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3章 武陵山之缘5(1 / 1)救火狂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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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结果,峰回路转,使得黎元洪身边的幕僚们一致感到非常意外。他们再一次感受到黎慕军的能量和他在黎元洪心中的份量。不过,黎慕军留在船队也让他们感到少了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钱济任的来信也证实了黎慕军所非虚。信中还提到黎慕军和孙武、邓玉麟曾秘密会谈了几次,所谈事情还不得而知。信中还提到黎慕军曾经和蒋翊武等人秘密会谈,所谈事情还是不详。

可是就这样,朱中安、唐飞、周而成等人都非常满意了。情报工作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第一流的了。接着,唐飞开始向大家汇报起他的湘西之校唐飞先去的是湘西凤凰。凤凰县历史悠久。向为“五溪苗蛮之地”,历史上属楚国疆域。是苗族、土家族的大本营。古城历史悠久、风景秀美、历代名人辈出。古城里古迹星罗棋布,建筑古朴典雅,人文和民族气息浓郁。城石板铺成的街道纵横交错,飞檐翘角的吊脚楼遍布沱江两岸,素影画中长廊、梦里水乡”之称。唐飞顾不上欣赏美景,立刻向当地的土家人打听黄金忠的情况,许多人都不知,但还是很热心地把他们带到一个蛊婆家。都湘西苗家“无蛊不成寨”,但是她们对于土家族兄弟,永远是友好的。

放蛊是一种古老的黑巫术,两千多年以前的春秋左传中就有关于蛊的记载。宋人郑樵所着通志六书里甚至记录了制造蛊毒的方法,大意是,将各种毒虫集中在同一器皿之中,任其互相袭击与吞食,最后存活下来的就是蛊,即毒虫之王。历朝历代官府都针对制造蛊毒行为有非常严厉的刑律,故放蛊巫术完全处于秘密状态,历代志书史记,关于蛊毒的记录数量虽然不少,总是寥寥数语,并且语焉不详,这就使蛊婆与蛊毒变得更加诡秘。接见唐飞的老蛊婆大概有六十岁了,这在苗家,在蛊婆行业都算得上是高寿了。

唐飞很有礼貌地把自己的来意清楚。特别是当老蛊婆得知唐飞是白虎教教主的外甥时,她豁然起敬了。在湘西一带始终流传着癝君的故事,把癝君看成是巴人始祖,癝君死后魂魄化为白虎,故巴人崇白虎。白虎教的前任教主是唐飞的娘舅,这位土家老人生前求贤若渴,对于土家、苗家、白族等中的人才,更是想大力收揽。通常一个不幸的女人因被猜疑而被指认为蛊婆,一堵看不见摸不着的墙隔离了她和所有的人,她就像生活在一个透明的华盖之下,不曾翻身已经碰头。日子长了她也死了心,放弃了任何讨还清名的企图。她越来越怕见到人,就像人们越来越怕见到她。她在年复一年指桑骂槐的声浪中老去,夜复一夜的哭泣让她熬红了眼睛而且见风就流泪,她已经多年没有唱过歌,把一副又甜又美的嗓子嘶哑了,她不再需要再为丈夫当户理妆,于是不光衰老了容颜也褴褛了衣裙,成了全县最邋遢最丑陋的老女人。

可是,当地的人们遇上了生病、灾情等时,仍然还要请老蛊婆出来作法。她也成功地救活了不少人。人们又把她看成是最有魔法的“老女人”。通常一有事,首先想到的就是向她请教。又是歧视、又是尊重这件事发生蛊婆身上,矛盾地存在着。只有唐飞的娘舅,这位土家老人对老蛊婆这样的人,从不歧视。这位土家老人在湘西更是个受人尊重的长者,老蛊婆敬重他,也愿意帮助他的亲外甥。对于黄金忠一家,老蛊婆还是有些印象。他们一家不是当地人,父亲是从外地来的,母亲倒是当地的一个苗族姑娘。可是,住了大概十年走的时间,这家人最终还是出走了,就搬到常德去了。原因是女主让了风湿病,这里气候不适合。那家人有两个孩子,大的就是黄金忠。之所以这么清楚,是因为黄金忠孩提时很调皮、好奇。每个蛊婆都设有自己的蛊坛,藏在山涧、溪流或家中的隐蔽处,蛊婆需要非常谨慎地保护它,因为蛊坛一旦被外人发现,蛊婆自己命将不保。

老蛊婆曾经把蛊婆设坛山洞,某趁无人时出去给神偶沐浴,不料回家时发现黄金忠在自己的家中乱翻。孩子不知利害想找神偶戏玩。老蛊婆不敢有半点马虎,赶快把黄金忠送回家。黄金忠父亲得知后脱口就骂“八嘎”,老蛊婆见多识广,知道这是日本话。不久黄金忠一家就迁至常德了。黄金忠一家离开凤凰不久,最初还来过一封信,一晃许多年过去了,老蛊婆居然还把地址保留着。这是因为常德是个大地方,老蛊婆留着地址为的是有朝一日或许派的上用处。见唐飞他们急着要找黄金忠一家,老蛊婆就让他们把地址抄写下来。按照地址,在常德善卷巷,找当地人一打听,黄金忠一家已经不居住在那儿了。当年黄金忠一家住在这里,和邻居关系很好。

那个大儿子黄金忠考上了湖北陆军特别学堂,先去武昌读书去了。当时湖北军校有两套班子,三种编制,一种吃地方财政,一种吃朝廷饭,毕业生的前途都很不错。唯独陆军特别学堂在实际意义上是随营补习班,学员毕业后,都没什么好处,所谓择优任用,通常都是一张空头支票。老式科场既已无望,年轻人自然喜欢革命了。留下来的儿子黄金忠的弟弟黄金虎也非常激进,在学校读书时就参加了激进的组织,后来还逐渐成为骨干。

这是华兴会领导的一次规模较大的起义,但是起义军仅凭从地方团防局夺来的二、三千支枪,和清军奋战近月,交战二十余次,表现了英勇顽强的战斗精神,但最终因为这次起义是临时仓率发难,各股蜂起,事前又缺乏严密的计划,再加上清军的四面围剿,使这次起义终因寡不敌众,最后失败了。黄金忠的弟弟黄金虎在萍乡麻山的一次恶战中牺牲。清王朝非但不让黄金忠的父亲去为儿子收尸,还把黄金忠父母作为叛匪家属拉出来游街示众,不久黄金忠的母亲活活气死。黄金忠的父亲也有些疯癫,在大街上到处乱跑。不巧一日被车撞倒,临死前嘴里叽哩咕噜,不知在什么。当时,常德有个西路师范学校,里面的学生懂日本话的很多,那些学生,老人家在叫着俩个儿子的名字,还“皇万岁”什么的。学生们,这个老人是日本人。

不一会儿老人也死了。街坊邻居知道他家还有个大儿子黄金忠在湖北,可是也没法联系。于是,街坊邻居一起帮忙把老人后事料理了。过了大半年,黄金忠才回家来了,得知家中如此惨状,大哭了一场。他把旧屋卖了,把父母安葬好。又不知从哪儿找到淋弟黄金虎的骨骸,也一并火花。造了坟,就在父母边上。又请来一班和尚,念了几经。从此以后就告别邻居街坊,好像再也没有回过常德。连每年的清明时节,也再也不曾回来过。唐飞把黄金忠及家饶来龙去脉都讲清楚了,黄金忠可能就是日本人,可是他们的一家的遭遇还是让人感叹不已!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商量下来,大家还是一致认为对黄金忠继续观察。有合适机会,还是要把黄金忠可能是日本人身份通知船队。让他们心中有数,也可以提防一点。黎慕军这次回鄂,最大的感受是武汉三镇的空气中充满了紧张、恐怖和暴力的味道。首义周年纪念日是个大喜事,为此,黎元洪当然很重视,他想隆重庆祝这个有深远意义的日子。可是,以陈其美等为首的同盟会的革命党人却一次又一次对湖北进行了发难。尽管同盟会和黎元洪的恩恩怨怨不是简单几句话能清楚的,但陈其美的手伸得太长了。

不过,在陈其美和比较激进的上海集团眼里,黎元洪是“立宪派”,是隐形的不尴不尬的“反动派”,而且,黎元洪对湖北党饶镇压也越来越厉害了。所以此时此刻革命党人对黎元洪的发难也是理所当然的。1912年9月25日,以袁、孙、黄、黎“四伟人”的名义发表了八大政纲,多多少少代表了这个民族希望南北和谐的意愿。而一切违背这个民族绝大多数饶意愿进行的分裂、破坏和暴力行动,又怎么能以一个“革命”词语撩。上海的陈其美和和他严格控制下“共进会”等人就在这个时候派遣党人顾斌、罗子达等人潜往湖北,准备在10月10日前推翻黎元洪,建立起他们认为的本该属于“国民共进会”。

国民共进会湖北分会和武昌首义时的湖北共进会完全不是一个组织。“国民共进会”设在上海,总会会长为应夔丞,湖北分会会长为祝制六,他们提出在“仇杀民贼”的口号,打击目标就是黎元洪。祝制六被黎杀害后,南湖马队二标又一次起义。结果黎元洪急调二哥黎本唐部前来镇压,黎本唐大杀戒。在腥风血雨中,迎来了首义周年纪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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