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南慈的记忆如同一座空幻的城,陆时顷就是它所有的昌盛繁华。
她想,在这些昌盛繁华破碎成灰之前,她还能做的,就是忘却自己,然后拥抱他。
南慈不知道,在这一刻系缚住她双腿的是不是曳地厚重的裙摆,或是其他。
见她神情中透露出的陌生,陆时顷步伐沉稳的走回她面前,一手拖起她半边脸颊,俯身吻了她的唇。
他的双唇柔软清沁,舌尖没有向深处探索,短暂的相交,声音低哑,染着浓浓笑意,“这样有没有让你想起我?”
南慈的心跳随着他的喘息一起一伏,仓促而剧烈,然后再用同一频率用力点头,忽而踮起脚尖,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时顷,实话告诉你……”她心里有无限的欢喜,可声音憋闷,“这条裙子真的太紧了,勒得我喘不上气。”
陆时顷一怔,随之笑意愈深,两臂环住她腰间玲珑的曲线,“这么久没见,你再没有其他的话想说了?”
“有。”南慈认真想了想,“我好饿啊。”
“……”
宾客都已盛装到场,陆时顷笑着,从脖子上拉下她的胳膊,又将她的右手搭在自己的臂弯里,“走吧,南小姐,就等你了。”
南慈搀扶着陆时顷的小臂,随着他的步伐步入宴厅。
门一推开,从续曲宫商,酒意纷呈中正面走来的,最先是有些焦躁的南绍明。看见她身旁的陆时顷,震惊之余,让他原本就不悦的脸色又镀上阴沉。
南慈也没有想到,比起自己的迟来,南绍明更加在意陆时顷此时此地的出现。
“时顷,何时回来得南城?”
“南叔叔。”陆时顷礼貌笑着,“两个小时前。时间紧张,晚生尚未来得及告之,还请南叔叔见谅。”
“你当下回来,陆先生知道吗?”南绍明说的陆先生,此时还是陆成。
“过完今晚,晚生明日就回陆家老宅。”
不比普通的客套寒暄那般热络,南绍明的神情严肃,语气冷淡,南慈看在眼里,却不明就里。她无所事事的向周围张望,裴安站在不远处辉煌交错的灯影里,默默注视着她。
方才就认出了他吞服下的淡黄色药片,南慈暗自喟叹,造物主其实公平得近乎残忍,赋予你一切的同时,也会在你身上剥夺等量的东西。
就好像裴安,在温润而泽的外表下跳动的,是一颗朽坏的心脏。她向他挥挥手打了招呼,脸上不经意露出的笑意,温暖而治愈。
裴安遥遥轻笑,冲着她举杯致意。随后,向宴厅边缘人少清平的地方走去。
南慈的身旁
“时顷啊……”南绍明抑住心里愠怒,以长辈的口吻悉心说到:“你跟若晴能从两小无猜走到今日,叔叔自然是看得出来你们情投意合,但是,你们陆家有陆家的礼节,南家也有南家的规矩。
虽说我与陆先生有约在先不假,但你现在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举动成何体统,有没有替若晴考虑过?
说若晴是你的未婚妻,都言之尚早,更别说世事难以预料,万一来日有了变数,再毁了若晴的名节,颜面无光的南家岂不是成了南城众人皆知的笑柄?
何况,不是我小看你,以你现在众矢之的的处境,自己都应对不暇,又拿什么来保护她呢?”
闻言,南慈敏感得下意识就要抽回一直搭在陆时顷小臂上的手,她不是畏惧南绍明,而是怕他再说出什么,去刺伤陆时顷的自尊。
未料,陆时顷另一手牢牢覆在她准备脱离的手背,他的掌心温凉而有力,付之一笑,“南叔叔说的是,但是恕晚生难以屈从。”
路漫漫,偏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