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你也没做陆家人很久了。”陆时顷陡然阴沉的眸底,沁着锋利的寒光,“她进陆家,只有她想不想,而不是……能不能。”
被戳住痛楚的陆玫悻悻的闭了嘴,近三十年的婚姻,半年前夫家一夕破产,同林鸟说散就散,转身她就携着二十四岁的独子回到陆家,硬将他的名字从沈言修改为陆言修,暗藏的心机,昭然若揭。
陆时顷的眸光略略下移,“父亲,媒体方面,是你亲自出面处理的?”
“是我。”陆成直言不讳承认,苍劲的声音里**怒意,“难道你还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陆时顷为一个女人闹得满城风雨?”
因为陆成的震怒,一时间,雕梁画柱的陆家客厅,鸦雀无声。
忽而一阵冷冽低哑的笑声,陆时顷摩挲一下自己受伤包扎后的手背,“那您以为,我死里逃生又不择手段爬到今天的位置,为的是什么?”
眼看着两人的争吵愈加激烈,陆母钟蔷连忙阻拦,“时顷,现在你想做什么我们也不会干涉太多,但也要顾及陆氏的颜面……”
“我有分寸。”
陆时顷说完,起身就走,陆成看着他桀骜难驯的背影,气得整个身子都在微微发抖,“我在这就警告你,你要是想娶那个女人,在我有生之年,你想都不要想!”
陆时顷顿然停下脚步,未回身,冷冷嗤道:“父亲,我记得我早就告诉过您,六年前解除与南若晴的订婚,是我最后一次跟您……妥协。”
刚走至大门,从外面大步流星进来的年轻男人,携裹着满身清冽的寒气,白色皮衣趁着整个人更加倜傥纨绔,麦昆鞋的鞋边上还粘着些许泥土。
掠过陆时顷的肩膀,他向客厅里探了一眼,“大哥,又不在家吃饭?”
“你怎么回来了?”陆时顷眼眉一暗,就见他手上拎着两只野生雉鸡,长长的尾羽泛着幽幽金属光泽,只是……子弹不偏不倚穿过细弱的咽喉,腥臊味呛鼻,厉色道:“封山期,谁允许你私自去猎场?”
“下山路上看见的,一时手痒而已。”男人将手里的雉鸡递给前来的佣人,看似一脸浮佻,“送进后厨吧,别让陆老看到,不然又要吃斋念佛好几日……”
“知道了,二少爷。”
二少爷,陆时亦,比陆时顷小两岁,曾在海军陆战队服役,狙击手。
见佣人退下,陆时亦回过头神色盎然的嘲弄道:“大哥,听说你订婚的过程,不出意料的非常……精彩,什么时候让我也见见,我倒是好奇,除了南若晴,还有哪个女人能让陆时顷这么费尽心力?”
陆时顷没接话,反问道:“见程呢?”
“门外候着呢……”陆时亦的眉角微沉,“怎么不多关心关心我这个亲弟弟,反而问起一个外人……”
沉默片刻。
“外人?”陆时顷冷冷沉沉一笑,“外人可不会在我的心脏上狙一枪。”
陆时亦脸色刹那暗淡无光,就听见陆时顷淡漠的声音,“那个女人,你已经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