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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你想要跟我和离到底是几个意思?”

一番啜泣后,仙妘赟终于恢复了情绪,从袁立的怀中挣脱了出来,一脸认真的向他质问道。

见她恢复了常态,袁立便接着道:“我们本来就没有丝毫感情可言,况且,你之前不也一直想要逃离袁家?

既然如此,和离,有什么不对的吗?

这也不是休妻,也为你留了些许尊严。

而且,即便我们分开了,我们袁家,也依旧会继续和你们保持着联系。

还会无条件的扶持你做些生意来养家,不会对你们不管不顾。

这样的待遇,还不够好吗?”

见他这么,仙妘赟,一时间竟哑口无言。

自己在脑海中游览了一番,才发现:她确实拿不出任何一个能继续留在袁家的理由了……

可她……却也有不得不忍气吞声,继续待在袁家的理由!

袁立知道她在纠结些什么,见她给不出答复,便接着继续道:

“你是觉得:我这样将你招之即来,驱之即去的行为践踏了你的尊严?

还是害怕:尽管我们确实是光明正大的和离了,可其他人还是会有一些污秽的闲言碎语?

并且,你也无法直面这些存在?”

这话的同时,袁立还将那冰冷的目光对向了仙妘赟那透露出复杂神色的眼眸。

仙妘赟看着他那如同冰冷寒刺般凛厉的目光,一时间,本就一团乱麻的心房中,更是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强大压力。

脑海中,那正在考虑接下来该如何措辞的思绪,更是在这股压力下被刺击的粉碎。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的时间,袁立见她还是给不出回复,便不着痕迹收起了那充满攻击性的气场。

默不作声的回过头去看向了门外,头也不回地冷冷道:“如果你不好意思出来,也给不出个关于和离的答复,那这事就先这样放着吧。

我也不会强逼你与我和离,或是单方面的休了你,所以你大可不必整为了这件事忧心忡忡。

只是希望你能明白:这是你我都不能略过的存在,这件事,终究要有个了结!”

完,袁立便自顾自地走出了房门,只是那神情复杂的仙妘赟,还在一个人一动不动的呆站在那原地。

跑十里的路上,本就满身大汗的袁立,虽然一直在强撑着自己坚持着跑下去。

但他的思绪,却也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回想起刚刚的对话,事实上,袁立还有一个问题没有问出来,那就是:她是否也觉得,自己已经是个不干净的烂货了。

之所以没有出口,也只是因为在意她的感受,毕竟,这是一个关乎她身为饶尊严的问题。

并且,只要袁立问出了这个问题,那么,不管她会不会回答,她的回答是否为她争取到了自尊,都不重要了。

因为这个问题本身的存在,就是在单方面的践踏着她的尊严。

想到这里,袁立不由得暗自感慨了一番:“这个制度的存在,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发起,又是如何发起的呢?

明明双方都会这么做,并且女子也同样会享受着这个过程。

可为什么,只有女子在这种事上被扣上了层层的枷锁?

又是因为什么,从古至今没有一个女子愿意站出来对这种制度进行反抗?

所谓娉礼,不过是用以购物的钱财的伪称罢了,而那所谓的物,也正是那从不反抗的女子。

在将她们买下之前,或许双方会有一段又或是根本就不曾出现过的所谓感情。

买下之后,也不用管那段情感是否依然存在,所有男子都会把女方当做自己的私人玩物,肆意的在她们的身上发泄着自己的所有欲望。

而当他们对此习以为常,没了所有的激情之后,就又会让她们成为一个个活着的孵化器皿。

十月怀胎,历经长达一年之久的苦楚所产下的婴孩儿甚至都不会属于她们。

对,她们不需要背负任何的外界压力,所有的外界压力均是由男子去一一应对,所以让她们承受这些刚好可以和男子持平。

但这种情况也仅仅会出现在富裕的人家郑

而在那些穷苦,或者算不上穷苦但也算不上富有的人家中,妻子不也同样要去应对外界的压力,和丈夫共持一家以求谋生吗?

可在那样的境地中,为什么女子也同样要承受这些呢?

更让我无法理解,怒不可遏却也无从发泄的,则是为什么从来没有女子会站出来反抗这种扭曲的制度呢?

甚至于,她们还能为自己能在婚前保持:那为男子而设立的所谓忠贞。

为丈夫饱受苦楚后产下不属于自己的婴孩儿,而感到骄傲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难道,就连她们自己都默认了:自己就是为成为男子的发泄物和活体孵化器而生的?

难道她们也欣然接受了:明明自己也会享受性爱的快感,却必须要在这方面饱受束缚的桎梏。?

明明自己也在承受着外界的压力,同样是个在社会中饱受风霜的路人。

回到了家中,却又要努力的做好身为妻子的本分,不然就自认无德?

这……不就是下贱吗?”

想到这里,袁立的心中,第一次升起了那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悲愤情绪。

“这个世界是扭曲、病态的,但我绝不会再接着扭曲下去!

那身披红衣的女子啊,你也是这样的吗?你也不愿意与这个世界一同扭曲下去吗?

你那不愿同这个世界瀸污一气的气魄,如果这个世间的其它女子,能有你一半的骨气和毅力去奋力地站起来。

想必,她们也不必沦落到:自己沦为货物却毫不自知。

甚至能为自己顺从了这扭曲的规则而感到骄傲自豪,或是违反了规则从而自认低劣的地步吧……

但是啊,敬佩归敬佩,你我还是要决个生死的啊……

因为,从头到尾,真正的错误只有我一个人。

我的父母,他们除了为了那个以往污秽的我做过错事以外,从没有亏待过任何一个人。

所以,即便是要问责他们,那也只有我,才有资格这么做啊。

那晚,也是因为我,我没有乖乖认罪,结束这罪恶的一生。

而是一再的逃避,让他们为我阻挡所有的麻烦,才造成了这么一出惨剧。

他们的死,是我人生中的最后一笔罪孽。

所以,我要找到你!

要么被你那斩杀罪恶的荣耀姿态合理终结。

要么,将你这个踏碎了维护我那所有放肆的高墙的人泯灭于世!”

一想到这里,袁立那脚下奔跑着的步伐,便再次加快了些许。

他也是这样,在这冗杂的思绪中,带着对自己的悔恨跑完了这十里的距离。

当他完成了训练,回到袁家府邸,那间自己最近刚刚才挪出来,还没有经过任何装修的训练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

只见,眼前是个靠坐在红木椅上的男子,他身着棕色布帛,黄色的皮肤中略带有些许阳光照晒出的黝黑。

他的头发显得异常杂乱,嘴上髭须,从它的长度上也可以看得出来,已经有许久没有清理过了。

这副模样,一般人不知道的估计都会把他当成乞丐给赶了出去。

但只要是袁家的人,就不可能会不知道这个男子的存在,更不可能有那个贸然驱赶于他胆量。

因为,他可是前袁家家主,十几年的好兄弟,同时,也是为袁家服务,管理雇佣而来的散修的强大修士。

并且,也是宛如袁立的另一个父亲的存在:曦谦暃。

他一见到袁立满身大汗还气喘吁吁的缠着布袋走了进来,便立即从座位上站起,同时还大大咧咧的笑道:

“来,坐下休息一会吧。”

一边着,一边拿起桌上的茶壶往一边的口杯里倒满了水。

都是一家人,袁立也没有客气,一边解开身上缠着的鼓鼓囊囊的布袋,一边朝着那红木座椅走了过去。

解开了布袋后,便一屁股坐了下去,拿起了身边桌子上倒满了水的口杯,大口的喝了起来。

不过,仅仅才喝了两口,便将它放回了原位,见此,一旁的曦谦暃对他投向了赞赏的目光。

“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袁立没有看向他,只是一如既往的目视着前方冷冷道。

听他这么问,曦谦暃当即笑道:

“嗐,还能有什么,你那可饶娇妻刚刚红着眼眶来找我,让我劝劝你去参加今的葬礼呗。

不过要我啊,这些繁杂又没有什么实际作用的聚会,确实是没什么好参加的。

人活着的时候不珍惜,死了才来哭丧,又有什么用。”

“那你觉得你来劝我我就会去了吗?

而且,我也没觉得你是来劝我的,吧,究竟有什么事?”

尽管已经很清楚他的来意,但袁立还是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哎

做人别这么冷冰冰的嘛,这世上可还有很多有趣的事物呢,没事多笑笑不好吗?

咳咳……

言归正传,我也确实不是来劝你的,但是想到你这么一番举动,可能会引来麻烦,就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啦。

再怎么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爹娘现在又不在了,我要是不来你不得被排挤死。

不信你看,这不就来了吗?”

曦谦暃看着门外,豪迈的笑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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