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陆玉锦,不动如山,就如同没听见一和般,陆丽锦瞅了瞅,也是佩服她这定力。
周妈进屋,从陆丽锦的书架上,找到《易解》出去给了轻荷,笑说:“老了,记性不好了,姑娘回跟大爷说声。”
轻荷拿着书笑了笑,没说什么的走了。
陆丽锦歪头去瞅那书,笑说:“正常情况,咱们全当没发现,可是大姐走后,我们定是要将那包好的书打开来看,大姐说,那些书里,会不会有惊喜?”
杨氏从来都没指算让陆丽锦,与除了她们娘俩个之外的人关系好。
虽然这些日子,陆丽锦与陆玉锦两个,并没表现得多亲热,透过陆丽锦最近的所做所为,也要将一切苗头掐死。
杨氏不傻,打从陆玉锦哪儿什么也问不出来,便就已经感觉到了什么。
陆玉锦冷笑了声,杨声喊:“轻烟、轻音,你俩个进来。”
轻烟和轻音一听陆玉锦的声音,刚还与人说笑的,立时便就战战兢兢地进来:“大姑娘!”
陆玉锦指着才拿来的那捆书,说:“将它们拿回温德园。”
轻烟、轻音愣了,但见陆玉锦脸色不好,也不敢问,连忙重又将书拿走。
陆玉锦说:“看来杨妹妹的礼物,我之后再准备了。”
杨出岫连忙笑说:“让玉表姐劳心,妹妹还要住几天才走,并不着急。”
陆玉锦走后,杨出岫拍着心口说:“没想到,表姐家比我家里还不消停。”
陆丽锦摇了摇头,眼睛望着窗外面,隔着纱屉子看外面,倒是有几分朦胧美。尤其是蔷薇花的香气,十分怡人。
嗤笑了声,陆丽锦语气轻蔑地说:
“家家如此,你家里不过是姐妹少,就目前为止,没什么可利用的,若是有了,你再看看?郑袖善谋,京城的高门深院里,哪天不是演着郑袖与魏美人的戏?”
杨出岫没有出声,也学着陆丽锦一样,重坐下,转头隔着纱屉子看那蔷薇花。
陆丽锦吩咐丫们,在蔷薇花架子下,备了席子,还有一应的煮茶用具,笑说:“今儿让妹妹尝尝我烹的茶。”
刚还在伤感,陆丽锦的情绪变化有点快,杨出岫没有跟上她的变化。
陆丽锦笑着将呆愣愣地杨出岫牵出去,两人坐好之后,陆丽锦就开始烹茶。
好半晌,杨出岫才想明白,问:“其实要打书的话,咱们俩个一起,也就是说,目标其实是咱们两个?”
陆丽锦摇了摇头,说:“我并对园里最不差的就是丫头,就是有怀疑,也不会是我动手,这一点她们知道。所以,她们的目标应该是你。”
杨出岫不解:“我才九岁,应该威胁不到谁吧?”
陆丽锦瞅了眼杨出岫,说:“那天芝敏静姐生日,康王特意让人将你们姐弟喊来,应该是刺激了你家那对姐妹花的心了吧?”
眼睛放到茶炉上,看着水滚开之后,陆丽锦开始了洗茶等一系列的动作,又说:
“嗯……二舅母没说什么?”
杨出岫不解,瞅着陆丽锦的那行云流水的动作,叹为观止,说:“说什么?”
陆丽锦想想也是,再怎么穷人家的孩子早懂事,杨出岫也不过九岁,杜云依怎么可能跟她多说呢。
烹好茶,倒入闻香杯,陆丽锦说:“这个叫闻香杯,先闻一闻茶香,然后再倒到茶杯之中细品。”
杨出岫照着陆丽锦的动作,闻了闻,说:“我茶真香。”
陆丽锦笑说:“这是今年最新的雨前龙景。”
说完,将花倒入茶杯之中,品了口,又说:“我觉得,康王可不是一般人,在那种时候,非要让人将你们姐弟喊过去,应该是你们身上有什么可利用的吧。”
杨出岫更加不明白,说:“我母亲出身四表姐又不是不知道,这怎么可能?”
陆丽锦笑笑,没有说话。
可是,若杜云依真像杨出岫说的,徐皇后又怎么会收她做义女?
陆玉锦回到温德园,让人将包好的两包书放到桌子上,坐在哪儿瞅着轻荷不出声。
轻荷面色平静,在陆玉锦准备书的时候,轻荷没在,陆玉锦知道。
所以轻荷去并对园寻书,说得过去。
陆玉锦声音平静地问:“我大哥那边哪个丫头来寻的书?”
轻荷对答如流,回说:“是泮书姐姐,说是大爷在书房那边,奴婢也不懂,反正说大爷寻得急。”
陆玉锦点头,笑着说:“你去将那两包东西打开。”
轻荷微顿了下,但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走到桌前,将包裹打开。
陆玉锦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声音也无大起伏的继续吩咐说:“将那些书,全都像我这样弄一遍。”
轻荷抬头,就见陆玉锦拿起了她手边上的一本书,对着脸,一手拿书,一手快速滑翻。
……
“姑娘!”轻荷面露不解地问:“这是为什么?”
陆玉锦笑说:“怎么,因为什么,我还要跟你解释不成?”
轻荷吓了一跳,看那些书,就像看到了什么沾了致命毒药一般。
陆玉锦像是没发现,又说:“怎么,那些书里都沾了什么东西了?”
轻荷强笑,说:“怎么可能?这些都是姑娘亲手准备的东西。”
说完,轻荷拿起书来,快速地拿都在她自己的脸前,那么滑扇了一翻。然后笑说:“奴婢还当里面藏了银票呢,竟什么都没有。”
陆玉锦冷笑,说:“去外面天井哪儿跪着去。”
轻荷却义正言辞地问:“奴婢敢问大姑娘,奴婢可是做了什么错事?”
由于轻荷是陆玉锦的近前大丫头,由于接近主子,有时候比府上的庶出姑娘,还要有几分脸面,所以轻荷才会有此一问。
是不过,轻荷却忘了一件事,她的一切都是主子给的。
如果主子不给了,连招呼都不用打一声的。
所以陆玉锦轻笑了声,直接吩咐跟前的婆子说:“你俩个将她绑了,扔天井哪儿晒晒太阳,反正现在还未入夏,一时半会儿热不死她。”
轻荷一听,急了,连声辩问:“大姑娘,奴婢没有错,无故惩罚下人,何以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