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为人间，她也要为地府想想。地府收容她五万年，那些阎罗对她虽没那么亲密，但也是照顾有加。她得为他们想想。

纸终归包不住火，人间大乱后谁也不知天道什么时候会知晓，若是它到时厌弃了这个玄灵大陆，怕是会直接毁灭，重新造一个新的玄灵大陆。

墨殇没有说话，把放在她面前的手回了回来，拿着莲子一个一个的吃着，莲子的苦涩占据整个口腔。深邃的眼眸铮铮的看着眼前人的脸。看着她的墨发，看着她头上的玉簪，看着她眉间花钿，看着她漂亮的眼，看着她……

就这么贪婪的看着，眼不知什么时候红了，那是执念入骨的疯狂。

许是注意到自己太过，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拼命压下那不断上涌的执念。“师尊知道我是怎么逃脱的吗？”

云笙这次总算不得不把视线移回来，她之前以为他是痛苦到极致化的魔，现在看来其实不然。也是他当时处境那么危险，又怎会容易化魔？

“是白起，师尊没想到吧？”墨殇笑了。“其实我也没想到他会救我。在我被那些所谓拯救天下的小人当药一样，每天放血挖肉的时候，那个我们曾经拼死要杀的白起却救了我。你说这算什么？师尊，人类不需要保护，也不需要拯救。他们只在乎自己。”

“那你有没有想过，白起可不是什么善良的人？怎么会跑去无缘无故的救你？”

“就算他有所图又怎样，我现在还有什么值得他图的？”墨殇咆哮道完才发现自己过于激动了，怕他们再聊下去他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匆匆丢下一句“师尊，我还有事。”就走了。

云笙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想着他的话，不禁头疼。

墨殇从未感受过人的包容与爱，还在他们手里受尽伤害。本就讨厌人类。现在又有了白起的救命之恩，他不可能对付魔族。

看着桌上剥过的莲蓬，摇头苦笑。

鬼老啊鬼老，你可真是给我找的好差事！

墨殇离开之后就直奔圣德殿。刚走到殿门就听见里面的呜呜声。

圣德殿是历代帝王的寝殿，此刻却像猪圈一样关着许多猪。

门一开，浓重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一个身穿皇后朝服的女子正爬出来，就差临门一脚时又墨殇踢了回来。

里面关着一屋子的男男女女，上到皇帝皇后，下到世家公子，太监。唯一相同的是皆食过墨殇的血肉。

墨殇对他们眼中的惧怕很满意，问道“还跑吗？”

众人摇摇头。

“该谁了？”

一句话让众人脸色变了又变，纷纷往后躲。

墨殇也不恼，围着他们慢慢走，最后走到皇帝身边。拿着匕首贴着他的脸慢慢滑动。“我的好父皇，该你了是吗？”

“呜呜。”皇帝不敢动不敢摇头，只能用流泪祈求。放过我吧。

墨殇看懂了，用匕首挑起他的泪。讽刺道“想不到父皇还会流泪啊。”说罢，一刀下去，直接削掉他半边脸。

皇帝还来不及痛呼，捂脸，就被那些人扑倒，感受着他们在他脸上吸血。

墨殇享受的看着这曾经高高在上的皇帝此刻正被人压在地上，毫无反抗的任这些人在他脸上吸血，就像一群狗正在抢食着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