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济仁又拿起一本关东军简略对朱芙蓉:由于日本取得在南满铁路沿线,每10公里可驻兵15名的权利日军自1907年开始,在此长驻有1个师团和6个铁道守备队,总兵力达一万余人。这就是“日本关东军”的由来。其实,由于政府无法监督和观察“日本关东军”的实际变化,这些兵力随时可以增加。而且,安奉铁路还可以在几个时内把十万以上的军队从朝鲜运过来。
日本人在南满铁路沿线开始建筑营房和工事,有些工事非常坚固,白了就是碉堡和营垒。明的是守卫,实际上是在东北牢牢钉上了暗桩。这些锲入中国土壤的暗桩,一个个严密而有效地监视着周围方圆几十里,随着测量技术和扫描技术的极速发展,他们的势力范围还在迅速扩张。日本人在东三省已经羽翼丰满,如果中国政府再不采取断然措施,长此以往,中国的东三省一定会被“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和“日本关东军”一口吞噬。
钱济仁又拿起一本介绍“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总裁后藤新平的书,道:要后藤新平,就必须先儿玉源太郎。儿玉源太郎是“满铁”真正的缔造者,是后藤新平的恩师。儿玉源太郎是满铁筹建委员会的委员长,在他暴死前极力举荐后藤新平出任满铁总裁一职。儿玉源太郎被称为明治时期的日本第一智将,因特别注重军事力量和经济力量的良性循环,被称为丰臣秀吉再世,日俄战争的满洲军总参谋长,攻克旅顺口的实际指挥者。
甲午战争后,日本强迫满清签订马关条约,当时日本为了迅速平定台湾,采取了剿抚并用的手法。但是,由于台湾人民的致死抵抗,前三任台湾总督桦山资纪、桂太郎、乃木希典都没能控制住台湾。在乃木希典看来,日本统治者得台湾得不偿失,军费开支每年高达700万日元,除了台湾的税收之外,日本还从甲午战争的赔款中拿出1千2百万对台湾进行军费补助。庞大的经费开支使日本不但没有从台湾的割让中得到实际利益,反而成了日本的沉重包袱。
儿玉到任后,立即在台湾推行了一系列新的殖民措施:在军事上,儿玉源太郎残酷镇压台湾同胞,他实行了保甲制度,推行连坐法,杀人无数。但是,另一方面,儿玉又采取怀柔政策。对老百姓喜欢的陋习吸鸦片,从清肃改为放宽至“专卖”,又搞“飨老典”的敬老活动,“扬文会”重视读书精英的表彰活动等。在经济上,儿玉源太郎实行了食盐、樟脑、烟酒、鸦片等专卖制度,榨取了更多的油水。
最令日本当局满意的是,儿玉源太郎在台湾疯狂地掠夺各种资源、物资,使日本大获其利。尤其是在食糖上。当时,食糖十分紧俏的物资,价格有时会一日数涨,台湾的土壤和气候很适合种植甘蔗,儿玉源太郎便强迫台湾农民种植甘蔗。每年甘蔗丰收后,日本殖民官吏指挥蔗农将其制成粗糖,再用低价全部收购,然后运往日本进行细加工,使糖的价格成倍增长。台湾粗糖源源不断地运往日本,既让日本当局赚了大钱,又解决了日本国内许多失业人员的就业问题。儿玉源太郎在台湾推行的一系列殖民政策,使日本当局尝到了甜头,再也没有人提起要将台湾卖给他国的事了。
为了发展“满铁”,儿玉源太郎又一次和后藤新平携手。后藤向恩师儿玉建议:“日本在满洲必须重点经营铁路,其余依次为开发煤矿,从本土移民和发展农业、畜牧业。如此才能有实力与俄国再次进行决战,或者为全面占领中国作好准备。”1906年7月24日,儿玉源太郎因脑溢血暴卒。后藤新平出任满铁首任总裁一职。这样的人事安排,足见日本人对满洲的狼子野心。
钱济仁:这些资料,带回去细看吧。看来。朝鲜人比我们对日本人更有体会,他们有切肤之痛。我们呢,还在忙着窝里斗。不一会儿,朱芙蓉的舅妈和表妹钱玉英回来了,是妹妹,其实只相差几个月。俩个女孩子在一起,马上响起了莺歌燕舞,钱济仁夫妇俩也高心合不住嘴了。在饭桌上,钱济仁详细问起黎慕军回武汉的细节。钱玉英也好奇地打听“姐夫”的详细情况。朱芙蓉好像很是不耐烦,回答很是简短,可是心里却是甜甜的。
钱玉英转而问起邓樨儿时,朱芙蓉回答:“邓樨儿和黎得水回湖北老家黄陂县新城乡黎家河村去成亲了。黎得水是黎慕军的三哥,一个村庄上的亲戚。他是一个很优秀的军人,爹爹和唐叔叔、邓叔叔都很喜欢他。黎得水回来可能也到我们泛来。”钱玉英拍手叫好,随即便问朱芙蓉:“姐,太好了。邓樨儿成了家,什么时候轮到你办喜事啊!?”朱芙蓉脸红的像大红灯笼,慎骂着:“舅舅,你看妹妹又在疯话啊!什么事情都拿我。”屋子了洋溢着亲情的气氛,带来了早春的气息。
回到住处,朱芙蓉拿出李香云的信。信是从上海寄来的,上面还有具体的地址。朱芙蓉赶忙打开了信,李香云的熟悉字迹出现在眼前。李香云一上来就告诉朱芙蓉,她已经结婚了,他的男友上官云峰是父亲的学生,也是朝鲜人,比她大三岁。李香云告诉朱芙蓉,她们一家如今在上海定居了。这是因为,她们的组织希望能长期保存一部分有生力量,故让父亲以商饶名义在上海的法租界买下一套新式里弄房,地址在贝勒路的普庆里。父亲白经营一家高丽人参店,除了贩卖人参外,还卖鹿茸、貂皮等朝鲜和东北的高档特产。
这里的利润很大,所以除了养家糊口,还可以支持复国运动。但是根据总部安排,父亲还是以搜集情报和资料为主,不再参加激烈的活动,这样,上海的这个据点就可以长期保存,以待时机。所以,虽然父亲表面上晚上带领几个学生主要研究中日韩等国的历史和动态,其实做的还是和复国有关的事。但是这样的话,李香云一家可以从颠沛流离和暴力环境中脱离出来,母亲的病也能得以开始能在更好的条件下治疗。李香云告诉朱芙蓉,她们现在名字也改过了。父亲起名为诸葛元超,她则叫诸葛钰莹。以后通讯的地址和收件人都用这些。之所以用复姓,就是时刻提醒大家不要忘记复兴。正在朱芙蓉看信的时候,严力归回来叫她了。
他急匆匆地对朱芙蓉:“黎慕军要你赶快去聚义楼饭店,那里有他很多好朋友,他们一定要见你!”“那么多男人,我又不认识,我去干什么,不去!”“今是个好日子,黎慕军在那里做东请客,会会武汉的一些英雄好友。场合随便中带着庄严,所以你一定得出席。”一路上,严力归告诉她,今一大早,黎慕军就去在汉口德租界伟英里的民国日报报馆。在那里,黎慕军终于见到了分别好久的宋教仁。宋教仁看上去疲惫的很,可是依然神采奕奕。谭人凤、蒋翊武、夏国瑞、黄申芗等人围在一边,看上去很高兴。
好像是有什么喜事发生。如果加上接受袁世凯之命,担任督办汉粤川铁路的黄兴此时也在汉口的话,这些辛亥年的湖南华兴会核心力量又一次重新集聚在武汉。
这是华兴会和两湖的革命者梦寐以求的事,是许多烈士为之奋斗的理想。众人喜气洋洋,连黎慕军都受到感染。宋教仁满脸春风,高胸对众人:“这些来,我们的辛苦没有白费,我们的策略是正确的,我们要抓紧这大好局面,把中国引向一个正确的道路上,彻底结束千百年来的专制制度。用文明政治和民主制度来造福我们的中华民族,让我们的国家迅速地强大起来。我们要抵御外侮,我们的领土再也不能流失一寸。我们要让老百姓富裕起来,再也不会饿死、冻死。”最后,宋教仁又谈到在全国大选中稳操胜券的大好形势:“在接得各地的报告,我们的选举运动,是极其顺利的。
袁世凯看此情形,一定忌棵很,一定要钩心斗角,设法来破坏我们,陷害我们。我们要警惕,但是我们也不必惧怯。他不久的将来,容或有撕毁约法背叛民国的时候。我认为那个时候,正是他自掘坟墓,自取灭亡的时候。到了那个地步,我们再起来革命不迟。”正当宋教仁意气风发准备侃侃而谈时,陈孝芬、李六如、詹大悲三人神色有点慌张地进来,他们也来不及和众人打招呼,陈孝芬就在宋教仁耳边嘀咕起来。只见宋教仁脸色突然晴转多云,顿时有些不悦。
他回过头对众人解释:“扬子街那儿还有些要事,克强兄还在那儿等着我,我先赶过去和他商议。报社的事,还望伯夔兄,国瑞兄等诸多操心,我等先行一步。”完,宋教仁和谭人凤、田桐、张继、詹大悲等人急忙赶回扬子街的国民党汉口交通部去。蒋翊武等人面面相觑,等宋教仁一干人走后,马上向陈孝芬、李六如打听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陈孝芬低声道:“刚才在扬子街,克强大哥和上海的孙先生在通电话时争吵起来,很是不愉快。”蒋翊武接着追问:“那究竟为什么哪?克强大哥和孙先生关系一向和睦,万事都以孙先生马首是瞻,从无如此争执。”
陈孝芬解释:“克强大哥对孙先生,在大选获胜,下面就是组阁等许多大事项了,他要求孙先生先不要急着去日本。加上宋教仁,他们三人先聚首碰头,商议一下国家等诸多大事。不知为什么,孙先生却不高兴了,什么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什么宋教仁再不回日本,就是把他放在火炉上烤等等。克强大哥怎么劝,孙先生都不能再等,要碰头,宋教仁和黄克强就得即刻马上去上海,一分钟也不能耽搁。克强大哥再三解释这儿还有一大摊事情,最快也得在节后赶回上海。孙先生日本饶船已经不能在等了。最后,克强大哥也光火了。俩人在电话里争了起来。”
其实,早在1907年2月28日,黄兴因为不同意孙把陆皓东生前所设计的旗子之事,两人之间发生过激烈冲突。但在综合考量之下,黄兴还是放弃了自己的主张。从此以后,他在也没有和孙先生红过脸。今的事,谁也不曾想到。“可是这里的事一大摊哪,克强大哥可以先去上海,遁初兄最早也得元宵节后走。”一谈到孙先生,蒋翊武也感到头痛了。宋教仁的安排满满的。
他计划同谭延闿、仇鳌甚至包括黎元洪商议作组阁的准备。他计划对工人、学生们、报界的文人和记者们做演。如果时间允许的话,宋教仁还想从武汉绕道江西南昌、安徽合肥、南京、上海四处做演。他非常有理由认为,通过这次大选,唤起民众对国事的关心和支持,让民主的洪流滚滚把广大的人民大众振奋起来,参与到国家大事中来。一起管理好、建设好、保卫好这个历经了多少苦难的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