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宣!馒头还有吗?你不会一个人吃完了吧!”
孟鸷转头看着王宣,这个大嗓门的汉子说话还真是不省力气,将好还在吕延的旁边,震的吕延头又开始嗡嗡响,这下彻底清楚自己迷迷糊糊听到的是什么了。
“有有有,我特意留了一个。”王宣从怀中掏出一个馒头来,“还热乎着。”
吕延也是饿了,也不管这馒头干不干净,接过来便吃了起来。
“既然吕延已经醒了,那我也回去了。”李清自顾出了院门往家里去,兴许是刚刚孟鸷的举动让他心里不快,再加之众人也没有像关心吕延那样关心自己。
“这个孬种,平时好吃懒做也就算了,这次是阿延出主意带俺们去亭长家偷的馒头,他没出多少力吃的还不少,阿延摔了下来他不知道关心一下还在那说风凉话。”
“赶明儿,定再请他吃一遍俺的拳头。”
李清前脚刚走,孟鸷就嗡声嗡气发起了牢骚,后面愈说时,嗓门越发大了起来,还紧紧握起了拳头。
祁渊道:“都是一个村的就随他去,他性子是懒散了些人还是好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王宣,刘芝二人也是点头。
“阿渊说的对,都是一个村里的,帮衬一下也没啥,他心眼也不坏。”兴许是饿坏了,吃完之后吕延吮着指头说着,同时看着健硕的孟鸷心中暗想,平常时两人磨牙斗角李清也没少挨揍,现在还能活着还真是个奇迹。
“俺晓得,只是看他那样,俺心里气不过。”孟鸷背对着众人蹲到一旁,四人哄笑,没想到这个糙汉子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笑笑笑,有啥好笑的,俺说的不对怎地!”孟鸷瞪着铜铃一样的大眼瞥了几人一眼。
“你还没嘟囔够,我们都听够了,眼看天将近晚,你们早些回去,我也有些乏累了。”吕延蹒跚到们旁处看了一眼天色。
现在是四月底,已然是临近春收的日子,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大概在申时三刻左右,差不多是现在的六点钟,估摸了时辰,转身对几人下起了逐客令。
“阿延没事了,我是该回去了,我这些日子正在琢磨一个更稀奇的玩意,过段时间我做出来了给你们开开眼。”刘芝这个双眼闪烁着精明,看着也是一个极细致的汉子,平日没事就爱搞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是些农用之类,若不是现在铁具监管的非常严苛,吕延心中还真有些想法。
“你可莫让我等失望。”吕延笑着送他出了门,祁渊与王宣拉着气呼呼的孟鸷齐与吕延告了个别也离开了。
待几人离开后,吕延便转身进屋,关了门也不讲究和衣躺下,还别说,蚊子还真他娘的多……
吕延心中陷入沉沦,如今生逢乱世自己该如何是好,现在是公元前210年四月,明年七月陈胜、吴广就会在大泽乡起义,继而六国贵族纷纷起义响应,而后更是有刘邦、项羽两个大佬在乌江的终极对决,也就是围殴项羽,等等……
“刘邦!”想到刘邦,吕延一个激灵起身,“我尼玛!玩呐!”
“他泗水亭,我安乡亭,中间不就隔着一块分界的路牌嘛!”现在往这方面一想,还真不知是喜是忧,与刘邦竟是同乡!
“我是现在找上他去抱大腿?不行!刘邦前期虽然很苟,符合他生存下去的要求,但后面取得了天下也会杀功臣,猜疑心极强,除了自己谁都不信,万一到时候给自己带个造反的大草帽子,这尼玛谁顶得住啊!不安全!”
再说也不能现在跑过去,拉着人家说:“你是汉朝的开国皇帝,以后这个天下都是你的,我特意来投靠你的,看我那么可怜又有自知之明的份上收我做小弟吧!我绝对忠心,不会造你的反。”
且不说自己不会这样干,就算这样干人家会信吗!还不得当自己是个失疯癫啊!
吕延抚摸着下巴沉思,投靠项羽?更行不通,还不如刘邦靠谱呐!顺风局硬是给人家送人头送成必死局,殊不知除了萧何是一开始就跟着刘邦的,韩信、张良、陈平都是项羽硬送的,不要都不行!硬塞给你!
况且项羽身边还有一个人精范增,如果自己想在项军中谋利,那老头绝对不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那怕以后自己想要在乱局中混迹,那范增也是一个大麻烦。
余下除非自己单干,闯出一条活路来,自己单干的话,也不是不行,不过就有些难了,自己除了想法先进,知道剧情稍微有点脑子,其他的啥也不会啥也不懂,就连现在的字他都看不懂,不成,得想办法装备一下自己,想着感到一丝困倦,打了个哈欠便进入梦乡……
旦日,客从外来扰了吕延清梦,亦是熟悉的配方,同样的味道:“阿延!阿延!祸事了!祸事了!”
迷迷糊糊吕延被吵醒,理齐凌乱的衣发,出门去时大老远看见孟鸷边跑边扯着嗓子大喊,也有不少受到侵扰的邻里出门来看。
“大清早的,天还没亮畅快呢!你嚎啥呀!”吕延依靠门框左右一指,等着孟鸷说出个缘由来。
粗大汉挠挠脑勺憨笑:“俺下次一定小声点,一定小声点。”
“呐,你说的啊!你可要记着了,我可没逼你,说,啥事!”
“是……”孟鸷刚张口,便想起四下还有人,捞着吕延往屋里头去:“这事得屋里说。”
吕延本来就有些不痛快还有些迷糊,一时没反应过来也只好顺着孟鸷进屋,四下乡邻瞧见二人进屋去,也就打消了看热闹的心思。
孟鸷将门关好后着急道:“是李清,昨儿去亭长家尝到了甜头,这狗娘养的,今儿天还未明,又摸进亭长家想拿些粮食,你说可巧不巧,就碰到亭长起夜,给抓个正着,非说李清偷了他家一百大钱,他带着张武,吴文拉着李清要去县里求县令大人做主。”
“李清也他娘的是个软骨头,一听要去县衙,便将我们几个也供了出来,现在祁渊他们已经稳着亭长他们,祁渊说你脑子转的快,想让你给支个招,这不俺才跑来了嘛。”
一通说完,吕延也明白了这粗大汉大清早嚎叫的缘由,想了想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还在亭长家里,祁渊在那里拖着呢!只是不晓得现在还在不在了。”
“走,我们快去!你来已经耽搁不少时间了,亭长是想讹我们,若真捅到县衙,我们几个都要吃牢饭。”
吕延可不想一穿越过来就去蹲监,那可不是个好地方,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今年的徭役日期又要到了,到时服徭役他们这些大牢里的人可是首当其冲!
“哎哎,阿延等我啊!我这刚跑一趟水还没喝一口呢!着实渴的紧啊!”快步到水缸旁也不管三七四十九伸直脖子喝了两大口,紧跟着吕延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