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前殿,长宁见傅黛筠已在那等候许久了。长宁连忙上前赔罪,“原来是傅女史前来,长宁不知,怠慢了,还望恕罪。”
“无碍的,苏尚宫。我今日前来,也是太后娘娘传召你我二人,我便来你这鸿月楼,想同你一起去凤寰宫而已。不过,苏尚宫,你这眼睛,为何这么红呢?”
长宁揉了揉眼睛,“哦……都怪我昨日席上贪杯了,早上起来眼睛干涩而已。”
“这就好,那我们现在便去太后宫里吧。莫让太后等久了。”
凤寰宫里,太后今日一身紫色宫衣,一国太后的凤仪尽显。长宁和傅黛筠刚进宫门,太后便笑着朝她们二人招手,这情景,倒不似主子奴才,却像是普通人家的祖母与孙女。
“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安。”
“免礼。赐座。”
两宫人端上两个软座,长宁与傅黛筠这才坐下。“今日传你二人来呢,是想与你们二人商量东阳公主的事。”
见二人不说话,太后继续剥着手里的橘子,“昨天夜里,宫里头发生了不少事。哀家呢,向来是容不得眼里的沙子的。虽说宸妃已将服侍淮阳公主的事交给苏尚宫了,但此事事关重大,哀家不允许出现任何差错。你们二人入宫已久,都是熟知宫规之人,将淮阳公主交给你们二人,哀家才放心,你们可别出什么乱子。”
太后的话平静的如一汪清水般,风过无痕,却又压得人心头喘不过气来,想来到底太后就是太后,一个能在先皇众多女人里脱颖而出成为太后的人,那威仪又怎会是寻常女子可比的?
从太后那里出来,长宁一路上心事重重,险些栽到在石子路上。傅黛筠想起刚才太后的嘱托,心中有些不安,“苏尚宫,这担子重大。淮阳公主,我听说是个性子顽劣的,不知苏尚宫可有法子应对。”
长宁此刻身子有些无力,魂早就因秦长风一事飞到九霄云外去了,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
“苏尚宫,苏尚宫?”傅黛筠见长宁有些心神不宁,寻思着许是酒劲还没过,反应有些慢了,连着叫了两声,长宁的眼中才有了些许光彩。
“哦……长宁方才失礼了。淮阳公主年纪小,加之父母惯着,性子野些也是难免的。这里是别国皇宫,公主就算再野,也会顾及两国邦交,不会闹出大事的。我们身为臣子的,主子来了,大不了供着这座佛便是了。”长宁刚说完,傅黛筠却朝前方行了行礼。
“祁王殿下万安。”傅黛筠道。
长宁却是久久未行礼,傅黛筠悄悄扯了扯长宁的衣袖,长宁也不曾察觉。
“傅女史先退下吧。本王与苏尚宫有些事要谈。”
傅黛筠看了看长宁,见她还是心绪不宁地杵在那儿,行了行礼退下了。
待傅黛筠走后,长宁才想起还未向萧弈行礼,“祁王万安。”行完礼,长宁又道:“不知祁王殿下找长宁有何事要谈。”
“应该是苏尚宫有事找本王才对。不是吗?苏尚宫。”萧弈走近,轻声道。见她低下头,一副想开口却不知如何开口的模样,萧弈叹气,道:“苏尚宫已如愿以偿。别忘了你的承诺。”说完,萧弈别有深意的看了长宁一眼,见长宁的眼中由无神转为有神,萧弈嘴角微扬,负手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