓的淬炼,蜕皮似的,失去了对全身的控制,只能下意识地继续灵气锻体的动作。
当腹内灵气慢慢耗尽,盛云已经进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身体不自觉地放松,很快陷入深度的睡眠。
这一觉就睡到了午饭时间,盛云被薛姨妈的敲门声叫醒。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直感觉神清气爽。
下楼来到饭厅,发现薛姨妈已经做好了午饭,盛云忐忑地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奇怪的佐料,终于松了一口气。姨夫照例在外应酬,傅雪狸倒是已经衣着整齐地坐在桌旁玩手机,抬头看见盛云,立刻把头撇到另一边,一脸羞怒。
盛云暗暗好笑,早上的时候这丫头估计还没睡醒,现在清醒起来,难免会想起来前天那尴尬的一幕。
盛云拉开椅子坐下,笑道:“谁又惹你生气啦,不会还是那天的事吧。”
傅雪狸转回头,怒视盛云。
盛云伸手作势要摸傅雪狸的狗头,被嫌弃地拍掉,就自顾自地说:“这算什么事呀,去游泳馆看看,大家不都打扮得很清凉嘛。再说我是你哥哥,你小时候光屁股……”
“你闭嘴!”傅雪狸暴躁地打断了他,“谁知道你当时光着,光着身子,在干……干什么奇怪的事。你这个色情狂,还好意思主动提起来。”
这时薛姨妈端着饭菜过来,傅雪狸立刻闭口不提,只是恨恨地端过碗筷,埋头大吃,时不时斜睨盛云。
盛云和薛姨妈都见怪不怪,兄妹的相处模式惯常如此。吃完饭盛云照例去做有氧无氧的身体锻炼,直到姨夫办事归来,盛云就把自己的小行李箱和家人的放在一起,一同出发前往机场。
直到上了飞机,傅雪狸还是余怒未消的状态,玩着手机不理盛云,盛云倒是陪姨夫、薛姨妈聊聊家长里短、时政大事,一家人其乐融融。
在飞机起飞爬升的时候,盛云突然听到“滴”的一声提示音,瞬间警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