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迟道歉后再也没有对鹿冉说过什么伤人的话，也没有伤害过鹿冉。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不再欺负她。

想欺负她的人照样欺负。

那些人总是把类似的把戏做无数遍也不嫌烦。

就像是现在。

杨天佑正站在讲台上，示威一样的把鹿冉的作业抓在手里举起来，他周围还凑了一堆看热闹的人。

“鹿学霸，不知道你这作业是不是抄的呢？上面可有不少A+啊。”杨天佑嘴角上扬，笑得很是开心。英语老师看作业用字母评等第，而A+就是最高等第。

“还给我。”鹿冉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声音冷清。

“还给你？想到到挺美。”杨天佑嘲讽地笑笑，“我告诉你吧，还我是不可能还的。”

“不还给我，留着收藏吗？”鹿冉讽刺他，表情很镇定。

“收藏？”他的音调扬起，他周围几个人发出一阵哄笑。杨天佑笑得最厉害：“我、嫌、脏。成绩都是作弊做出来的还好意思在这里装清高。”

“是谁期末考试想抄我试卷答案，谁自己心里清楚。你记忆力差，不记得了，我可记得很牢。”鹿冉不欲与他多费口舌。

杨天佑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他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鹿冉想去把作业本抢下来。

“想要是吗？”杨天佑表情有些狰狞，“这么脏的东西就去垃圾桶里面捡吧！”

他将鹿冉的作业本举过头顶，瞄准教室后面的垃圾桶。

鹿冉冲上前去，想去抢回她的本子。

讲台上围的那一圈人在那一瞬间涌上来堵住鹿冉的路。

鹿冉试图用力挣脱他们的束缚，却只是徒劳。

杨天佑将鹿冉的作业本抛出去――

哗啦啦，纸页在空气中摩擦出声响。

那个本子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抛物线。

眼看着那个本子就要飞过教室，掉入垃圾桶。

看热闹的众人发出起哄声。

在那本子沿着既定轨迹飞过去、即将掉入垃圾桶的刹那――

却被人牢牢抓住。

许迟在最后关头伸手把本子一捞，捞到了。

他一副刚睡醒的样子，神情慵懒。他也确实是刚醒来，在这之前他一直是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可是声音太吵，把他吵醒了。

听了几句，他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又是这种低端的把戏。

他冷眼扫过讲台上一个正幸灾乐祸的同学们。

表情很不屑。

“很闲？”他把鹿冉的作业本放在她的桌上，挑眉看向讲台上那一堆人，目光落到杨天佑身上还带着冷意。他并不会忘记杨天佑偷他手表的事情。

“嘁。”杨天佑嘴唇动了两下，心有不甘，却没有发作，他到底不敢跟许迟杠上。他不敢，别人自然也是不敢的。别人清清楚楚地记得杨天佑跟许迟打架之后他的惨状。

人群一下子散开。

杨天佑一脸不爽，剜了鹿冉一眼。

鹿冉视作没看见，走回自己的座位。

“谢谢你。”鹿冉将自己的作业本放好，对许迟道。

许迟懒洋洋应了一声，继续趴在桌子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