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正贤是用折断的半截牙刷插进自己的颈动脉,血当即就喷涌而出,溅满了墙壁。
留守的警察在监视器里看见他的举动,冲破牢门进去的时候,他倒在血泊中浑身抽搐,嘴巴极其微弱的翕动。
警察快速的用两手按压住血管,耳朵凑到他的嘴边才勉强听清楚,他反反复复念叨只有三个字,我有罪。
从失血性休拷脏器缺血缺氧坏死,再到脑死亡,总共不到十分钟。等不到救护车赶来,裴正贤就已经彻底失去了生命体征。
随后,警方通知了家属。裴安尚被扣在审讯室,当时能告知到的,只有裴琳。
凌晨五点半,裴琳蜷缩在看不见黎明的漆黑房间里,用听上去镇定的声音到:“谢谢警官,作为家属,我们不怀疑死因的真实性,也拒绝法医鉴定,就当是维护我父亲最后一点点的尊严。”
挂断电话,她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带着嘶喊痛哭了一场。
裴正贤自杀五个时后,裴安被释放。
在他离开审讯室前,做笔录的警官很客气的道出原因:“深表遗憾,你父亲裴正贤于凌晨五点在监室里自杀身亡,他在临死前承认了犯罪事实。同时,因为你父亲的死,警方已经很难再找出更多的证据来指证你的罪名,律政司应该很快就会做出撤诉的决定,还请裴先生节哀。”
裴安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的警局的大门,看也没看一眼等在门口,穿着黑色衣裙的裴琳,只是默不作声的坐进车的后排座位。
直到在阴冷昏暗的殓尸房里亲眼看见裴正贤惨白里泛着僵紫的脸,他才不得不相信现实。
裴正贤死了,裴氏死了。
裴琳躲在他身后,甚至不敢多看一眼,曾经有过的怨愤也化作了悲痛,她不停的哭,可是眼泪挽回不了任何事情。
从殓尸房回裴家别墅的路上,裴安坐在后排,一直低头拨打着电话,电话那端传来的只有关机的提示音,他联系不上裴正贤的代表律师和nir。
裴安侧过脸,就对上了坐在旁边裴琳焦虑闪躲的眼神。
看得出她在心虚,裴安立刻意识到,在自己被关押的将近24个时里,因为裴琳的愚蠢,所有的事情已经偏离了自己的预期。
他用凶狠的目光盯着她一阵,然后,狠狠的将手机摔了出去,几次张口欲言,又碍于司机这个外人在场,硬生生的把要的话咽了回去。
下车以后,裴琳一直胆战心惊的跟在裴安的身后,刚踏进别墅的大门,玄关处裴安转过身就扬手,一巴掌狠狠甩在了裴琳的脸上。
这一巴掌,裴安无所保留。他把全身的愤怒、失望、痛苦全都集中在他的手上,裴琳的脸上浮现出几道渗血的指印,渐渐半边脸红肿起来。
脸颊是灼热的胀疼,还有阵阵蛰刺敢,裴琳错愕喊到:“你凭什么打我?”
“就凭你蠢得无可救药!”裴安完,又是同一力道的耳光落在她另一侧脸上,“我现在要去一趟曼城,在我回来之前,你最好想清楚该怎么跟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