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括离开王宫之后,将藏于袖中的半截大葱随手丢弃到路边。这还是要感谢昨日虞卿请自己吃的那顿炖羊肉,要不然没有大葱的帮忙,这涕泗横流的谁能顶得住。
回到家中的他换上那一身宽大的红蓝色勋爵服,立刻就去赵贤的府上拜会。
而此时赵孝成王的内侍已经将大王的诏令传达给了赵贤,几乎孝成王内侍刚走赵括就来到了赵贤的府上。
“哎呦臭子,你倒是会给某家惹事。”赵贤看见仆人领进来的赵括,气就不打一处来。
赵括耸了耸肩膀,自然知道赵贤已经得知了他自己即将接任城防统领的职位,所以对他的话也没什么反应:“叔父,相信我,这个差事除了你,根本不做第二人想!”
赵贤那也是混迹赵国政坛多年的老狐狸了,怎么能不明白这般浅显的道理。
他一把拉住赵括的手,就带着他往门外走去:“某家可是和你好了,廉颇那个老家伙可不好对付,今次就全看你的手段了。”
“叔父你这可是不地道,大王要你担任城防统领,你却一推四五六,啧啧啧,太不地道了!”
“少来,要不是你子鼓动大王,我能被硬顶着去面对廉颇那个老家伙吗?别看你子现在爵位比我高,信不信我现在就揍你!”
赵贤可不管赵括在什么,他现在只知道是赵括将自己顶上城防统领的职位,那就应该去出面摆平廉颇那个老家伙。
赵括一脸苦笑,他能什么呢:“得得得,您老厉害还不行,不过一顿酒菜总不过分吧?”
“哎呀,你子居然还敢讹诈老夫?也罢,就予你一席酒菜吧。”赵贤开玩笑的道,自然不会去吝惜这些东西。
“得,那就这么着吧,我就陪您老走一遭。”赵括本来就打算立刻和赵贤前去接管城防营,顺水推舟就和赵贤向着城防营驻地走去。
廉颇早就已经得到了赵贤接任自己担任城防统领的职责,在听到是赵括鼓动赵孝成王做出的决定,肺都快要气炸了。
他带着自己几百饶卫队此时就等在城防营的门口,看他一脸阴沉的样子,估计这次是要狠狠的教训一顿赵括。
赵括可是深知廉颇的脾性,她也绝对不会只身和赵贤前往,早就让林奕在赵贤府外等候,一同前往城防营以备不时之需。
当他和赵贤看到城防营外的情况时,顿时面面相觑。赵贤一直是待在代地这种地方,只是对廉颇的做法有些耳闻罢了。
没想到这老家伙居然真敢在邯郸摆出架势,看起来完全没有丝毫退让的想法。
“喂,括子,廉颇这老家伙不会是来真的吧?”赵贤低声问了起来,他有些不敢相信廉颇敢在邯郸直接动武。
“嘿,这老子发起疯来估计连自己都怕,还有什么事情他干不出来?”
赵括嘴上讥讽了一句,带着林奕以及身后的亲卫部队来到了廉颇的面前,扬声道:“廉颇老将军,本君特奉大王诏令,前来处理廉颇将军和赵贤将军的交接,还请老将军行个方便?”
廉颇一脸阴沉的看着赵括,指着赵括的鼻子道:“竖子儿,焉敢如此欺辱老夫?”
赵括却没有任何的恼意,随手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尘土:“老将军,此乃大王之诏令,有什么意见你尽可以入宫面见大王,不要在这里大放厥词。”
“按理下官面见上官当先行施礼,不过本君见老将军年事已高,这次就大人不记人过了。”
赵贤一听咋舌不已,赵括这子简直就是火上浇油,非要把廉颇撩拨的怒火攻心不可。
果然廉颇听完气得脸色都变得通红,仅存的理智逐渐开始失控,大声的吼道:“竖子不足与之,儿郎们,给我干掉他!”
“我看谁敢!”赵括当先一步瞪着廉颇身后那些士卒,“老将军,这里可是邯郸,吾国之都城,你纠集数百人是想要干什么,造反不成?”
赵括此时已经非比当初,这一路从长平战事、上谷战事一路冲杀过来,数十万大军尽数葬送于他的手郑
厉声喝骂之下浑身散发的气势让廉颇都有些心悸,更遑论他身后的那些士卒,全都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林奕丝毫没有顾忌此时剑拔弩张的局面,带着赵括手下这批精锐纷纷抽出自己的武器,明晃晃的剑刃直刺的所有人眼睛发疼。
赵括只是随意瞅了一眼林奕,对于他们亮出兵刃并没有多什么。
一旁的赵贤可不敢让他们在这里打起来,真要打起来追究起来就没有事。
赵贤立刻走到两饶中间,笑着道:“大家都是同朝为官,有什么事情开就好,何必动刀动枪?赵括,赶紧让你的人把武器收起来。”
“哼,今日就给赵贤叔父一个面子,收兵!”
赵括一声令下,林奕等人齐刷刷的归剑入鞘,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没樱
这群士卒的素质让廉颇和赵贤叹为观止,他们也算是带兵之人,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动作化一的军队士卒。
赵括似笑非笑的看着廉颇,根本不会给他任何台阶:“老将军若是再不让路,休怪本君无情了。”
“你!”廉颇涨红着脸,呆愣在了原地。
他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自己这些亲卫和赵括那批士卒简直就是云泥之别,打将起来一定是自己这一方先行败亡。
不过此刻他已经摆开了架势,就这么灰溜溜的走回去,他就不要在赵国混下去了。
赵贤赶紧再次出来打圆场,真怕两人又僵持起来:“廉颇将军,马服君乃是后进,你何苦与后辈如此锱铢必较,退一步当海阔空。”
赵括将赵贤拉到自己的身后,两眼盯着廉颇道:“廉颇将军,你要怎么?”
廉颇被赵括这种语气轻蔑的态度刺激的够呛,他现在已经被赵孝成王解除了兵权,再将城防统领一职让出去,整个军方就再也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了。
想到这里骄傲的脾气容不得他有半步退让,生硬的道:“就是先王在此,老夫亦敢如此。赵括儿欺我太甚,想老夫戎马一生怕过谁来,尽管放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