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家里,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肉都已经分到手了,不抓紧回家炖肉还在这做啥子。
“延哥来了,亭长咋说呀!”
一进门几人上前来,虽然在煮肉的李清没有围上来,但也是时刻注意着这边。
看他们那一个个猴急的样儿,吕延也不再卖关子:“不但说妥当了,而且钱的事情也解决了!”
几人大喜,直夸还是延哥厉害!然都是奇怪这钱的事是怎么解决的,吕延去的时候可没拿钱!
吕延便把在亭长家发生的一切说与众人。
孟鸷激动着拍着大腿:“啊呀!延哥要去县里学习!再回来给咱们当亭长!”祁渊几人也是打心底替吕延高兴。
当然,若吕延当了亭长,虽然他们只是跟在吕延后面,但面上也有光不是。
最高兴的当属李清,他是真没有拿亭长家的钱。
李清自厨房奔出便要下跪,却被吕延阻拦:“这是做什么,亏你这么大一个汉子,怎地说跪就跪。”
李清语无伦次,张张合合几经轮回才断续着出了一句:“延哥,我,我真不知道该说些甚好!”
吕延被这李清弄得也有些怒气:“什么都不用说,我又没做什么,还有我跟你说啊!你以后要是再敢给我动不动就跪下,就莫再来寻我!可明白!”
“清!明白!”李清重重点头,在几人的注视下又进了灶房。
作为一个现代人,李清是非常不喜欢那些繁琐的礼节,但也谈不上讨厌。
你想想,一个在近现代生活二十余年的人,一朝梦醒到了古代,搁谁谁能适应!
“刘芝家送了没!”
因为一些原因,刘芝却是没能跟几人一起前去狩猎,在吕延去亭长家时,特意嘱咐一定要去给刘芝家送些。
至于之前村民请教狩猎的方法,吕延也是没有私藏,已经尽数教给了村中青壮,至于能不能行,就看他们自己的天赋和运气。
与大伙其乐融融的吕延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会吃完肉你们跟我一起去飞叔家一趟!”
祁渊提着茶碗从里屋出来,刚好听到了吕延说的便道:“去飞叔家做什么?”
“嗨呀!这个俺知道,之前陈婶来延哥家找过,说是什么屋顶有些旧了,想要修缮一下,飞叔腿脚又不灵活,就来找延哥去帮忙,只是俺当时心急,便帮延哥一口应承了下来。”
孟鸷舞者大手说的兴起,竟一时收敛不住,忽地瞥见了吕延那要杀人一般的眼神,讪讪笑着不语。
王宣对于吕延救他那一次始终没有忘记,看见了吕延的脸色,心中暗道孟鸷真是个莽汉子,不知道延哥前两天刚摔吗!现在去修屋顶,爬那么高,万一给延哥落下怕高的病根可咋办。
想到这里,立即豪气冲天道:“这些小事哪用的了延哥呀!咱们哥几个就可以搞定,是不是呀!”
“对对!阿宣说的对,这点小事交给我门就好,延哥你还是好好歇着,动脑子的事你来,这些粗活还是我们来吧。”
孟鸷知道自己说的话又让吕延不快,见王宣这么一说,孟鸷灵机一动也跟着拍起了马屁。
这边的李清将煮熟的肉,用大陶罐装着放到石桌上,热腾腾的肉汤,香气扑鼻,馋的几人直吞口水。
几人的样子全都落入吕延的眼中,强忍着笑意道:“行吧,都别作假,开始造起来。”
得到了指令,众人一哄而上,“延哥,这是你的,这些个粗汉子只顾自己!”
李清端着一个较小些的罐子送到吕延的身前,吕延笑着接过:“这次就算了,下次不用单给我,我又不是娇贵人,我们兄弟一起才快活,你也一块吃啊!”
李清点头,也加入了祁渊等人的队伍中:“给我留点!”
却不知是谁回了一句:“放心,汤都是你的,肉你的那份俺就帮你先吃了啊!下顿还你……”
……
村北亭长家,在吕延离开后,一个老妇从里屋走出来,有些幽怨的说着:“你这样做就不怕延小子知道后记恨你!”
杨亭长端起茶碗抿了一口,也没好气道:“你一个妇人懂什么,再说我也没亏了他,去县里好好学学,总比的过跟那些泥腿子混一起的好!”
被亭长吼了一嗓子,妇人同样也没有好脸色,安乡亭好几百号人,咋他能当个亭长当那么多年,不管疾旱涝害,他家却从未缺过什么,那还不是因为县令是他表哥吗!
“那你也不能这么坑人家,他去了骊山那还能回来吗!延小子今年才二十出头,这一去葬了性命你的良心能安。”
“那我有什么办法,我是亭长,叫我这一把老骨头服徭役,我能去吗!我不去,我儿就得替我去,我这样做也是为了我们家,我们可就这一个儿子!”
“偏你家儿子是儿子,别人家就不是!”
亭长眼珠子瞪着:“什么是我家儿子!难道不是你儿子,你就忍心叫我们老两口白发人送黑发人!”
“此事你莫要再管,我自有定论,再说,因为这狩猎一事,我们整个村子的人都说他是咱村的第一豪杰,怕再过两日,整个亭都知道,他那狩猎的法子别人就不眼红!”
“到时候他名声传开了,我就去找三老,辞了这亭长,把他推荐过去再适合不过!”
两人在里屋争的耳红面赤,一个是不想坑害了他人,一个是要保住自家的独苗。
“爹,娘你们都多大了还斗嘴,在门口都能听见,也不怕乡亲笑话!”一个二十四五的青年汉子,一边数钱,一边走进屋里,同时嘴也没闲着!
妇人摔门而去,临了留了一句话:“你问你爹!”
青年将钱揣进怀里,看着上面危坐的老爹:“咋了爹!娘咋那么大火气!”
亭长一指汉子:“还不都是为了你!你看看延小子,再看看你,你个没出息整天就知道斗鸡赌钱,人家却是想着怎么给大伙谋吃食!看以后那家闺女愿意嫁给你!”
汉子却不以为意道:“爹,你是亭长!以后那家姑娘好,您老一句话,就凭咱这家境人能不愿意。”
说罢也不管上座的老爹,回自己屋去了。
亭长叫他气的上颚与下颚直打架,那叫一个恨啊!真是儿比儿气死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