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听我要客阉,马上就紧张起来,为什么?
我问,这个男人摇头,说有事先走了。
看来他是不敢说,看来客阉不是什么好事。
我在阉市转着,希望能遇到刘婉,但是没有。
那天我买了一件东西,就回去了。
那东西我找人买掉了,赚了点,我指望着赚钱,如果我不客阉,我就要等级,有了级别,我想能看到刘婉的。
我不得不做多种的准备,以防出现其它的问题。
老行出现了问题。
老行如同筑起来的一道墙一样,相互之间帮助,各种经济相融合,各行之间也是交流经验,资金的互拆,资源的共享,物资通流,形成一个大的商业圈子,形成信成商,把那些老行之外的,北商之外的商业,慢慢的淡化,最后融合到北商里面来,完全就形成一个北方的经济圈体。
但是,有人不认同,说是闭关自封。
老行圈外的商体竟然结合在一起了,让老行,北商开始出现了问题,这是排挤阶段,也是一个过渡阶段,十分的麻烦,这会让老行,北商的商业人心动乱。
当年的北商经历过没有,我不知道。
老行的记事中,确实是出现过,不过最后解决了,因为老行当年在北商之中是占主导地位的,而现在不同了,老行刚兴,北商刚举,所以不能同日而语。
行会开了一天,问题也难解决。
首先出现的问题就是原料的问题。
老行的,北商的,进原料都会多出来百分之二十,这是利润的部分,这样就没有钱可赚了。
没有想到,外圈的商业竟然这样的凶狠,这是冲着刘家街,北商,老行而来的。
我得找到刘婉。
我再去阉行,依然是漆黑一片,我再见到那个人,我说出问题了,我要找刘婉,商量北商的事情。
那个人说,除非我客阉,不然不行,这规矩谁也坏不了的。
“可是现在北商确实是着急,那如同墙一样的北商,就会被扒开一道口子,是十分的可怕。”
“这很麻烦。”
“你这个时候让我客阉,是不是有点……”
“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你见不到刘婉,我可以找人问她,你有什么事情,写到纸上。“
现在我没有选择,只能这样。
他马上叫人去办,一个小时后,那个人回来,拿着折着的一张纸放到桌子上就走了。
这个人没动,让我自己打开。
我愣住了。
“客阉。”
后面是刘婉的名字,这是她的字。
客阉,刘婉想干什么?
“客阉有什么规矩?”
“有一些能讲,有一些不能讲,只有入了才会知道。”
这特么的不是挖坑让人跳吗?明明就知道是陷阱,我也没办法。
刘婉没有告诉我,怎么办。
我回去了,找了张驴儿,现在只有问他。
坐在胡同的小酒馆,我问他。
他锁着眉头,说起阉行来,也是十分的麻烦,就张驴儿是行阉商之人,可是他不是阉行的人,对于很多事也不是很清楚。
“刘婉你是相信她的,那你就听她的,客阉,你客阉是可以出来的,进出自由,这就不可怕了。”
我说了我的担心。
“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现成的早餐,所以说,就算是坑,你也是跳定了,你见不到刘婉,北商的解决办法,要以原来的方法肯定是不行的,那是过去,现在要解决的办法,在阉。”
“是呀,在阉,在阉……”
我第二天决定客阉,不然这老行,北商随时就会倒下去,北方无商,绝对不能这样。
北方的商是散商,老行,刘家街才是团商,团商长久,散商随散。
不能散了,如果再散了,何时再能立呢?
夜里我又去了阉行,见到那个男人,他又请我喝酒。
他说上次的故事没有讲完,接着讲。
“我说我不是来听故事的。”
“故事是要听的,事也是要办的。”
上次讲到了我们的族人为了活命,挖墓。
但是有十不挖,十不盗,这个他说就不讲了。
两年之后,族长停止做了这样的事情,而且永远不再做,挖过的墓,都做了记号,等到这个簇人缓过来的时候,给修墓补穴。
两年确实是赚了很多的钱。
族长除了训练那一百个人外,也弄到了一种射筒,五十米之内,十数发齐出,穿体过墙,一人一筒。
他们并不是为了复仇,而是要把那二百个灵魂带回家,把老族长带回家,让他们回家,时间太久了。
春天小草绿的时候,他们出发了,一百零一口大缸,一百零一头驴皮,披身,他们出发了,那天全村的人,从早晨站到天黑,才回去。
这一去,不知道何时能归,不知道能不能归来。
九天九夜,他们回来了,背着尸骨,二百个人的尸骨,他们回家了,族长没有回来。
问族长怎么没有人回来,只是哭,没有人说。
葬了老族长,还有二百人的尸骨后,才知道,新族长以人头换回了二百个人的尸骨。
他们所有的准备都没有用,那五六十人,到底有多厉害,去的一百人,说没有见到过一个人,只有族长进去了,族长进去,再出来,告诉他们,放下筒,准备背尸骨回家,不管发生怎么样的事情,都不要再报仇,这事就算过去了。
族长进去,再出来,是自己拎着人头站在门口的,眼睛里流着血,很久他才倒下。
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不知道,完全就的不知道。
这事转眼就过去了四百多年了,这四百多年来,每一个孩子都会听到这个故事,听到故事的人,都会掉眼泪。
阉行阉商就是在那三年后开始的,来了一个人,说是族人在外面的人,回家了。
有死去的那个族长写的信,他就是族长了。
那个时候,阉行开始,信如云天,规矩繁杂,慢慢的也立了起来。
但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村子里夜夜哭声,那是那些死去的人,那些英雄的男人,那可为了族人,拼命的男人。
谁也没有想到,没有想到……
这个男人满眼的泪。
他摇头,今天就到这儿。
后天夜里是阉市,你过来,就不再通知我了,过来后,行客阉之仪。
我离开了,那个故事是太惊心了,那是有血性男人的一个村子。
这个村子消失了,但是某些东西并没有消失,一直传承着,只有这种东西才能传承得久,很久。
只是,那个没有听完的故事,我就是想知道,立阉之后,怎么做到的阉行几百年不倒。
那个时候我听的传说是,阉行千年,其实是没有。
那个故事最后到底是怎么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