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正贤的暴殒轻生,重重挑拨了一下裴安理智的神经,他宁愿选择用这么惨烈方式作为他的人生结局,想要去逃避的,绝对不是简单的法律制裁。
律师和nir同时在当前这个节骨眼上失去音信,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当务之急,他必须亲自去曼城拿回藏在港口的储存卡,尤其是在里的那张。
裴正贤认罪,导致裴氏名誉尽毁,裴氏行商的根基被瓦解,在金融圈再无立足之地。没有一家公司能顶住舆论的口诛笔伐继续跟裴氏合作下去。
这些监控备份已然无法救度裴氏,就算裴安敢不顾的存在,借此要挟陆氏注资,也填满不了裴氏这个无底洞。
陆时顷既然能不择手段的将裴氏从三方合作关系中剔除出局,又岂会单单放自己一马留下后患?
现在,裴安要救的是他自己。
“去曼城?”
裴琳低着头,用手指抚触着自己红肿的脸颊,咽了咽溢在嗓子里的哭腔,“多此一举。”
裴安面色泛着青白,目光不减凶狠的盯着她,“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多此一举,你现在去曼城就是白费心力,多此一举!”裴琳越说越激动,“我不知道那里拍到了什么,但是我没你想的那么笨,你捏住的无非就是挟制陆氏的把柄。
时顷说,你找不到的。就算让你找到,你真的敢公之于众吗?你敢吗?”
“你不要告诉我,昨天你没去曼城,是因为去见陆时顷?”裴安紧紧咬牙质问。他在经济犯罪调查科的24小时里,最担忧犹疑的,就是裴琳。
虽然他明知把这种生死攸关的事交给裴琳下下策,但在当时那么紧迫的环境下,自己又前路难卜,他没得选择。
“我见谁用不着你管!”
裴安眸底一沉,怒不可遏的又扬起右手,裴琳仰这脸面对着他喊到:“你倒是打啊,你打!你不怕裴正贤死不瞑目,你就只管打我!”
裴琳从小受到西方教育的熏陶,习惯性直呼其名,回国以后,她试着改口,可是每次叫裴正贤爸爸的时候,她都觉得这个人更加陌生。
只不过,当下这种气氛,这三个字脱口而出,听上去就是大不敬。
“害死父亲,害死裴氏,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大呼小叫!”裴安原本扬起的手,指向裴琳身后的大门,“滚!滚出裴家,你不配姓裴!”
“裴安,要对裴正贤的死负责任的人不是我,是你!”裴琳不甘示弱道:“裴正贤贩毒,他是贩毒!这个国家有它的法律,是他,触犯法律在先!
裴安,你敢说你毫不知情?你敢说你没有参与其中?
你不要把脏水泼到我身上,裴正贤选择畏罪自杀,到底是在袒护谁,你心里难道不清楚?”
“你给我闭嘴!”裴安的心脏开始难以支撑他激烈的情绪,他捂着胸口处,声音泛哑发颤,“死性难改!我看你还要自作聪明,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见他脸色苍白,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栗,裴琳想扶他一下的手,还没伸出去又缩了回来,眼睛里淌下两行眼泪,深深吸一口气,“裴安,我身上贴着名门千金的标签贴了整整二十三年,实际上一天真正名门的生活都没过上,所有人嘴上叫我裴小姐,可看我眼神都是嘲讽,我受够了!
我想要的生活,你们不愿给我,我就自己去争取,这有什么错?”
话落,裴琳转身就甩门而出。
路漫漫,偏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