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爷瞪着那死鱼眼睛,最初我是害怕的,现在我一点也不害怕,反而觉得可笑。
“马爷,明人不做暗事,你还是行首,按规矩,您这可是破坏了老行的规矩。”
我也得给马爷上紧箍咒,让他也难受。
马爷把端起的酒杯放下了。
“不听话的孩子家长要教训,方法和方式自然由家长决定。”
我差点没笑出来。
“老行的规矩可是不论王子和庶民的,这点你清楚。”
“但是老十的规矩,行首是可以更改变些规矩的。”
这确实是。
“这些我们要论起来,恐怕会没完,你心里很清楚的,这些我就不说了,那巫音我希望不要再在棺行响起来,对谁都没有好处的。”
马爷的表情十分的吃惊,我站起来要走。
“等等。”
我又坐下了,看看马爷说什么。
“不这可能,没有人能听到巫音的,这是绝巫,我们是巫行,这绝巫只有我爹会,而且,他做巫没有人能听到,就是我也听不到,不可能。”
马爷真是想把这活儿做绝了,杀行,做行,举行,最后分行利,真是野心太大了。
“如果不是我也不会说,巫音在我们家棺行的后花园出现。”
马爷擦了一下汗,半天没说话。
“那我就走了?”
“请。”
马爷没有送你,我出了马爷的家,善小书给我打电话,说在房间里呆得太久了,想出去转转。
我开车接了善小书,去了水世界,我不玩,看着她玩,像一个孩子一样,开心快乐。
原本这就是她的真性情,如果没有马爷的出现,老十行依然是平稳的发展,一切都是美好的,可是世界就是这样,大吃小,坏人坑好人,为名为利而往,这才是真实的世界,没有一个人能躲掉。
一直到天黑,我叫善小书回家,她拉着我的手,跟小孩子一样,说再玩一会儿。
她什么都敢玩,我是没那个胆,几十米高的水滑梯,一下就干下来。
七点多,我带着善小书吃西餐,她说要看电影,我说太晚了,她跟我生气。
想想,她也是在房间里呆得太久了,我同意陪着她去了。
电影院的人不多,十多个,我们坐在中间的位置。
电影看到一半的时候,我又听到了巫音,我马上就毛了,四处的看,根本看不清楚。
我没有让善小书知道。
一直到电影结束,巫音也结束了,我感觉身体有异样。
出来,开车和善小书回去后,我就回了房间,坐在房间里,我感觉不太对,耳鸣得厉害,似乎有上千万人在我耳边说话一样,我开始头痛。
那巫音没有再响起来,但是我耳鸣是越来越厉害了,头痛在加重,我不得不吃去痛片,一下干了五片,虽然好点,但是还是不行。
马爷给我打电话。
“出来喝一杯?”
我知道,他并不是真的想请我喝酒,而是在试探着我,我要装着没事一样。
“不了,我休息了,忙一天累了。”
我挂了电话。
半夜,耳鸣消失了,头痛也消失了。
这绝对是巫音引起来的,马爷的话是他父亲做的巫,我提醒他了,他竟然没有停止,变本加厉的来了。
我有点乱了,这巫术是真的太厉害了。
早晨起来,我跟我父亲说了,巫行的巫术是存在的,让赤眼停下来,别露了。
我爹很吃惊,马上给善爷和沈风打了电话。
我没有去找马爷,去找钱少棠。
我说这件事,钱少棠想了半天说,这是在试探我,马爷是不相信的,其实他也不相信我听到了巫音。
我问怎么办?
钱少棠说,就马爷是不会罢休的,不如还去找马爷。
我看着钱少棠,这是要往死里弄我的旋律了。
钱少棠说,正面给马爷施加压力,你告诉他,要试就当面试。
这办法想想,也行,明人不做暗事。
我再次进马家,马爷在喝茶,似乎在等着我。
“马爷,看你的脸色不太好,一夜没睡好吧?”
马爷笑了一下。
“你脸色也不太好。”
“明人不说暗话,昨天在电影院做了巫音,我感觉到了不舒服,要不要在这儿试一下?”
“我爹想见见你,今天你不来,我也会去请你的。”
我脑袋在转着,这是要弄死我吗?
我想,他们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去杀人,何况是老十行的一行之首。
“也好,老太爷我见过几次,这有一年来的没见到了,真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身体还好不?”
“挺好的,能吃能喝的,红光满面的。”
马爷带着我去后院的上房,马老太爷果然是,红光满面的。
马老太爷人很开朗,说话的声音洪亮。
“你出去吧。”
马爷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去了,他出去把门带上了。
“三儿,从小看到大,你这孩子一直就是很仁义,我喜欢你。”
这话听着舒服,但是舒服的话,恐怕……
“马老太爷,我想您找我肯定是有事。”
马老太爷笑起来,说确实是有事。
“现在老行出现这局面,都是那混小子弄的,如果他再这样下去,老行的人都不会放过巫行的,恐怕巫行难保。”
这话是假话,一个黑一个白的。
“马老太爷,这是行里的事,我听着也没什么用,今天您找我,为了说这事,跟我说不着,我到是有一件事要问问,就是您做巫术于棺行,这是为什么呢?”
这话我没有编排,是马爷亲自说的。
马老太爷脸色就不好起来,都针锋相对了,我没有什么话不能说的了。
“马老太爷,我这话是说到明处了,棺行做事从来都是把话说到明面来上,我也是希望老行能好起来,大家都平安无事。”
马老太爷说。
“这都是那小混蛋干的,我是做巫了,他让我做巫是说有邪恶的事情,压制一下,我不知道其中的情况,所有的事情,都由他来管,我年纪也大了,现在看来是不行了,我得接回来。”
这话听着就是假,因为我能听到巫音,他们也证实了,让他们害怕了,我只是听到了巫音,至于他们这么害怕吗?
这我就不能再挑明了,暂时是不会再有事情了。
我那天回去找钱少棠。
他听完,愣了半天。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马老太爷可比马爷狠多了。”
这点我是清楚的,但是暂时没事。
没有想到,第二天就开行会,老十行的人都到了。
马老太爷坐在行首的位置上,马爷没有来。
“今天我来,是接回了行首的位置,犬子做了很多对不起老行的事情,大家说说,按照行规怎么处理?”
马老太爷的举动确实是让人意外。
当老子的面,告儿子的状,那不是找打吗?
没有人说话,这招历来都是很灵,从古到今,就是现在领导也是常用的手段。
这手段还能分辨出来,谁忠谁奸,简单,但是有剧毒。
没有人敢说话。
沉默了五分钟,马老太爷看了一眼他的金表,马老太爷穿着都朴素,只有这块金表看着扎点眼。
“好了,大家不说,我也知道,罪有罪则,规有规矩,不说我也清楚发生了什么,因为我不瞎,不聋,只有罪,父难护,这个行首我就退下来,算是对巫行的惩罚,至于谁当,我就不在这儿坐着了,到时候有结果,通知我一声就可以了。”
马老太爷走了,所有的人都呆住了,这马老太爷真的是真高明,但是有多少人看出来是坑呢?
此刻最应该高兴的,松口气的是善爷,但是没有,这里退一步之后,恐怕是更凶猛的进攻,好将知勇,也知退。
我不说话,看了一眼沈风,都不说话。
突然,酒行的宁小红说话了。
宁小红,都叫宁姨,得有快六十岁了,不是一般的女人,外号红酒,因为她有一个红酒庄园,有自己的葡萄园,葡萄园是这个城市最大的,品种也是最多的,但是毕竟是女人主行,在老行中,从有老行开始,就没有女人当过行首,到是没有立规矩,但是似乎就没有女人什么事情。
“马老太爷退了行道,就这件事来讲是好事,现在要找一个公正公平的人来当行首,也要有经济实力,那穷途末路的行当就别争了。”
宁小红说完看了我一眼,这怎么冲着我来了?
“宁姨说这话了呢,我也要说两句,我这个副行首也退了,当初当的时候,也是因为吊眼大棺,我们棺行真是不行,正如红姨所说,这个副行首也是没办法当的,何德何能我知道清楚,我也退了。”
我站起来出去,退行首的人是不能在场左右的。
我出门就松了口气,我最担心的,就是有人起哄,把我推上去,那才是灾难。
我找钱少棠喝酒,他问这事。
“我奇怪的就是,你怎么对老行的事很清楚,而且对老行很有兴趣?”
“我就是喜欢新奇的事情,闲得,闲得。”
这话到是有点意思了,我笑了一下,没有再多问,他不想说,自然就是不想让人知道。
我把发生的事情说了。
“现在马老太爷决定退行首,那是没办法,一个是怕老行的人反对,都反对他,这个行首也当不成,二一个就是你能听到巫音,这是主要的,他们肯定是要了解清楚的,你是怎么能听到巫音的?”
“我也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也不想沾上什么这巫行的事情,太邪恶了。
“巫行肯定是会找到这个原因的,巫行跑巫,就是外人会巫,那是绝对的坏了行,那绝对不是一件小事情。”
我怎么能听到巫音,我是完全就不知道。
这里面有着怎么样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那天我回家跟我爹喝酒,我问这件事,我爹说也不知道,我们棺行和巫行一直就没有什么往来。
我也是实在想不出来了。
晚上九点多,沈风来电话说,宁小红当了行首了,这确实是让人意外。
我爹让我回自己的房间。
老行有行以来,第一次女人当行首,这是不是就在乱行?
乱行在老行几百年中,确实是出现过一次,老十八行自攻,完全就乱套了,自攻自损,十年之后老行才又开始了正常,恢复用了十年的时间,可见损伤有多大。
这次恐怕是后面有人,乱中治行吗?
这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我也是实在想不明白了。
第二天,刘婉给我打电话,说请我吃饭。
刘婉突然请我吃饭,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