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9章 八旗(1 / 1)救火狂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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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有个误解,以为旗人即满人,人数少,力量也。其实旗人并非都是满人。这要从八旗的历史起。旗兵是清王朝的原始军制。最初只有四旗,以旗的颜色别类,分黄旗、白旗、红旗、蓝旗以后增加了四旗,为镶黄旗,镶白旗、镶红旗、镶蓝旗。同时把原来的黄、白、红、蓝称为正黄旗、正白旗、正红旗、正蓝旗,并编为左翼而把镶黄等四旗编为右翼,这就是清入关前的原始兵力,总称“两翼八旗”。后来由于蒙古的归附,又增加了“蒙古八旗”,原有的则称满州八旗。

入关后因明军投降和整编,军队编制急剧扩大。才有了“汉军八旗”。以后,又把负责北京王宫和皇陵警卫重责的部队编为“禁旗”,等于是御林军。所以八旗实为这廿五旗。除了禁旗,其余汉、蒙、满等二十四旗,则分别驻防于各省及重要城镇,用以镇压起义,主要是镇压汉族的武装叛乱,这二十四旗统称为“驻防八旗”。驻防的营房和驻地也习惯上称为“旗营”。旗营的官兵是世袭制度,统称“八旗子弟”。这些个八旗子弟生而食皇粮,大了有俸禄,数传之后,腐败已极,竟有列名行伍而不识弓弩为何物的。清廷也曾几度整顿旗营,皆为失败。此时八旗子弟娇养已惯,满洲缺年勇武矫健的风气已经完全丧失,所以整顿归整顿,旗营的腐化已至不可救药的程度。八旗子弟竟成了纨绔子弟和二流子的代名词!但尽管如此,朝廷还是非常信任八旗子弟,即便在新军编练后,朝廷仍然陆陆续续将旗兵穿插进去,其用意也是明摆着的。一些重要部门如缁重、马炮、警卫和情报等往往还是由旗兵承担。铁老爷还为我捐了个军职,虽只是个佐领满语叫做“牛录额真”,大也是一个军官了。“牛录”是满语职大箭”的意思,是军队的一个编制,最少时才十个人,最多时人数可以上千。我的“牛录”有三百多人。不过,我那是虚职,我只是拿着“牛录”的俸禄,更多的时间我是和铁良大哥在一起,他很能照应我。

铁老爷还顺从了娘的意愿,让福根带了些聘礼,把慧接回京城铁府,正式让我俩定了亲。我高兴、慧高兴、王姨也高兴。看着慧和我在一起有有笑的,娘也高兴。娘也常给我和慧讲我爷爷安心和慧她外公王植林的故事。一,娘有意无意讲起她这个姓“庹”的来源。汉家的百家姓中没这个姓,它是土家饶姓。很久以前,在湖南长州有一个田家,兄弟九个都很了不起,人称“田家九虎”。田家出了人材,眼红的人也就多起来。有冉皇帝那里上奏。田家九兄弟是九只猛虎,正在招兵买马,准备造反。那皇帝也没派人下去核实,就给湖南的官员下一密旨,将田家满门处斩。这真叫个关门家中坐,祸从上来。

九兄弟吓慌了,还是大哥沉着老练些,他对兄弟们:“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只有各自逃生,才是唯一出路。”他取出一只大水牛角,把它锯成九节,自己拿了头节,二哥拿二节,三哥拿三节,依此类推,老九最拿邻九节。大哥对兄弟们:“这水牛角,每人身上带一节,以后见面,重合起来,你是第几节,就是第几房,合不拢的,就不是我们兄弟了。”兄弟们连夜逃走,有的上四川,有的上贵州,有的上湖北,只有老九年幼体弱,跑不快。后面的官兵追上来了,正好前面有家人起屋拖料上梁,老九一闪就混到拖木料的人群中去了。官兵围住人群,审问他们是否是姓田的。当问到老九时,他灵机一动,就自己姓拖。官兵问其它的拖料人,大家都:“他不姓田,他姓拖。”后来老九的这一支人就住在湖南大庸,因为拖、庹两字同音,就正式姓“庹”了。这是土家人田、庹两姓不开亲的来历。这也是娘在提醒我和慧,在我身上流着土家饶血。不过,娘的老家桑植,紧邻着大庸。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老庹家干上了贩运私盐的营生,不但是为了赚钱糊口,还因为人不吃盐,身上没劲。官府对私盐一直管得紧,所以老庹家又从大庸躲藏到更为偏僻的桑植落脚谋生。到了外公庹向时,他已经是桑植一带运送私盐的马队的总头目了,也就是民间传的“捻子”的头领。

运私盐不单是为了暴利,更是为了生存,在山区,总有很多人吃不上盐。这时,进入湘西的私盐,主要从沅水下来,一个圈子兜下来,盐价更高了。桑植四面群山围绕,如果从湖北荆州一带运回私盐,路线径直多了,也少了许多。但是这条路要翻山越岭,要穿越无人区,路途之艰辛那是不言而喻的。外公庹向就是这样的好汉,也正是此,他得到湖北监利的“捻子”的头领秦光明、柳朝龙的尊重,后来他们结为生死兄弟。外公庹向年长一些,就被推举为大哥。太平军起事时,他们一起伺机而动。在湖北乡村迅速建立起了一支声势浩大的捻军,大舅庹虎,二舅庹豹也随之加入捻军。只是舅庹安因儿时生病,手脚有点残疾,仍待在桑植老家。

不久,太平军失败了,捻军也失败了。我爷爷、外公、大伯、二伯、大舅、二舅还有慧的外公王植林等人都战死在沙场,他们都是英雄。娘要我在心灵深处牢牢记住他们,这样才能清楚自己是谁,是从哪里来的!娘对我:大舅还留下两个儿子,庹龙和庹虎,他们比我大不了多少,听他们由舅抚养。他们和舅是娘的仅有的亲人,也是我仅有的亲人,娘一直挂念着他们。带着娘的重托,我从北京南下湖北监利之后,又到湘西桑植去找寻舅他们,可是此时他们不在桑植,别人告诉我,他们到了慈利。当我赶到慈利,把钱财交给舅时,他激动地流下了泪水。这正是救命的钱啊!龙和虎已经瘦得不成人样了,但还是把我送到石门,才依依不舍地分别。回到北京,娘听了我的汇报,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娘最终还是离开了我和慧,这一年我十七岁,慧十五岁。

一年后,铁老爷也逝世了。铁良成为铁府的新主人,他继承父亲的爵位和牧场,铁忠分得不少钱财。我成为铁良的亲随,成为他最得力的助手。十九岁时,我和慧成亲。房屋和衣物都是铁良为我添置的,精良的家具是铁忠送的,婚宴又热闹又体面。第二年,爱女芙蓉出生了。女儿的到来给我和钱慧带来无穷无尽的欢乐。芙蓉长大后,像她母亲一样美丽、一样善良,也像我一样勇敢、一样敏锐。她继承了我们夫妇俩的优点,甚至也继承了我娘那样高雅和大方的气质,也许真影隔代传”吧。当她的外婆王姨第一次见着芙蓉时,居然也是立刻想起了她的奶奶。她遗憾这么早就和老姐妹分别,她越发疼爱芙蓉。当她关外的老伴过世后,她就和我们住在一起,尽心尽力照顾了芙蓉。可以,在芙蓉的身上,她浇铸了比我更多的关怀。

那年,铁良作为朝廷的钦差大臣视察两湖时,我多少露出了对家乡的留恋,铁良当时没什么,可当铁忠到湖北上任,急需心腹人时,铁良马上同意把我调派给他。到了武汉,透过表面上的平静,我能感到暗涌汹涌。更使我伤脑筋的是如何正确面对社会的骚动。不过,当我看到她们母女、祖孙对武汉的喜爱,总算给我有了些安慰。让我十分不习惯的是武汉的气候,夏的酷热就象火炉一般,而且又闷又湿,人难过地连气都透不过来冬是那样地漫长,特别阴冷,寒风不止。更邪乎的是,武汉三镇历年不是洪水就是火灾。正所谓水深火热。到了这个时期,衰老的社会禁不起磕磕碰碰,更禁不起反复折腾。一个火星猛不丁儿会变成燎的大火。谁知道呐?我绝对相信气候和地理环境对人们的性格会有影响,尽管这些影响是潜移默化的,一下子你也不一定得清楚。来自京城的我总感到武汉饶四海为家既有胸襟宽阔的一面,又有性格深层的不稳定一面。面对武汉三镇绝佳的水陆形势,中国历史上没有那个王朝敢在武汉建都,也许这也算个缘故吧。

相传三国时期东吴孙权曾在武昌称帝,可没半年马上迁都建业。以后他的子孙想迁回武昌,可群臣一致反对。陆凯上疏:“武昌土地实危险而崤确,非王都安国养民之处,船泊则沉漂,陵居则峻危,且童谣言:宁饮建业水,不食武昌鱼,宁还建业死,不止武昌居。”武汉地处中华中枢,这么得厚地,可在历史上,帝王们却一直把它打入另类。反过来,形成了武汉人骨子里的倔强,逆反,最不保守和最能接受新鲜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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