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酒,就摆在堂屋。
酒席开起来,村里看热闹的人都吵着要喜糖吃。
“等一会老大从县上回来,就有糖吃。”
辰北娘心想,买喜糖这事,她怎么会忘。
实在是遇到灾年,家里钱太紧。
拿出去置办了一桌酒席,已经没剩几个了。
哪敢再花。
一大家子人,十几口子还得要吃呢?
可这事,村里没人提也就算了。
人家提了,她就得应着。
要不然,被人家说,老阎家穷得连娶儿媳妇买喜糖的钱都没有,那不是太打脸了吗?
辰北娘想着,她一会让老三去供销社看看,捡便宜的糖买一些来,对付过去就算了。
“娘,村长叔说让新媳妇去敬酒呢。”
胡妮抱着孩子,孩子手里抓一块肥肉,从后院走过来。
阎家大院是个二进的院子。
前院正中间是一条非常宽的通道,一条砖铺的路,直通后院。
通道东面三间,住着老大家。
西面三间是属于老二的。
原来,阎辰北住在他那三间屋的最西头一间。
由于老二很长时间都没结婚。
剩下的两间屋就搁着一些杂物。
“阎晴呢?让她带着新媳妇去后院堂屋敬酒。”
这事,辰北娘一个当婆婆的,不方便去说。
她交代胡妮。
“阎晴根本没在西屋,我往哪找她去?”
胡妮看着怀里的小儿子,吃得嘴角都流油,不由舔了一下嘴唇。
遇上了灾年,连红芋饭都吃不饱。
胡妮都记不起来,阎家大院有几个月没闻过肉味了。
本来看到胡妮抱着孩子,小孙子手里抓着肥肉。
辰北娘有些生气。
这个大儿媳妇就是个爱占便宜的货,自己没法拿,就让小孙子要嘴。
也不看这是什么时候,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货。
辰北娘生大儿媳妇的气,但这个大儿媳妇是个不讲理的货,她也不能当众吵她,要是说错了话,胡妮能拍着大腿,和她对着干。
辰北娘早就摸透了这个大儿媳妇的脾气。
“你出去找找她,孩子给我。”
辰北娘不动声色地伸手,要接孩子。
省得胡妮再拿孩子当挡箭牌,再做出什么丢人的事来。
“孩子脏,别弄脏了娘的衣裳,我抱着孩子出去找找。”
胡妮又不傻,婆婆一说话,她就听明白其中的意思了。
抱着孩子,就往大门口走。
辰北娘低头看看,为了今天的大喜事,她才刚换上的干净衣裳。
想想抱着小孙子,她的确也不方便做事,就罢了。
“我的任务完成了,吃罢饭,我得赶回去。“
张静文笑着对阎奇山说。
她刚才已经问过了。
这地方的风俗,就是酒席吃的时间长。
吃着说着喝着,最快也得下午三点多,慢的能喝到傍晚。
她已经把人安全送到。
该返回部队了。
“我们该回去了,我们团——”
马龙差点说出,我们团长交代过了。
可一想到,阎家两位老人编的那个谎话。
赶紧住了嘴。
团长明明没来,阎家二老为什么要编这样的谎话,说团长来了,接到通知又回去了呢?
他虽然不明白,但也也知道,不能说破。
所以赶紧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