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孙的发怒也不能不当一回事。看来,计划必须更改,但是要立时三刻就去上海,也实在是做不到。无论如何,组阁的事不能停。演讲就减少到最少。宋教仁要赶快去和黄兴商量。这是他的习惯,每遇大事发生,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人格高尚的大哥。见时间不早,已经到了吃饭的时候,黎慕军提出来由他做东去饭店会餐,也作为对朋友获胜的庆祝。
蒋翊武:“这件事,我们是主,你们是客,哪有客人请主人吃饭的道理,还是我来做东吧。”黎慕军:“还是我来做东吧!我现在已经从商了,你们的钱还是用到做大事上去吧!”所以,黎慕军让严力归赶快去找朱芙蓉。聚义楼饭店在汉口闹市区,商业繁华地段。饭店掌柜姓段,是起义的“三烈士”之一的杨洪胜的亲戚。首义后,革命党人为了照顾杨洪胜的遗孀和出生才几个月的孩子,向新军提出给以生活照顾。
当时黎元洪也很爽快,批拨银元两万。杨洪胜的遗孀的把原先的中和门千家街的杂货店盘出,加上政府补助,果断买下了汉口的这家饭店,并起名为“聚义楼”重新开张。聚义楼是请她娘家兄弟来打理,并把她的姑,即杨洪胜的妹妹也接到汉口来一起生活,同时也帮忙管理饭店。由于这个缘故,很多原来的湖北新军的同仁都很关顾这家饭店,一般的老百姓也喜欢光顾这家饭店。首义后,武汉的经济发展正进入一个快速发展的好时机,饭店的生意也随之越来越红火,也成了许多同仁聚会和庆贺的场所。等朱芙蓉和严力归赶到“聚义楼”时,黎慕军和蒋翊武、夏国瑞、陈孝芬、黄申芗、李六如等人已经就座。
蒋翊武上座就座,这是因为黎慕军执意要求,蒋翊武无法推辞。见朱芙蓉和严力归赶来,蒋翊武、夏国瑞、黄申芗、陈孝芬、李六如等人起身打招呼,黎慕军先将朱芙蓉介绍给众人,一番调侃后,朱芙蓉随黎慕军坐了客席,严力归也在黎慕军身边坐下,开始上菜上酒。朱芙蓉给众人沏茶,这是表示对众饶尊敬。当蒋翊武、夏国瑞、黄申芗、陈孝芬、李六如等让知朱中安的真实身份时,不由得感叹。武汉的冬很冷,当地人喜欢吃火锅。
火锅一开,屋子里热气腾腾,把寒气都赶走了。只见三名少女托着盆盆生菜,在桌上放了满满一桌,随后又把各位的酒斟好后,就主动在包房外等候。黎慕军端起酒杯,站了起来道:“大家为革命不辞辛劳,今黎某特为大选胜利在望,在此提前表示庆贺。”众人一起站起,把酒一饮而尽。火锅已经开了,朱芙蓉和严力归把生菜按照顺序一一放下。“伯夔兄,”黎慕军,“上次相见好像就是昨的事,历历在目。如今的大选能这么成功,真是可喜可贺啊。我还记得你上次这么:”着,黎慕军学着蒋翊武的腔调,“以前,我们是秘密的组织,现在,我们是公开的组织。以前,是旧的破坏的时期,现在,是新的建设的时期。”
“这可不是我的,”蒋翊武也十分高兴,“这是遁初的。遁初还,以前,对于敌人,是拿出铁血的精神,同他们奋斗,现在,对于敌人,是拿出政治的见解,同他们奋斗。”“不过,对于袁世凯,我还是不放心。他会让我们国民党就这么上台吗?”蒋翊武有些忧虑。“刚才宋先生:我们要警惕,但是我们也不必惧怯。到了那个地步,我们再起来革命不迟。”黄申芗快人快语。“诸位,边吃边谈。”严力归怕火锅里的菜烧过头。众人开始就餐。“慕军兄,这次回来是过节的吧?”蒋翊武很有礼貌地问道。“不相瞒,尧卿兄的饭店急需钱,让我送钱给他。这才是我回武汉的主要原因。”黎慕军如实相告,孙武造的汉口大旅馆,报纸上早就宣传过。
尤其是陈孝芬,他对饭店内情知之甚详。陈孝芬:这个饭店里除了包房,还有电影院、弹子房等时髦游乐东西。饭店的设计中屋顶是个花园,饭店里安装了上下自动的电梯。“尧卿兄真的退隐江湖啦?”蒋翊武有些惋惜。尽管文学社的下层人士对孙武不满,搞什么“倒孙”运动,蒋翊武却对孙武印象很好。他们俩在起义前合作得很好,起义后同掌军权,如今被黎元洪各个击破,这个局面不是蒋翊武想看到的。“看来是真的,他的心思都在经商上。”黎慕军回答。
“起孙武,狡猾得很。当年,我秘密组织同心会、鼎新会、新民会等反清组织,会员达数百人。孙武从海外来,他骗我他是孙文的弟弟,还拥有非常雄厚的资金,我便率社员欣然加入了共进会,被委以大都校,让我主事。共进会才得以一下子壮大起来,其中多数人还不是我带进去的!”黄申芗冷笑着。李六如笑着:“当初圣养兄告诉我,尧卿兄乃孙文一母同胞,我们都信以为真。想不到尧卿兄其实并不把孙先生当回事。他跟人家囔囔:孙文怎的,我还孙武哪。”黄申芗接着:“民国成立以后,孙武得意忘形,连老朋友都不认识了,所以我才和同乡向海潜商议起事。当然张振武也在幕后的支援我们。”蒋翊武不悦地:“你们这次起事,让清澄兄白白牺牲,丢失邻二镇的军权,我也为此被黎元洪排挤出军务部。让我们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被黎元洪夺回。”
黄申芗面带歉意地:“事后,我们也知道做了火中取栗的傻事。其实都怪向海潜,他陈其美代表同盟会总部支持我们。还给了向海潜五万银票,作为活动费用。可是,当我和向海潜到上海去找陈其美时,怎么也见不到陈其美本人。原来上次向海潜见到的陈其美是假的,是陈其美手下的应夔丞装扮的。我只好拿了黎元洪的五千大洋,避风头去了。向海潜也躲到上海去了。据,这还是孙先生开了金口,黎元洪这才不得已答应的,否则演他的意思还要那我们开刀。搞什么杀鸡儆猴的把戏。”“诸位,陈其美这个人,千万要当心,遁初兄曾和我特意谈过陈其美的背景和他指使蒋介石刺杀陶成章的事情。”蒋翊武欲还休。
“遁初兄怎么评价的?”众人还是想知道。在众人一再追问下,蒋翊武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地道:“遁初兄那蒋志清杀陶成章那件事,不仅仅是想拍陈其美和孙先生的大腿那么简单的事。整个事件幕后的背景和来头,十分黑暗。遁初兄忧心忡忡地过,此类人心狠手辣,若将来当道,国无宁日也。此类党同伐异的恶厉先先例一开,长期以往,坏缺道,好人遭殃。比旧社会还不如。
以此获得广大民众的认同和支持。最初,陈其美和广东的胡汉民都一门心思做他们的封疆大臣,抢地盘去了。最近这批人大概睡醒了,看看形势好了,也杀回来争功夺位了。所以,不要看如今他们大选得势,其实,鱼龙混杂,人心隔肚皮啊!”陈孝芬:“其实,尧卿兄崇拜的人只有俩个,遁初兄和绥卿兄。当年尧卿兄避难至东北奉,绥卿兄为总督徐世昌的军事参议,旋任延吉边务帮办,手握军权。
尧卿兄得以从延吉借道朝鲜,才偷渡到了日本。不过这里面还有个大秘密,以前尧卿兄不让,如今绥卿兄也为奸人所害,如果你们想听,我可以给你们听。”“别卖关子啦,快!”心急的黄申芗有些不耐烦了。“绥卿兄当年与尧卿兄、傅慈祥三人歃血为盟,结为志同道合的兄弟,尧卿兄避难至东北奉,绥卿兄当然不会袖手旁观。在日本士官学校时,绥卿兄又与张绍曾、蓝蔚为挚友,三人一起去东北带兵。
绥卿兄这个人,不喜欢讲大道理,喜欢一点一滴从底层做起。他体格瘦,谈吐撩,为事专断,不喜为人下,花钱如流水,纳娼为妾遂破费良多。其事迹被书人编为戏曲,还与云南的蔡锷齐名,时称北吴南蔡。”陈孝芬开了头。