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样子，是不打算还要你的这张嘴吗？”李斯厉着眸子道，“你是想在不久之后，就让自己彻底的再也不能够出话来？”

韩非眼里不禁有些痛苦，“师兄……”

他喊到，“……师兄你应该明白的，我又怎么可能会忍受自己那般……”

李斯看着韩非的这个模样，突然之间伸出右手，动作太快，又是太突然，等到韩非反应了过来，刚是朝着一侧的方向正要躲过去，却是闪开已经是来不及。只是刚刚一偏头就被反应也是极为迅速的李斯又是稳稳地拿住了他还算是几分白净的下巴。

韩非：“！”

……

“……师兄……”韩非紧皱着眉，不禁几分因为被制钳着的动作而不好动作，只是嗫嚅着艰难出声。

因为李斯的动作而微微仰起头，但是双眼却是满是惊讶地看着他的师兄。又因为这个动作对于韩非这等向来只闻读书声的人来，因为从未接触过，所以现在看来实在是不禁有几分羞恼的。

他一直都在不由挣扎着，“师，师兄，你这是在干什么！”

韩非面上不禁因为李斯的动作而不断挣扎而有一些用了气力的微红，“师兄！”

不过就算是韩非两手一直都是在挣扎着的，想要去扳开他的师兄李斯用力钳制在他的下巴上的手，却始终是不得其果。

李斯丝毫不顾师弟韩非的一直以来的挣扎，从方才城门外到现在，他身为师兄，不可能是至今都没有发现这一次再见师弟之时，师弟的不管是在待人接物上的许大不同。

还有的，也是让李斯最为在意的，却是他的师弟韩非分明是生口吃，这一次却是莫名的话流畅了许多的模样。

他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这么久的去寻找，至今口吃之症根本就还没有法子去诊治。唯有的，是一些他根本就看不上的那些伤人伤己的土法子，莫要那些法子对于口吃之症到底是有没有用。便是这其中的应该有的各种伤害，他就不会允许师弟去随意尝试。

而这时候看着韩非的模样，他的脑海之中却是陡然想起了他曾经听来的一个其他人告诉他的一个或许能够之间口吃的土方子，但是他看着会受苦良多，时刻忍受着痛苦，且最后不一定会被治疗好的时候，他就第一时间将那个方子撇去，不再关注。

而这个时候，他却是忽然之间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

他不顾韩非的挣扎，另一个空着的手直接不顾力气的捏向了韩非的脸，然后使劲扳开了他的嘴吧朝里面看过去。

韩非一直都挣扎着想要避开李斯的动作，却是根本就躲避不过李斯的动作，只是能够徒徒地任劳师兄将他的其实早就是阵阵持续着的作痛的嘴强硬扳开。

“这是什么！”李斯看了韩非的嘴里，一片的血红，他眸子里一霎时满是怒意，“韩非，你给我清楚，这是谁准许你这样做的，又是谁这个法子对你的顽疾有用的？”

韩非闭眼，事到如此，也根本不必再去隐瞒一些，下巴一用力便是甩开了已经是有些怔然的师兄的钳制，他理了理因为方才的挣扎而有几分褶皱的青衫，向一侧微微躲避了几步，这才是抬头看向师兄李斯，行礼，表情冷清，“师兄。”

李斯看他。

“师弟，你不解释解释吗？”李斯道。

韩非垂眸，“解释什么，非也于师兄过了，这只是非自己的选择罢了。且师兄应该明白，或许你们觉得从来都不在乎的，恰恰就是非向来所重视的。”

韩非的表情温和而又淡漠着，李斯听了他的话满脸震惊地看着他，“你疯了，难道你就没有感觉到因为那些石粒，你嘴里已经满是伤口。我还道怪不得呢，怪不得在回来后你端茶，却是一口未饮。”

李斯偏头看向也正倔强着看着他的韩非，“想来那个时候就是因为嘴里的满是伤口，所以根本就不敢这个时候饮水吧。师弟，你嘴里的那些石粒，可从来都不是绵软的棉花。”

韩非抿唇，缄默不语。

李斯注视良久，可韩非却仍是原来的模样，半晌，李斯不由长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这个早在之前就被师父教导着要好好的关照着师弟。不仅是因为师弟的所居之地是在他的同居在楚国，却是单独楚国边境青城，还是因为师弟自带着的至今还是不可治疗的病症而心思脆弱难辨。

可是他向来都知道他的这个师弟固执，心思难辨。

却是从未想过他的师弟是这样的在意他们根本就不在意的地方，而且在发现之后一直都是这样的固执。

纵然是被他发现之后，仍旧是没有丝毫悔改的模样。

良久，李斯长叹一口气，一手抬起想要搭在韩非的肩头想要拍拍他安慰的时候，却是被已经在方才似是被他吓着了之后下意识一个闪身躲过去。

李斯不由怔了下，慢慢又是若无其事地放下了手，看着韩非，忽然道，“若是师父知道了，怕是又要责怪于你了。”

“呵，师父曾经过，与人于毅，锋利于他人。而这也不过是事，又有什么是值得去紧张的。”韩非并不以为意。

李斯看着韩非的这个模样，又是叹一口气，“那还是尽量莫要叫师父晓得了吧，能瞒即瞒，若是师父主动问起聊时候，你再告诉他吧。”

不过李斯能这样，也是因为他敢确定，依照自己师父的那种对于弟子们的除了学业还有品性教导之外的东西，他其实是最不耐烦去知道的。

其中还有的一个原因很明显。

师父虽然是因为常年在各国游学，又是身体不差，可是到底如今也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对于其他的事情，其实在潜意识里也是不愿意去白费心思的。

“嗯。”韩非微微垂头低声对着李斯恭敬应道。

李斯看着韩非，他的向来也是关注的师弟，忽地便是挑眉，悠悠然，“长久不见，忽地想起原来如今师弟也是朗朗少年了，这般芝兰玉树，谦谦君子，也不知是在将来会便宜了哪家女儿。”

话来兴致，李斯更是乐趣，抱臂挑眉看着韩非，嘴角微微戏谑着笑，“话，师弟如今心中，可是有心仪的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