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仵作这种身经百战的人,想到那画面也忍不住面部抽搐了一下。
“不知何为打虫药?”
仵作问出了所有人都最为关心的一个问题。
而另一个关心的问题,便是价格了。
“这打虫药有很多种,针对不同的虫子,使用的药材也不同,比如刚刚的那种面条状,就可以用……”
南辞正说着,南池突然咳了两声将她打断:“小妹,此事事关重大,你随我回府细说。”
而后又对仵作道:“你回衙门取近几年的病例和血蛊症患者花名册。”
仵作抱拳应是。
“其他人,将春风一度的所有人,全部拿下,带回衙门审问!”南池吩咐起事情来,面上不自觉染上几分冷硬,瞬间就显露出极具压迫感的气势。
所有衙役不敢耽搁,纷纷小跑起来去拿人。
“等等!”南辞拦下了他们,看向南池道:“六哥,这春风一度说到底也就只是一个花月场,里面多是卖了身的伶倌,是生是死全凭主家恩客一句话决断。
这楼里要用什么菜,招待什么人,也不是他们能够插话做主,所以这全都带走就不必了吧。
还有那些个小厮,多半也就是跑个腿,打个杂,多余的你就是打死他,恐怕他也编出来个有用的信息。”
南池闻言眯了眯眼,余光瞟向不远处的季白:“那你待如何?莫不是真的要自打嘴巴?你可别忘了,你刚刚说二哥的时候,那叫一个大义凛然。
难不成在你这里,只是权贵与庶民同罪,伶倌却可以网开一面?”
南辞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哪能啊!六哥说笑了不是!我就是觉得,如此太过于兴师动众,这落进不知情的眼睛里,怕是要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且这对衙门的人力,也是一个过度负荷不是?
我看倒不如就将这些不重要的人,暂时看管在春风一度,等调查清楚了是否知情参与,再决定需不需要将人带回衙门。
这样既节约人手,又避免误伤不是?最重要的,还不会影响春风一度日后再度开业。”
“你还想让它继续开下去?”南池拧了眉心,不赞同的看向南辞:“此事即便现在不兴师动众,过后也是要公之于众的。
血蛊症一事非同小可,想要瞒下绝无可能,也不该隐瞒。
加之这里还死了一个云家少主,哪怕云家只是一个二流世家,闹起来也绝对能搅得南城不安生。
这种情况下,春风一度想要重开,无异于登天之难。”
南辞闻言认真思索了一下:“或许云家也需要清查一下呢?”
“你的意思是……”南池想到了什么,脸色更加严肃了:“此事不可儿戏,若是一个不好,恐怕其他世家会心生不满,进而抵触南家,甚至是离城移籍。”
“那就让他们移。”南辞不以为意道:“只是移了,再想要回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南池仍旧是不赞同的模样:“虽说二流世家同一流世家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但毕竟人多势众,积聚在一起,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若是他们就此团结一心,远走别城,不仅会给南城经济一个重创,还会给别城增加实力基础,到时南城怕是会因此被打压。”
“六哥且听我的就是。”南辞自信道:“南城想要发展,固步自封是不行的,咱们许一个来去自由,或许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更何况,我们不是还有打虫药在手里,就算真的撕破脸皮,有这个在,旁的不说,那些饱受血蛊症困扰的城池,就第一个投鼠忌器。”
南池见她如此自信,也有几分被感染,面部松弛了一些:“小妹的成语,倒是用的比从前好了。”
南辞:……糟糕,别不是露馅了吧?
她赶忙回忆了一下原身的成语水平,这一看倒是忍不住有些稀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