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格特听到克洛泰尔的问题后，面色微微一变，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融合的能力他也并没有可以隐瞒，在之前为了调查暗灵之影的时候，就主动提到过自己的能力。

除了克洛泰尔同为先民外，他又是来自于圣庭。据说皈依真神的先民不少，那么无论是恰好有人本来就知道这个能力，或者是大家集思广益猜测出来，可能性都不小。

想到这些，希格特心中也有了成算，他在这场对话中依然占据优势。他向克洛泰尔问道：“当然可以。但是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加里的准确位置的？如果你随便给我一个地方，结果却是让我白跑一趟，那该怎么办？”

克洛泰尔点点头，他既然提出了交易的方案，自然也对这个问题有所准备：“事实上，不只加里，和布朗维斯相关的所有人员，我都能掌握到他们的切确位置。当然了，你除外。”

希格特联系到之前自己遇到的元素源质的疑问，倒是对克洛泰尔有几分相信。看来维持圣徒的身躯永恒不灭，不仅仅只是因为给百姓提供信仰的需要，对教会而言，还有另外的原因。

“我会告诉你为什么我想知道布朗维斯的有关事情。”克洛泰尔继续说道：“剩下的判断交给你。其实除了这种办法外，还能够通过其他的办法来解决我们信任的问题，但我是一个直截了当，怕麻烦的人。如果你觉得在听了我的话后，以后不想继续的话，那我们的这场谈话就可以结束了。”

“我可以先听听你要说什么。”希格特回道。对方表现出的可以放弃的态度并没有对希格特造成太大的影响，反而要是迫不及待才会让希格特心生警惕。

克洛泰尔一笑，继续说道：“圣徒之名并非来自于信仰者的尊称，它需要真神的认可，获取神的恩赐。在你接触到布朗维斯之前，他的身体曾经有过短暂的行动是吧？”

“是的。”希格特回忆起那是的景象。布朗维斯死去已久的身体竟然睁开了双眼，而且主动从圣棺中飞出，似乎是惧怕自己，想要逃离一样。

“你知道猎神者吗？”克洛泰尔话题一转，面带未下，突然向希格特问道。

希格特直到这个时候，方才心里一惊，他现在自己面对克洛泰尔的时候，除了布朗维斯的记忆外，并没有原来预料中那么大的优势。正像克洛泰尔方才说的那样，缺少了时间的积累，人类的经验和学识不值一提。巴达尔虽然同样是先民，但他跟随神灵远去，对这个世界的发展的了解有严重的断层。克洛泰尔则不同，他经历了过去的旧时代，诡异新的神灵后生存到了现在，始终处于世界最上层的中枢。

希格特明白，克洛泰尔正在不断地试探着自己，想要了解真实的自己到底经历了哪些，了解了哪些，最重要的，是自己不清楚哪些。

他清楚自己的沉默同样是一种答案，克洛泰尔此时的微笑下面，正在计算着与自己同样的问题。

不能再和以前面对普通人一样，用信息差来造成错局。面对克洛泰尔，希格特决定，要更直接一些，明确他所不清楚的信息，在这基础上，才能够对克洛泰造成冲击，打乱他的节奏。自己的疑问和好奇，反而是把主动权交了克洛泰尔，一定要夺回来才行。

希格特于是轻轻拍了拍自己身上穿戴的骸骨战甲，说道：“你以为这是什么？猎神者的战铠。”

“果然啊。”克洛泰尔的目光在希格特的铠甲上仔仔细细地看过：“我就说怎么感觉这么熟悉，你是从哪里得到它的？”

“这也是我们交易中的一部分吗？”希格特没有回答，反问道。

克洛泰尔笑着摆摆手：“当然不是，我真是一时好奇而已。”

可是希格特却抢在他继续开口之前，反而回答了克洛泰尔的问题：“是在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空间之中，我从一位古老神灵的手中夺取的。”

希格特在说话的时候，始终直视着克洛泰尔。果然如他所料，克洛泰尔听到他的回答时，眼睛微微合拢，舌头轻轻舔舐了一下嘴唇，显然他对希格特的回答产生了兴趣，但同时也在控制着自己。

“起码有关猎神者的事情，他在这方面有不小的空白。”希格特思考着，或许和猎神者相关的话题上，他可以故弄玄虚，或者大言欺人。

果然克洛泰尔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虽然有兴趣，但并没有继续这方面向希格特提问，而是返回了和布朗维斯有关的话题上。

“布朗维斯的异状，其实和猎神者就有不小的关系。”克洛泰尔说道：“历史记载和传言中说，猎神者猎杀神灵，企图染指不属于他的神灵之位，结果引来真身的责罚，将他流放到了无人可知的时空之中。对于这样的无稽之谈，我们当然是乐见其成的。”

希格特没有任何表情，静静地等待着克洛泰尔后面的话语。

“实际上，猎神者的死亡和真神没有任何的关系。导致他陨落的原因，是因为堕渊咒狱中的咒魔大君，也就是你的主人之一。”克洛泰尔看向希格特。

“我没有主人。”希格特直接了当道。

“肯定有一位，只是你忘却了而已。”克洛泰尔笑了笑。“不过这和我无关。我想说的是，你知道猎神者为什么得到这个称号吧？”

“神性。”希格特简短地回应道，在有关猎神者的天平上，通过骸骨战铠，希格特让自己站在上风，他可不想暴露自己并不清楚多少的短板。

“是的，神性。”克洛泰尔郑重其事地点点头：“神灵之间的战斗，结果竟然让他坐享渔翁之利，竟然通过夺取神性而让自己不断强大，直到最后的弃叛之战中，甚至能够压制众神。虽然他最终陨落，但因为他的遗产，竟然可以让人类有拥有神性。”

听到这里，希格特再也无法保持心中的平静，他大概猜测道了克洛泰尔接下来要说什么。

“你想的没错，布朗维斯，他也拥有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