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弈将手不停的收紧,将脸凑上前:“苏尚宫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本王面前胡言乱语,不怕我杀了你吗?”
长宁艰难的笑了一声,只觉得自己的气息越来越弱,费了好大把力气才憋出一句:“殿下……殿下不会……就算没有……今晚……殿下……日后也会……想……要……收拢……长宁……的……”语毕,萧弈猛地把手一松,长宁已是涨得满脸通红,身体滑落在地上,贪婪地呼吸着。稍许,她又撑着站起,看着已经背过身的男人,道:“若是殿下肯帮长宁这一次,长宁也愿帮殿下实现心愿。”
男人负手而立,迟迟未作声,长宁福了福礼,道:“殿下是有分寸的人,想必已经有了主意,长宁告退。”
“主子,你没事吧?你的脖子是怎么了!”乐陶见长宁出来,立刻迎了上去,却见到长宁脖子上一道肉眼可见的红痕,莫不是……刚才帐内发生了什么。
“下手真是狠!”长宁心里暗暗道。面上仍是平静,把领子往上扯了扯,亏得是当下是寒冬,丰都冬天极寒,衣领做得比较高,否则回宫后怕是遮不住了。“无碍的。我们已经出来许久,必须在天亮前回宫,不得让任何人知晓今晚的事。”
过了兴庆门,马车一路抄小道,长宁、乐陶两人步履匆匆,不到半个时辰便回了鸿月楼。
两人刚脱下披肩,门外传来敲门声。“谁?”乐陶已经习惯时刻保持警惕。
“苏尚宫,宸妃娘娘传召。”
长宁推开门,只见玉嬷嬷弯腰站在门口,身后四五个宫人提着宫灯站在两侧。“嬷嬷还请稍等片刻,容长宁换身衣服,梳洗后在随嬷嬷前去。”
玉嬷嬷笑着,福礼。
长宁换了身墨绿色宫服,绾了个不失俏皮又不失礼节的头发,由玉嬷嬷领头,一行人朝云台殿走去。此时已是破晓时分,空气中浸着清晨的雾气,隐隐浸湿了宫服,寒气从脚下的石子路上升,透过衣缝,钻入骨隙间,隐隐作痛。长宁疑惑着,究竟是什么是这么急着传她,难不成是昨晚偷偷出宫的事情被发现了不成?想着,心里不免有些发慌,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衣角。
玉嬷嬷领着长宁进了云台殿,一进门,便是扑面而来的花香。在这寒冬腊月,百花凋谢之时,云台殿内居然还能百花齐放,仿佛是停留在暖春之际。整座宫殿暖洋洋的,两面灯墙照得宫殿通明,四角的炭炉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不时有宫人朝炉里添上新炭。
“娘娘,人到了。”
宸妃早已在珠帘后坐着了,长宁上前一步,微微行礼,“娘娘万安。”
“嗯”宸妃轻轻应了一声,由人搀扶着,朝一旁的暖座走去。宸妃示意长宁坐下,“苏尚宫,天儿冷,一大早把你叫来,喝杯茶暖暖身子。”宸妃递上一杯茶,茶气氤氲,盘旋在杯展上,缓缓上升。“不知娘娘急着传召长宁,是有什么事吩咐吗?”
宸妃“呵”地笑了一声,“苏尚宫果然冰雪聪明。不错,确有一事。前日东阳国递上国书,说是不日要遣使者来我们大胤。大胤与东阳素来交好,必是不可怠慢了的。听说随行的还有东阳昭宣帝的幼女淮阳公主,听说这位小公主自幼被父母娇纵坏了,很是调皮。昭宣帝的国书中说希望公主能在大胤学到更多的礼仪,圣上也自是不愿怠慢了他们。因此很是头疼,寻思着不知派何人去配那小公主才好?”
听了宸妃说了这一大堆,总不过是想派自己去陪那淮阳公主,圣上和宸妃早有此意,又是这天下万不可拒绝之人,又如何推却得了。长宁把头低了低,说道:“东阳使者来访,自然是大胤的贵客,何况随行的又有淮阳公主。公主金枝玉叶,又是女儿身,叫那群世家公子陪着总是说不过去的。昭宣帝又有言,希望公主学得礼仪归国,公主年轻性子总归是皮了些,叫宫里那些老嬷嬷陪着也是不成。满宫上下,长宁掌管皇宫藏书楼,又是自幼入宫,通晓礼仪,陪着公主最是合适不过了。因此……”长宁起身,“长宁请命,让长宁陪着淮阳公主,长宁必会悉心教导公主,不会怠慢了公主,失了大胤的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