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锦自不会理她,早有婆子上来,用绑绳将轻荷的嘴勒了,然后绑缚好,连拉带扯地带到了外面,让在太阳底下跪着。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轻荷的脸就已经肿得如猪头一般。
陆丽锦听说之后,根本就没有意外。
茶还未品完,周妈进来,报说:
“真让姑娘猜对了,大爷被姑娘支走不在府上,泮书听说大姑娘将东西拿回去之后,就想出府躲,但没有通行牌,奴婢与那守门的婆子说话,她又不敢明着贿赂,只能回去,这会儿工夫,躲二爷的青山院去了。”
陆丽锦对着杨出岫笑了笑,说:“本来我还以为要等着康王等人来了时,才能请你看场好戏,没想到她们等不及,竟提前了。”
杨出岫瞅了瞅陆丽锦,眸着平静,也没出声。
周妈又说:“大夫人那边,老奴已经使了人无意透漏过去,此时也已经知道,泮书娘家那边,也都依着姑娘的吩咐,安排好了。”
陆丽锦笑说:“那咱们就坐山观虎斗吧。”
这个泮书现在已经怀孕将近三个月,杨氏之所以千方百计的想让大夫人快些给陆玉锦办及笄礼,就是因为泮书的肚子快藏不住了。
这才出老平阳侯的孝未及一个月,泮书肚子的那个,肯定是孝期里有的。
泮书又是平阳侯世子的丫头,这事抖落出来,任是谁第一个想到的,这孩子定然是平阳侯世子陆少学的。
但陆丽锦十分清楚,那是陆少游的。
前一世的时候,杨氏彻底利用了这件事,将脏水泼到了陆少学的身上。
最终泮书被活活打死,但陆少学的事,是在陆玉锦的及笄礼上爆发出来的,满府的客人,就是想堵嘴也堵不上。
又气又急之下,世子夫人也没发现自己月事迟了,才一个月的孩子,便就流掉了。
之后杨氏在世子夫人的药里动了手脚,最终赵氏再没怀过孩子。
陆丽锦捏着茶杯的手,不由自主地用了些力。
杨氏不是想要挑拨她与所有人的关系?她就让杨氏再次知道知道,什么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而陆丽锦之所以不直接告诉给大夫人,一是大夫人虽然防着杨氏,但对她其实也不怎么信任;再有陆丽锦也想隐藏下实力。
若这事由她抖落出来,就太引人注意。
到时候不单杨氏,只怕大夫人也会对她有所提防。
再是为大夫人好,这个家现在由着大夫人掌着,突然发现一个不起眼的侄女儿,竟然对自己管着的院子了如指掌,都不会放心。
大夫人一听说,居然有人敢在陆玉锦的东西里动手脚,果然如陆丽锦所预料的那样,放下手边的事,急忙往温德园去了。
而且大夫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杨氏。
就如陆丽锦所想的那样,令大夫人大怒的,也正是自己管着的院子,竟然边自己女儿的院子都没管好,出了内鬼,这还了得?
陆玉锦正想着,她是直接让人去喊泮书,还是将这件事告诉给大夫人时,就见大夫人打门上进来。
连心迎到门口上,陆玉锦问:“母亲听谁说的?竟来得这样快?”
大夫人冷笑,说陆玉锦:“看你以往做事也还缜密,怎么就会将她弄到天井上跪着?不是明着给人痛风报信?”
由于先入为主,陆玉锦其实并没将这事放在眼里。以为不过是杨氏,想挑拨她跟陆丽锦关系的小伎俩。
就是查不出来又怎么样?不过是轻荷贪银子,而泮书或是被人骗了。
因此上,陆丽锦只是淡淡地说:“多大点儿事,也值得母亲这样兴师动众的。”
大夫人摇了摇头,说:“乖女儿,你懂得什么?许多大事,都是因为忽略了小事,才酿大的。就说你这院子,从婆子到丫头,可都是我亲自挑的,那轻荷到你身边多久了?”
冷笑了声,大夫人又说:“一时半会儿,她就能被银子收买了?你是平阳侯嫡女,跟着你,她差过银子?还是她家里等银子救命?”
大夫人就是大夫人,也不是个傻的,见微知著还是有的。
听说是泮书来要书之后,立马让人去陆少学的闭庐居去,结果扑了个空。得来的回信,说是有人看见泮书,躲躲藏藏的,好像出府去了。
大夫人派了人往各门上问,得来的回答,都说没有。
这倒是提醒了大夫人,守门的婆子,只怕也不能信过。
二话不说,派了人去了泮书的家。
泮书的家依着平阳侯后街上住着,这样离主家近,回家也方便。
大夫人的人自然认得,结果还未到泮书家,远远的,就见一个锦衣少年,搂着个姑娘,十分不雅,醉醺醺的往泮书家这边过来。
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爷不是吹,瞅见平阳侯府没有?那府上的二爷,是爷的妹夫。”
说着,还打了个嗝。
被搂着的姑娘拿帕子捂嘴笑,说:“哟,不是奴家不信,爷这穿衣也的确不凡,但这平阳侯府的二爷,可就有点儿不着边吧。”
那个醉鬼一听,扯着嗓子喊,发誓诅咒地又说了许多,证明他妹子真的跟了平阳侯府的二爷。
大夫人的人一瞅那指天发誓的人,吓得头皮都麻了。
那婆子也没敢往泮书家去,急忙跑回平阳侯府,给大夫人回话说:
“夫人,老奴听那小子说,泮书她……泮书她怀孕了。”
大夫人眼睛猛地一睁,问:“你说什么?泮书她……这怎么可能?”
婆子是大夫人的陪房廖妈,也是战战兢兢说:
“可不是说呢,老奴也是吓了一跳,可这事总先查了再说吧。没有还好,若真是真的,闹出来大爷的名声可就不用要了。老侯爷的孝,可还没出一个月呢。这能查出来,怎么说,都是孝期有的。”
大夫人拍着桌子骂说:“这个不孝子,竟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来?”
廖妈却不信,说:“依着老奴看,世子爷可不是那种人。能进后院的男人,一世就这么多,除了大爷,谁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