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这个人的身后,似乎有什么影子在,从某种角度上来讲,这个人应该不是活人,可是分明就是活着。
“如果我们能成为朋友,只有坦诚相待,这样弄,我们不可能成为朋友。”
“是呀,我是挺坦诚的,但是各有各的规矩,你们老行,刘家街的北商,阉行自然有自己的规矩。”
聊天,似乎能拉近不少。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你听完,就回去。”
这个人开始给我讲故事。
阉行最早的时候在北方是一个贩驴的一个家族,从内蒙把驴贩过来卖掉,这是十分辛苦的活儿,虽然辛苦,到是也能衣食饭饱的。
阉行的这个家族是一个村子,就是这个消失的村子,有上千人,族长制,大家都善良,纯朴,安静的生活,男人贩驴,女人孩子在家种地,生活挺好的。
只是没有想到,那年开始出现了劫匪,杀人抢驴,那一次一下就死掉了上百的人。
只有一个人活着回来报信。
发生这件事的时候,马上就要快过年了,整个村子陷入了悲痛之种。
族长亲自带上二百的男人,去把尸体运回来了,年三十的那天,尸体运回了村子,整个村子一夜悲嚎,那太瘆人了,一夜没有停过。
三天后下葬,族长就把贩驴的生意停了下来。
族长计划着找到杀人的那些劫匪。
劫匪就藏在山上,族长开始训练二百人的报复团,日夜不停的。
一年之后,大年之前,就是那一百多人被杀掉的日子,他们上山了,然而竟然是一去不回,族长没有料到会这样。
有人就要上山,但是族长阻止了,绝对不能上山,春天之后再说。
那些劫匪不过就五六十人,能杀死二百人的一个训练过的团队,族长是害怕了。
这些人是什么人,没有人知道。
族长打听着这些人,又开始训练,一百人的团队,更加的凶猛了。
那二百人的尸体一直没有弄回来,没有人再敢上那山。
贩驴停止后,村子人的吃喝,老人,孩子,女人都要养。
族长改变了路线,多走十天的路去贩驴。
这似乎就如同被杠上了一样,三十人,一去无回,一个人没有回来,族长一夜间就老了,他知道,他们打过不那些劫匪,就找人去说和,毕竟村子里的人还要养着,不能再死人了,男人都死光了,就等于村子里的人都会死。
然而,派出去说和的人,依然是有去无回。
族长决定,不再贩驴,跑其它的生意,不往内蒙那边去。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秋天的时候,那五六十人,骑着马,站在了村口。
族长带着训练的一百人,去了村口。
这些人拿着大刀。
族长看到这些人的时候,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我们的家族在六十年前,和这些人结了仇恨,这是来报复来了。
“放过村子里的人,我是族长,我跟你们去。”
那些人没有再杀人,只是有一个约定,入冬之后,族长一人上山,把那些死去的人,带回家。
族长知道,有去无回。
村子里的人都劝,没有人能劝住,族长这一去,这仇恨就解了,这是那些人说的。
入冬了,族长在外面的缸里净身,缸里冒着热气,全村的人看着,哭着。
那天,扒了一只狼皮,族长直接披到身上,拿着长刀,离开了村子,往山上去了。
这一去,就是五年,五年没有一点音讯,那些死去的人,也没有被带回来。
族长走的时候,告诉村子里的人,不准去报仇,不准再贩驴。
从那么后,村子里的生活越发的艰难,山上种的地,长出来的东西量小,不够吃。
新族长就带着村子里的男人,开始了挖墓,这是唯一能活下来的办法。
但是立了规矩,这就是阉行最初的一个形态。
但是,每一个人都没有忘记这仇恨,他们知道,还有二百人的尸骨在山上。
迟早有一天,他们村把这些人带回家的。
没有想到……
这个人讲到这儿,就停下来。
“好了,你走吧。”
他没有讲完,让我走。
“后来呢?”
“没有后来,走。”
这个人眼睛里有泪。
我走了,这个人给我讲了阉行是怎么来的,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我回去还沉浸在这个故事中。
就现在来看,我要是想知道更多的事情,就得客阉,这个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个人并没有给我讲当客阉的规矩,肯定不会那么随意,那么简单的。
我要不要客阉呢?
我犹豫。
每天处理刘家街的事情,老行的事情,沈风也是尽量的不麻烦我。
刘家街虽然是小事不断,到底也没有出现大事,老行的经营也在慢慢的发展,规矩在完善中,但是我清楚,这一切似乎就是在沙上建塔一样,没有好的规矩,没有好的经营管理,肯定是不行。
这种经济我也找了不少专家,说是太复杂,这种模式没有人敢做,一环出问题,就全身而动。
确实是这样,当年北商一夜就倒了,就是因为这个。
这种方式,利弊对半的,经营好了,那绝对没有问题,千年老行,虽然到最后只剩下十行了,到底也是走到了现在,现在又开始举新行,增加血液,才发现,老规矩,老的方式已经不适合了,又找不到新的方式,方法,只有一点一点的在缺失中,在问题中来完善,但是迟早有一天,会遇到大的麻烦。
刘婉是完全清楚的,她入了阉,就是为了北商,为了刘家街。
那么刘婉怎么就不客阉呢?
这个我到是没有问。
我找张驴儿,问这件事,他说他不懂,他真的不懂我在说什么。
他是真的害怕了,不想被扯进去,既然这样,我也不用再问了。
我在考虑着,客阉可不可以。
我的杯中又出现了阉币。
夜里我过去了,我见到了刘婉在阉的丈夫,刘婉入阉后,他们之间就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我进去坐下。
这个人给我倒上茶。
“我有资格坐在这里吗?”
“有。”
我知道能坐在这儿的原因。
“你失去了妻子,我失去了要结婚的女朋友,我们两个人利益是共同受损的。”
这个男人不说话,这是说到他的心里去了。
“刘婉呢?”
“你见不到刘婉的,我也见不到,至少不是随便就能见的。”
“有办法吗?”
这个男人不说话,看来是有办法,但是他不敢说,这是肯定的。
“我要客阉。”
这个男人听了这话,竟然一下站起来,半天才坐下。
“不可,不可……”
为什么?他至于这么紧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