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有什么可怕的?火又不是咱们纵的,荀霖自己人手下办事不力,监牢才会走水。荀霖此举,不过是拖延时间,想着怎么将这口锅扣在别人身上而已。”萧弈手中逗着笼里的鹦鹉,拿了一柄精小的勺子,舀了些许吃食喂给那鸟儿,继续道:“荀霖执掌螽政司多年,父皇若想监视百官,便离不了荀霖,根本不会斩了他。荀霖一方面想祸水东引,一方面也想借此摸清朝中众皇子,好日后为夺嫡站队。而父皇,则是想借荀霖之手,加剧诸皇子的矛盾,好选出最优秀的继承人。这两人一拍即合,心照不宣,大殿上的一切,不过是做给众人看的一场戏而已。”
“真是两只老狐狸。”陵卿未曾想这背后有这么多弯弯肠子,暗骂一声。
“不过……”萧弈抬头,轻笑,转头看着陵卿,“我倒是更好奇淑妃的事。”
“淑妃?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听宫里人说,淑妃与侍卫私通,才被圣上处死的。”
萧弈轻笑,摇摇头,“我虽久不在宫中,却也听说淑妃平日里也是颇得圣宠。她虽性子张扬,却也是出身名门,她看重家族荣光,是万万做不出这种事情的。”
“那……又怎么能排除她难耐寂寞,兵行险招呢?”
萧弈还是摇头,“听宫里人的描述,淑妃和那侍卫倒像是被人下药,才会这么不顾及,动静大得惹人发觉,直至父皇来了,二人还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若真是后妃难耐深宫,也不会这么大胆。我倒是好奇,淑妃无子,其父在朝中也不算身居要职,那人又为何除掉淑妃?”
“你是觉得有人在背后操纵一切?”
萧弈“呵”地笑了出来,道:“有意思。”
那鹦鹉听到萧弈这话,重复道:“有意思,有意思……”萧弈挑眉,起身,最后喂了鹦鹉一口鸟食,道:“太过多嘴的东西,留着也是无用。”
这一次,鹦鹉再未开口。
鸿月楼
长宁醒来时只觉得头疼欲裂,乐陶刚进屋,便见到长宁挣扎着从床上起来。“主子醒了?喝杯茶醒醒神吧。”
“主子,我要两件事要说。”乐陶坐在床边,看着长宁喝茶,不知接下来的事当讲不当讲。
“说吧。”长宁喝完茶,才觉得头疼的症状好了许多。乐陶清了清嗓音,这才道:“今早,宫人发现淑妃与侍卫私通,皇上大怒,亲手斩杀了侍卫和淑妃。”
长宁唏嘘,想着昨天早上还见淑妃活生生地站在那儿,一觉醒来,人就发生了这样的事。“还有一件呢?是什么?”
乐陶有些不敢告诉长宁,想了想,终是开口。“昨天夜里,皇宫监牢走水,秦公子,他……”
“他怎么了?快说!”长宁一下子慌了神,握杯子的手一下子加大了力度,指间都开始泛白。
“他……宫人们没能救出来……已经死了。”
长宁吞了口唾沫,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嘴里不住地念叨着:“不……我不信……我不信……”
长宁拿起外袍披上,就准备往外冲。不料,小云和却突然冲了进来,“姐姐,姐姐,外头有位女史找你。”
“找我?”长宁想这一大清早,会有哪位女史找自己。长宁只能强压内心悲痛,整理了衣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