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涂厉不厉害，庾池没怎么看出来。

但是那石子儿一打一个准，看样子他的准头不错。

“你这是犯规！”那人抱头。

“自己不知道，还说别人犯规。”龙涂手上动作没停，“只知道个摆地阵，不知道飞空阵吗！”

“飞空阵是什么？”谭草问道。她向来只喜欢听郦永寿讲的风流八卦名人轶事。

庾池看向陆苏祁。他课上倒是认真听讲了，不过这个飞空阵……可能是上学时间短，郦永寿没来得及给他讲过。

陆苏祁沉吟片刻：“这个……应该是小师弟自己创造吧。”

果然，小师弟乃天才也！

……

“停停停！别打了别打了！我认输！”那人抱头痛哭。

龙涂将石子儿一抛，又接住：“以后，要光明磊落的做人。”

那人连连点头。

“小师弟，厉害！”路子野冲上去给了个拥抱，“你那个飞空阵可真厉害！”

“你的准头怎么练的这么好啊！”谭草惊叹。

路子野一下子变了脸色，手讪讪地松开龙涂肩膀。庾池尴尬地挠挠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龙涂看了他俩一眼：“咱们灶房里经常跑进两只偷吃的老鼠，碰见得多了，就练出来了。”

……

下一场是庾池的复赛。

“紧张吗？”谭草看着庾池。

“紧张也没用，”路子野薅了一把他的头发，“这场是笔试。”

“等等等，柳大师怎么这么爱创新！”庾池难以置信。这里也讲究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吗！

陆苏祁道：“刚通知的。”

完了！

庾池最怕笔试。

“龙大师对这次比赛有创新。”陆苏祁看出庾池的紧张，宽慰道，“放心，你觉得难，别人也觉得难。”

……

庾池忐忑不安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他往四周瞧瞧，发现大家的表情都很微妙。

噹！

锣响。

“安静！”主持高声道，“现在进行铸剑赛复赛。”

场上静悄悄的。

“发卷！”

几个小童各自抱着一沓白纸，挨个分发卷子。

考试第一步，收到试卷，首先检查卷子是否出现漏印错印的情况。

庾池接过试卷，下意识地翻看卷子……

这明明就是一张白纸！

白得比他脸还干净！

他一脸懵逼地看向旁边的人。

也是白纸。

考试第二步，当试卷检查无误后，在规定的地方写好自己的姓名、班级、学院、考生号……

主持扯着嗓子：“试卷已发下，大家把名字填在试卷的左侧。”

庾池按照规定做了。

过了片刻，主持人又敲了一声锣：“现在，听力考试！”

嗯？

怎么还有听力！

“大师兄，这笔试怎么奇奇怪怪的。”谭草在观众席上嘀咕。

陆苏祁严峻地看着场内：“放心，笔试奇怪，庾池也很奇怪。负负得正就好了。”

负负得正还能这么用吗！

……

“听下面五段声音，猜出五段声音的源处，并写在试卷的相应位置。听完每段声音后，你将有一炷香的时间来回答有关问题和调整心态。每段声音仅放一遍。例如……”主持人敲了一次锣，“声音的源处为锣，所以，你猜到是锣，并在试卷上写锣。”

庾池心中默默地接了一句“衬衫的价格为九磅十五便士，所以你选择B项……”

像，真的太像了。

这不就高中英语听力么。

“第一段声音！”主持高声喊。

几个小童推上一个蒙着黑布的箱子

所有人屏息以待。

“噗~”箱子里传来声音，众人立马提笔。

庾池迟疑了一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刚是我放了个屁，不作数！”箱子里传来小童有些慌乱的声音。

“刺啦！”箱子里又传来声音。

“这个是了。”那个小童又喊道。

庾池仔细琢磨着，半柱香后，提笔写下了答案。

“是什么声音啊？”场外，谭草好奇。

龙涂思考了一下：“我记得，有次庾哥哥爬树的时候，不小心裂开了裤子，好像也是这个声音。”

陆苏祁认同地点头。

……

“第二段声音！”

“锃！”

这个似乎没有难度，所有人都很快写出了答案。

“第三段声音！”

“砰砰！”

……

一个小童红着脸掀开黑布，从箱子里钻出，推着箱子下台。

“下面进行第二题！听音写话。我将念出一段话，大家需要把我说的内容写在试卷上。”

主持的嘴一张一合，发出了一个音节。

庾池猛然抬头，盯着评委处的位置。

过了片刻，他颤抖着用笔一笔一划认真地写了个——

“GIAO”

……

场上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庾池觉得自己的心跳声所有人都能听见。

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庾池浑浑噩噩地考完试。已经入了冬，天气寒冷，但庾池出了一身冷汗。

“考得如何？”谭草见庾池出来，连忙问。

庾池摇摇头。身边的人的嘴巴在动，他能听见声音，但是却分辨不出他们说了些什么。

“题那么难吗？你出了一身冷汗。”谭草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庾池摆摆手。

他说了些什么，又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最后只记得，谭草的脸渐渐扭曲，然后天旋地转。所有人都围在他身旁。

声音十分嘈杂，似近似远……

他闭上了眼睛，一片黑暗。

……

嗡嗡嗡——鼻尖有一点痒，好像什么有什么东西落到了鼻子上。

庾池用手一挥。

他猛然睁开眼睛，白色的墙壁，上面贴着几张海报。茶几上一桶吃完的泡面，里面还有一层残汤，可能就是这个找来了苍蝇。

他坐在地上，倚靠着沙发，地板上还有一个倒了的水杯，几粒零落的褐色药丸。

怎么回事？

是个梦吗？

他端详了一下自己——还是一个体重二百斤的胖子。

他扶着沙发起身，关节有些僵硬，头也有一些胀痛。

他摸了摸口袋，找到了他的手机，尝试着开机。幸运的是，手机电量还有百分之四。

手机上最显眼的地方显示着日期——八月二十七日，周五。

庾池洗了把脸，大脑逐渐清醒。

他似乎昏迷了两天。

……

实践告诉了他，假药不能乱吃！

他把假药捡起，走到垃圾桶前，准备扔掉，却又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