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敢出门打架。平日里叫你练功总是推三阻四,阳奉阴违,今天若不是严公子他们在,你就要吃亏了。”
回到家迎接陈女侠的就是陈昭疾风骤雨般的教育。
陈昭虽是兄长却操着老父亲的心,他爹听说小妹在酒楼打架,非但不想着教育,还急忙去找家里的工匠商量给她制一条更好的鞭子,令他着实无奈。
凌斐笑着给楠楠解围,说她身手矫健,夸她使鞭子的模样英姿飒爽。
陈楠楠想着凌斐真是人美心善的女主,感激地朝她眨巴眨巴眼睛。
陈昭拿妹妹没法子,摆摆手走了,临走前给了萧杭之一封信,说是云想山庄寄来的,刚到。
萧杭之也不避人,拆开后快速读了信,脸色一下变得凝重起来。
“师兄,可是庄里出事了?”凌斐担心地问道。
陈楠楠颇有眼色地说有事先走,给他们交流的空间。
“陈小姐无须回避。”萧杭之顿了顿说,“师父来信说观云剑丢了,在八月初十。”
“也太巧了吧,这与林前辈的死有无关联?”打着观云剑主意的人不少,但云想山庄剑客如云,那剑又一直放在师父身边,怎可能轻易失窃!再者,观云剑出自林远之手,剑丢了,人也没了,这不禁让凌斐心生疑窦。
“现在还不好说,师父先自查了一番,信是八月十四寄来的,应是快马传递才会三日就到。两地相隔遥遥,师父应还不知林远前辈已死”萧杭之又语气低沉道“山下庄子的人回禀说那几日见过一个剑客穿着黑衣,眉心有红痣,腰间一把短剑,那剑的剑鞘是黑底红纹。”
“池弋!”闻人衍惊诧地喊出那个名字。
陈楠楠记得这个名字,池弋是书中主角团的劲敌之一。此人行踪诡谲,剑招狠辣,本是江湖上最大杀手组织月阁的成员,不知为何从月阁退出,江湖传言他进了乾元教做了右护法,自此更是臭名昭著。
原书里林远之死的调查,主角一行并未参与,最后不了了之。严越虽被怀疑,但林家并没有证据,卓平江也写信前来告知观云剑失窃一事,四人急忙赶回山庄。
萧杭之摩挲这手里的信纸说道“还无法确定就是他偷的。但他的出现说明乾元魔教或许要对我云想山庄动手,山庄可能处于危局之中。师父交代求剑之事若无进展,我们需尽快赶回山庄。”
“你们若是急着赶路,府上还有几匹快马。但是剑冢……”林楠楠担忧着任务,试探地说道。
萧杭之沉吟片刻,“阿越就留在蕲州,继续调查林远前辈的死吧。”
师父的意思是全员返回,但他心疼严越。严越只靠一把竹剑是无法在江湖上立足的,这些年也有不少人暗地里议论他,没有用剑实战的经验,阿越以后的路只会越来越艰难。云想山庄以剑立本,对其他武功并没有很深的了解,谈何传授,所以在云想山庄阿越只有一条路可走。师父……师父对弟子严苛,又能包容不能使剑的阿越到几时?严越必须尽早求到一柄剑,否则他很有可能提早独自一人面对江湖险恶。
他看看闻人衍傻乎乎的脸,“阿衍也留下来吧,和你师兄一起调查,也增长些阅历。还要麻烦陈小姐。”陈楠楠笑着应声。
凌斐点点头,赞成这个安排,庄里显然不太平,师父可能还有其他事情没有在信里交代,让阿越和阿衍暂时远离这些纷争也是好的。
闻人衍难得下山一趟,自然不想早早回去,但是山上又出事了,一时十分纠结,“可是师父会同意吗……”
凌斐拍了拍他的肩膀,“阿衍放心吧,师父那儿我和大师兄会解释的。”
严越默认了这个安排,只紧紧地握着那把竹剑。
他其实没有那么差,即使不能……不能用剑,他也可以帮上忙。可一旦他露出真面目,大师兄他们会如何看待自己,也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她的身边了。
萧杭之他俩急着赶路,交代了师弟们几句,拜别陈老爷,骑着两匹快马,向南疾驰而去。
两人走后,严越晚膳也不吃,径自回到了房间。
闻人衍倒是没心没肺,和陈楠楠一起吃完饭,还端了一碟桂花糕到了严越的房间。
“师兄,你尝尝,可好吃了。楠楠姐让我给你带的,她说大师兄和师姐走了你不开心,吃点好吃的就开心了。”
严越冷着脸赶闻人衍回房间。
之后他闻着桂花糕的甜香味觉得很是闹心,之前就看她对大师兄十分殷勤,现在那娇小姐又想耍什么花样,示好?
之前桑水河畔,他确实不想搭救她。这人脾气骄纵,他们救她之后要送她归家,她竟丝毫不领情,如此忘恩之人,浸于桑水中也不错,哪料这人水性不错,他故意晚下水,她竟还有气。
算了,此番若是能进剑冢,就和她两清吧。
第二日陈楠楠来找严越,看到桌上那碟丝毫未动的桂花糕,还乐呵呵地搭话,“严公子不喜欢桂花糕吗?我家的厨子做糕点可拿手了。你不喜欢吃这个还有马蹄糕、燕窝糕、枣泥糕、银丝卷……”
听着娇小姐在一旁报菜名,严越只觉十分聒噪。这人一天一个样,昨日骂人时牙尖嘴利,挥起鞭子来心狠手辣,今日又成了话痨,真是麻烦。
低声催促她,“陈小姐今天不是要带我们去城里查探消息吗?再不出发,都要到晌午了。”
“对啊!”陈楠楠脆声应道,“阿衍已经到门口等我们了,咱们快走吧。早去早回,还能回府吃晚膳。”
阿衍,她已经和师弟这么熟稔了。也是,师弟本来就是个自来熟,给个甜枣就当人家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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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城里转悠了一上午也没什么收获,城中到处都是求剑的生面孔,要说特别的剑也不见踪影。
陈楠楠饿的受不了,拿出早晨包起来的桃酥饼,轻咬一口说道:“城中都走遍了,我已经让家里的掌柜帮我们留意了,下午我们去城郊看看吧。”
闻人衍盯着她手中酥饼,只觉腹中空空,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就见她递了一块给自己,立时就高兴起来。
陈楠楠又递给严越一块,“严公子吃酥饼吗,可香了。”
严越转头看她,只见她又咧着嘴傻乐,嘴唇上沾了一点酥饼的碎屑,这馋鬼吃的挺香。
“不用。”话音刚落,手中就被塞了一块,他错愕地看向陈楠楠。
“吃嘛,这比桂花糕还好吃。我都听见你五脏庙的不满了。”正说着,就听见严越肚子咕咕的响。
严越顿觉尴尬,俊脸微红,捏着那酥饼,转身阔步走开。
陈楠楠看他脸红了,呆了一下,十八岁的大佬原来会脸红啊。
一阵惊奇后又担心他恼羞成怒,小跑上去说道:“咱们不去城外了,回家吃午饭吧,我又想到一个找线索的地方。”
严越冷着脸不理他,闻人衍倒是颇为捧场,“哪儿啊?”
陈楠楠晃了晃脑袋,“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