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颜公子已经买下了一间店铺,准备妥当了,现在就差主子把口脂送去了。”月见道。
铜镜前,苏锦棠替自己描着眉,黛眉如烟,斜飞入鬓。
她点头应道:“那你明日便去将那些口脂交于颜公子,我不便出门,便全权交与你了。”
“是。”
描完黛眉,苏锦棠又为自己抹上口脂,不经意间却看见白瓷般的脖颈上留下的一块淡红的吻痕。
虽已过去了四五天,这块吻痕却仍未褪去,像是个信号般,提醒她已真正是太子的人了。
忽地,她想到了什么,忙对月见道:“去叫鸢儿来。”
不多时,鸢儿已抱了一束荷花进来,笑颜甜美:“主子,奴婢方才去后面小池塘给主子采荷花去了,等到晚上剥了莲子给主子做银耳莲子羹。”
苏锦棠平淡道:“放那儿吧,我问你,那日我去畅春楼,你去了何处?”
鸢儿将荷花插在花瓶里,听闻这话,惊慌道:“奴婢肚子不舒服,去了茅房……”
苏锦棠自然是不信的,道:“鸢儿,我知道你一向乖巧听话,你说实话,你究竟去了何处,见了何人?”
鸢儿眼见着瞒不住了,自家主子又是个聪敏过人的,吓得连忙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想起从前的流萤,月见也问道:“你这是做什么?主子问你话呢。”
鸢儿冷静下来,道:“奴婢什么都说,只求主子庇佑奴婢。”
苏锦棠秀眉一皱,料想事情便没那么简单,平静道:“你说。”
“奴婢从前是在洵王府伺候的,洵王瞧着奴婢伺候得好,便吩奴婢来东宫,奴婢一来便被分到了江侧妃处,后来洵王每月下旬都会派人悄悄递消息给奴婢,让奴婢告诉他太子近日在做。”鸢儿恢复平静,解释道。
听闻这些话,苏锦棠有些错愕,起初她想不明白为何洵王要送一个丫鬟来东宫,现如今,原是如此。
“奴婢在云唳阁受尽欺辱,承蒙主子照拂,将奴婢救回,奴婢愿意听信主子一切吩咐,先前奴婢递出的都是假消息,生怕辜负了主子的大恩,洵王若是知晓了,定不会放过奴婢,还请主子庇护奴婢!”鸢儿拜倒道。
放下眉黛,苏锦棠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鸢儿如此坦白,她更不知信或是不信。
沉默良久,道:“起来吧,你既这样坦白,我自会护你周全。”
“谢谢主子!”鸢儿又朝着苏锦棠磕了几个响头。
起身后,鸢儿似乎也识趣,自觉抱了荷花下去,勉强恢复笑意道:“奴婢去剥莲子。”
鸢儿走后,苏锦棠瞧着她纤瘦的背影,叹道:“果然是聪颖过人,知道站哪边。”
月见替她继续上妆,一边试探地问道:“这件事情,要不要去禀告太子殿下。”
她瞧着镜中的自己容貌绝世,温婉动人,许久才道:“便不去了,太子素来与洵王交好,自是不会信我这个外人的话的。”
“说起来许久不曾去看望太子妃了,听闻她身体抱恙,今日我便去瞧瞧。”她望着和暄阁的方向又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